与此同时,在直播公司的顶楼。
一团稀薄的黑雾艰难地凝聚成人形。阿瑞甫一落地便是一个踉跄,下意识地抬手紧紧捂住胸口,眉头蹙起。
不远处,一个身材高挑、穿着利落西装的女人正冷眼旁观。她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嘴角勾起毫不掩饰的讥诮:“装什么?”
阿瑞闻言,动作微微一滞,随即缓缓直起身,脸上那抹痛苦神色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带着几分玩味的轻笑:“啧,居然没吓到你。”
“戏精!”高个子女人冷哼一声,显然不吃他这一套,“鬼域那边出了什么事?我感觉到我留下的那道分身被彻底抹杀了。”
阿瑞若无其事地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道:“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被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入侵了而已。”
“……被入侵了而已?!”女人的声音瞬间拔高,变得尖锐刺耳,“那是我们最重要的‘牧场’和‘转换器’!”
她猛地向前一步,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上下打量他好几遍,语气沉了下去:“看来你是真受了伤?对方怎么样?死了没?”
阿瑞耸了耸肩,语气有些不痛快:“当然死了。可惜啊,眼看任务就要成功了,偏偏在最后关头出了岔子。”
女人又是一声冷哼,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那也是你出的岔子,我可没有。”她抬了抬下巴,姿态高傲,“废物。”
“谁能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呢?”阿瑞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指尖不经意地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恰好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嘲弄。
“剩下的扫尾工作就交给你了。”他语气飘忽地说道,“我得先回主神空间修养一下。剩下的那几只小鱼小虾,想必你动动手指就能解决。”
高个子女人极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
阿瑞顺势重新化为一团稀薄的黑雾,悄无声息地消散在原地。
他其实伤得极重。那子系统归根结底是绑定了他的灵魂本源,虽然他早有防备并以秘法抵挡,但作为鬼修,这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冲击依旧让他元气大伤。
他并未脱离这方世界,而是停在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黑雾重新凝聚,他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透明得没有一丝血色。
“我已经按照约定,替你试探过她了。”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阴影处低声说道。
脚步声轻轻响起,从阴暗处踱出的人影,正是二十三。
阿瑞轻轻搓了搓冰冷的手指,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真是没想到,堂堂无限世界的四大城主之一,居然会纡尊降贵,亲自出手暗算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小姑娘。”
二十三笑了笑,露出两颗森白尖锐的小虎牙:“别说得那么难听嘛,只是一次必要的试探而已。”他话锋一转,反唇相讥,“倒是你,谁能想到‘轮回乐园’那位风头无两的新人王,居然会选择背叛?”
阿瑞冷淡地纠正道:“谈不上背叛。”
“也是,良禽择木而栖。”二十三嗤笑一声。
阿瑞无视了他的嘲笑,直接问道:“你答应我的事情呢?什么时候带我进入无限世界?”
二十三也不再多言,伸出手指,动作随意地凌空一划,竟直接剥离了阿瑞身上一缕属于轮回乐园的核心印记!阿瑞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魂体剧烈波动,面色瞬间惨白如纸,几乎难以维持人形。
紧接着,二十三指尖流淌出无数细密的数据流光,将无限世界的系统规则烙印进阿瑞的灵魂深处。“七天。”二十三收回手,眨了眨眼,“七天之后,系统完全覆盖替代完成,你就能正式进入无限世界。”
他歪着头,露出一个轻佻的笑容:“自我推荐一下,作为城主,我可是很讲信誉的。你可以直接来我麾下做事。”
阿瑞只是敷衍地抬了抬手,声音虚弱却带着疏离:“承蒙厚爱了。”
二十三也不在意他的拒绝,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转而问道:“说回正题,那个叫苏宁的小姑娘,身上真的没什么异常?”
阿瑞眼眸低垂,语气平淡无波:“没什么异常。身体素质脆弱得不堪一击,我真怀疑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难道你们无限主神那里,没有给人强化□□的基础福利?”
二十三摸了摸下巴,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暗自思忖:这就奇怪了……
阿瑞没有再给他追问的机会,再次化作一团黑雾,颜色比刚才更加暗淡,彻底消失不见。
许久之后,他找到了一个安稳的地方,空气中残留的波动缓缓平息。而在他隐匿的魂体手腕内侧,一个红色的花纹正缓缓浮现,其形态与苏宁手腕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他强忍着灵魂被撕裂般的痛楚,回忆着二十三方才的手法,小心翼翼地开始剥离刚刚被植入的属于无限主神,那一点核心本源。
片刻后,一小团微弱却蕴含着独特规则的数据光球被他艰难地分离出来,悬浮在他苍白的掌心。
阿瑞掂量着这团光球,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力量,眉头越皱越紧,陷入了困惑。
奇怪……怎么感觉轮回主神和无限主神放在他身上的这点核心,都远不如那个直播用的子系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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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醒来时,意识仿佛从深海缓缓浮起,映入眼帘的是103室略显陈旧的天花板。她怔怔地望了几秒,随后,散架般的酸痛感才迟迟涌现,让她忍不住轻轻抽了口气。
她挣扎着半坐起身,低头便看见自己胸口处缠绕着整齐的绷带。她小心地揭开纱布,里面是一道已然收口的疤痕,痛楚也在快速消退。
是嗜血藤……它分担了绝大部分的伤害。
苏宁心念微动,意识深处,果然看见嗜血藤像个护食的孩子般,紧紧缠绕包裹着一团模糊的黑色心脏,又依靠着一颗绿色的核心。只可惜它体型尚小,总是露出一小部分,这让它在睡梦中仍不安地扭动着藤尖。
苏宁没有打扰它的沉眠,忍着残余的酸痛下了床。
客厅里,宁非正懒散地窝在那张旧沙发里,一条手臂上也缠着绷带。
她原本风情万种的长卷发被削至耳际,减了几分慵懒,却陡增了几分锋芒。听到动静,她抬起头,唇角勾起一抹笑: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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