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大汉按着胳膊跪在一个女人面前这种丢人事,顾依依这辈子连演戏都还没碰上过这种屈辱的戏份,委屈得简直想掉眼泪。
“把头抬起来。”
座上那位一身深褐色色宫装的贵妇轻轻抿了口茶水,放下茶杯后才勉强分给顾依依一个眼神。
一直按着顾依依的两个大汉终于放开了她的胳膊,还没等她揉揉就又被一股大力捏住了下巴强制抬起了头,正对上王嬷嬷那副得意的老脸。
“太后叫你抬起头来听不懂吗!太后,这小贱人刚刚还踹了我一脚,这种不听管教的野蹄子,难怪六公主不是她的对手。”
太后?六公主?这都哪跟哪,细细观察这房里的人,才发现这里伺候的男男女女都是同样的打扮,就跟电视上的宫女太监差不多,顾依依又偷偷打量了座上那位几眼,一身褐色锦缎宫袍上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仙鹤,十根手指上都带着镶嵌着红宝石的护甲,已经有些许银丝的长发挽成的发髻尽显端庄之感,其间坠着一根莹润洁白的羊脂玉钗。
这...这位是太后?那她现在不就是在皇宫!不是,这皇宫里也缺下人吗?
还有这位王嬷嬷口中一会贱人一会野蹄子,看这正房抓小三的架势,顾依依倒是真的很想问问,自己是不是抢了她老公。
细细打量了顾依依一会后,云太后轻笑几声,“这模样倒是能算得上是百里挑一了,也难怪谢家那孩子心悦于你,可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如今你这种低贱的身份注定是飞不上枝头的。”
顾依依简直越听越糊涂,谁心悦于她?她又什么时候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她这又是触发了哪里的支线剧情啊。
“听说你是天湘国人,沦落风尘之前也是个大家闺秀,既读过书,礼义廉耻自然不用哀家再找人教你,在意翡跟那谢允安的婚事尘埃落定前,哀家是不能放你出去的,寿安宫倒也不差你这一口饭。”
这下顾依依算听明白了,又是这个谢允安!明摆着这货为了不跟这个什么意翡成亲拿她出来做挡箭牌,不行,这个委屈她受不得。
“太后,从你们把我掳来,就没有听我说过一句话。”顾依依壮着胆子回道:“我只见过谢小王爷一面,何来的他心悦于我,这个锅我不背。”
云太后将手里的茶杯放于案上,思索片刻,笑道:“只见过一面,好一个谢允安,如若他不是对你一见钟情,那就是存心欺瞒哀家,想要知道是哪一种,倒并不难。”
没再给顾依依反抗的机会,她很快又被王嬷嬷身旁的两个小太监架起扔回了之前那个漏风的破房间。
差人将顾依依押下去后,王嬷嬷依旧不甘心地在云太后耳边煽风点火,“太后,您就这么放过那小贱人了?生的那一副狐媚样,把谢小王爷勾得连咱们六公主都不愿意娶。”
太后卸下了手上的护甲,扶额叹了口气,“王嬷嬷,自从意欢嫁去了那天湘,哀家身边就剩下意翡这么一个孙女,虽说是任性了点,可这孩子心地还是善的,哀家想给她许个好的,但她喜欢谁不好非喜欢姓谢的那混小子,皇家的人嫁到谢家绝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哀家让皇上在他面前提赐婚的事本也是想帮皇上试探谢家几分,竟能胡扯出一个在那青楼卖艺的心上人来,还是天湘国人,他以为皇上不明白他是在表达对前些年意欢代替意翡去和亲的不满吗,既然他给自己套了个痴情种的面具,哀家还就真得敲打敲打他。”
周温瑜一跃飞进南风馆里某个还亮着灯的房间,看着一脸惊讶和戒心的贺澜道:“看什么看!你那主子呢,那顾丫头失踪快两天了,赶紧让他去找啊!”
贺澜并不知道现在站在他面前这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老头是易过容的,而这张容貌平常的老脸下掩藏着的正是当年将他从难民中救出,从小教他武功,在他十二岁那年亲自挑了他去七皇子身边潜伏的周温瑜,可这陌生老头却给了他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
敛去惊异不解的疑容,贺澜右手扶上时刻藏于腰间的暗器,冷冷道:“敢问阁下何事要夜闯这南风馆,若为寻欢,该走正门。”
“我寻你个头的欢。”周温瑜看见贺澜的小动作像是气笑了,心道这点小聪明竟然从小带到大,“赵如渊呢,你赶紧把他给我叫出来!”
贺澜内心大惊,此人为何会知道这里背后的主人是七皇子,师父曾经教导过他,任何时候都要保七皇子平安,面上依然镇定如初,“阁下究竟为何人,这里并没有你要找的人,若是要在这撒泼,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随着贺澜冷声冷语不客气三个字而来的,还有不知几根,带着轻到几乎不可闻的破风声的细长银针,让贺澜没想到的是周温瑜竟然微微一笑,站在那里未移动毫厘。
四根银针,针针淬毒,此刻正乖乖定在某个得意老头的五指间。
“有点长进,总算不是沙子了,小雀儿。”
“你!你怎么会?”贺澜本来严峻戒备的神情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变成了不敢相信。
庆元十五年冬,南韶雪灾肆虐,受灾最严重的当属贺澜的家乡清远县,连大街上都随处可见冻死的百姓,小贺澜跟许多侥幸活下来的流民被安置在城郊一所早已废弃的寺庙,靠着好心人每天定时定量施赠的馒头白粥度日。
那天他喝完粥后舍不得吃那一个馒头,就将馒头藏进了衣襟里,不料这一举动被其他几个灾民看见了,就要来抢他的馒头,虽说现在他身高近六尺,可那时候的贺澜因为营养不良又小又瘦,哪里是这帮成年人的对手。
可当时也许是太想活下去了,即使在那寒冬腊月的严寒里被扒了衣服,头被用石子砸破,鲜血顺着额头,先是流过眉毛,最后流到眼角模糊了视线,他也死死抱着那个救命的馒头没有松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贺澜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那些对他拳脚相向的人突然都停了,残存的意识感觉到