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的午后,阳光穿过教学楼的玻璃窗,在课桌上投下斜斜的光影。最后一节自习课的铃声终于响起,像一道解脱的信号,瞬间打破了教室的宁静。高一(3)班的同学们纷纷合上书本,动作麻利地收拾着书包,教室里回荡着拉链声、书本碰撞声和此起彼伏的交谈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周末临近的轻松笑意。
林清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刚触碰到书包的肩带,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冰冷而机械的提示音:【今日跟随徐凌月,可获得对应机缘及人物相关信息,请注意把握。】
那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却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回荡。林清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自从周一在操场救下被霸凌的徐凌月后,他便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学霸背后,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系统的提示,无疑是让他揭开这层面纱的契机。
他转头看向坐在斜后方的林琪琪,她正和同桌兴奋地讨论着周末即将举办的动漫展,眼睛亮晶晶的,脸上满是雀跃。“琪琪,”林清开口,声音不大,却精准地穿透了教室里的嘈杂,传到林琪琪耳中,“今天我想走路回家,你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吧。”
林琪琪猛地转过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疑惑:“五哥?走路回家?这里离别墅可有三四公里呢,而且天马上就要黑了,多不安全啊。”
“没事,”林清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想活动活动筋骨,顺便看看沿途的风景。”
林琪琪还想再劝,可对上林清沉静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太了解五哥的性格了,一旦做了决定,就绝不会轻易改变。只好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那好吧,五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手机保持畅通,有任何事情立刻给我打电话。”
“嗯。”林清应了一声,拎起书包站起身。
黎燕也收拾好了书包,正站在教室门口等他。看到林清一个人走出来,没有和林琪琪同行,她立刻迎了上去,好奇地问道:“林清,琪琪呢?你们不一起回家吗?”
“她让司机送回去了,我今天走路回去。”林清一边说,一边向校门口走去,目光不自觉地扫过校门方向,像是在寻找什么。
“走路回去?”黎燕愣了一下,连忙跟上他的脚步,“我家也在那个方向,正好顺路,我陪你一起走吧。”
林清没有拒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校园里的学生渐渐稀少,只剩下零星几个打扫卫生的同学和匆匆赶路的老师。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温暖的橙红色,教学楼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和傍晚特有的宁静。
走到校门口的门卫室旁,林清突然停下了脚步,对黎燕说道:“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再走。”
黎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门卫室旁边有一排供人休息的长椅,长椅旁种着几棵高大的香樟树,枝叶繁茂,能遮挡住大部分余晖。她心里满是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跟着林清在长椅上坐下。“林清,你在这里等谁啊?”她忍不住问道。
林清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目光紧紧盯着校门口的方向,语气平淡地说:“等一个人,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黎燕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抬头看看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或是低头摆弄着自己的书包带。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校门口的学生越来越少,原本喧闹的街道也渐渐安静下来。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校门口。
徐凌月背着书包,低着头,快步走出了校门。她的步伐急促,脊背挺得笔直,可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焦灼。她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说说笑笑,也没有停留,只是沿着人行道一路向前走去,身影很快融入了街道旁的人流中。
林清立刻站起身,对黎燕说了句“跟上”,便悄悄跟了上去。
黎燕心里一惊,连忙起身跟上,压低声音说道:“林清,你要干什么?悄悄跟着人家不好吧?这也太奇怪了。”
林清没有回头,只是脚步不停,语气平静地说:“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她。”
“帮她?”黎燕更加疑惑了,快走几步追上他,眼神里满是警惕,“你不会是想干什么坏事吧?徐凌月那么可怜,父母不在,还要照顾生病的外婆,你可不能欺负她。”
林清无奈地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清澈而坚定:“我像是那种会欺负人的人吗?”
黎燕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林清穿着干净的校服,身姿挺拔,眼神澄澈,确实不像是心存恶意的样子。她轻轻摇了摇头:“不像,但你突然跟着她,实在太反常了。”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林清不再多言,加快了脚步,同时刻意与徐凌月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既不会被她发现,又能清晰地跟上她的行踪。
黎燕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紧紧跟在林清身后,心里既紧张又好奇,不知道林清到底要做什么。
徐凌月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穿过两条十字路口,最终走进了市中心一家三甲医院的大门。医院里人来人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与外面的市井气息截然不同,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压抑。
林清和黎燕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他们悄悄跟了进去,只见徐凌月没有丝毫停留,径直走向住院部的方向,脚步匆匆地走进了一栋大楼。
两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乘坐电梯上了五楼。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就听到了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徐凌月沿着走廊一直往前走,最终在一间医生办公室门口停下,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走了进去。
办公室的门没有完全关严,留着一条细细的缝隙。林清示意黎燕保持安静,然后轻轻走到门口,侧耳倾听里面的对话。黎燕也悄悄凑了过去,心脏因为紧张而怦怦直跳。
“徐同学,你外婆的病真的不能再拖了。”办公室里传来一位中年男医生的声音,语气沉重而无奈,“她的先天性心脏病已经很严重了,这次急性发作后,情况更是危急,必须尽快进行手术治疗,否则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希望你们家属能够尽快凑齐手术费用,我们也好安排手术时间。”
徐凌月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哽咽,细若蚊蚋却无比清晰:“我知道了,医生。谢谢您,我会尽快凑齐手术费用的,麻烦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外婆。”
“我们会尽力的,但手术费用确实不能再拖了。”医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同情,“最多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还凑不齐,我们就只能先安排其他危重病人了,到时候……”
后面的话医生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好,我一定在三天内凑齐。”徐凌月说完,便快步走出了办公室,脚步有些踉跄,似乎怕多待一秒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林清和黎燕连忙躲到旁边的拐角处,看着徐凌月低着头,用手背快速擦了擦眼角,然后径直走进了旁边的一间病房,轻轻带上了门。
确认徐凌月没有发现他们,林清才从拐角处走出来,径直走进了医生办公室。黎燕愣了一下,也连忙跟了进去。
医生正在整理病历,看到突然走进来的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有些疑惑地抬起头:“你们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医生您好,”林清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刚刚那个女生,徐凌月,是我的朋友。我想问一下,她外婆的手术费用需要多少?这笔钱我来交。”
医生愣住了,手里的笔差点掉在桌子上。他上下打量着林清,眼前的少年穿着普通的蓝白校服,看起来和徐凌月年纪相仿,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拿出巨额手术费用的人。“同学,你确定吗?”医生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徐凌月外婆的手术费用加上后续的治疗和住院费用,一共需要二十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真的要替她交吗?不需要和你的家人商量一下吗?”
“不用商量,我确定。”林清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递到医生面前,“这张卡里有钱,麻烦你现在就办理缴费手续,尽快安排手术。”
黎燕站在旁边,也被林清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她知道林清家里条件不错,但二十万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他竟然就这样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只认识几天的同学。她张了张嘴,想劝林清再考虑一下,可看到他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医生看着林清递过来的银行卡,又看了看他不容置疑的眼神,终于不再犹豫。他接过银行卡,插入旁边的POS机,输入金额后,示意林清输入密码。
林清低头,快速输入了一串数字。随着“嘀”的一声清脆提示音,屏幕上显示交易成功。医生打印出缴费凭证,连同银行卡一起递给林清,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同学,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徐凌月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太幸运了。我会立刻安排手术,明天上午让她外婆做术前检查,后天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谢谢医生。”林清接过银行卡和缴费凭证,随意地将凭证塞进书包,没有细看,“麻烦你尽快安排,不要耽误了治疗。”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医生点了点头。
林清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带着黎燕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走出医院大楼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城市的路灯次第亮起,暖黄色的光线照亮了街道,也给这座冰冷的城市增添了一丝暖意。晚风吹在身上,带着初秋的凉意,让人心神一清。
黎燕跟在林清身后,心里五味杂陈,有敬佩,有疑惑,还有一丝不解。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林清,你竟然真的给她外婆交了二十万的手术费用?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打算告诉徐凌月吗?至少让她知道是谁帮了她啊。”
林清抬头看了看夜空,月亮已经悄悄爬上了树梢,洒下清冷的光辉。他语气平淡地说:“没必要。我帮她,不是为了让她感激我,也不是为了让她回报我,只是想帮她解决眼下的困难。她外婆的病不能再拖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黎燕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林清打断了。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心照顾外婆,而不是背负着一份人情债。”林清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通透的道理,“等她外婆的病好了,她自然能安心学习和生活。至于这份恩情,知不知道都不重要。”
黎燕看着林清的侧脸,路灯的光线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他的眼神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炫耀,也没有丝毫犹豫。那一刻,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少年虽然话不多,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和善良。她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他往前走。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一路无话。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黎燕停下脚步:“林清,我家到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嗯,再见。”林清点了点头。
看着黎燕走进旁边的小区,林清才转身,继续向别墅的方向走去。夜色渐深,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只有偶尔驶过的车辆,打破片刻的宁静。他的脚步平稳而坚定,心里没有丝毫波澜。对他而言,这二十万只是举手之劳,却能拯救一条生命,守护一份亲情,这就足够了。
与此同时,医院的病房里,徐凌月正坐在外婆的床边,小心翼翼地给外婆掖了掖被角。外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呼吸有些急促,眼神却依旧温和。自从父母在她十岁那年因意外去世后,外婆就成了她唯一的亲人,两人相依为命多年。这次外婆突发心脏病住院,无疑给了她沉重的打击。
“外婆,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徐凌月轻声问道,声音温柔得像怕惊扰了外婆的睡眠。
外婆缓缓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外婆好得很。小月,你不用一直守着我,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我不困,外婆。”徐凌月握住外婆枯瘦的手,那双手布满了皱纹,却依旧温暖有力,“我想陪着您。”
她心里却像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二十万的手术费用,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些年,她和外婆靠着微薄的低保和外婆偶尔做手工活的收入勉强维持生计,根本没有任何积蓄。为了给外婆治病,她已经向所有能想到的亲戚朋友都借了钱,可凑到的钱连手术费用的零头都不够。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凑这笔钱,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时间一点点流逝,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外婆均匀的呼吸声和墙上挂钟滴答作响的声音。徐凌月坐在床边,眼皮越来越沉重,却强撑着不敢睡,生怕外婆在夜里出现什么意外。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十点。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白天那位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病历本。
徐凌月立刻站起身,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外婆的病情出现了变化,紧张地问道:“医生,您怎么来了?是不是我外婆的病情不好了?”
“不是,你外婆的病情很稳定,你不用太担心。”医生笑着摇了摇头,语气轻松地说,“我是来告诉你,手术费用已经有人帮你交了,明天上午我们会安排术前检查,后天就可以进行手术了。”
“什么?”徐凌月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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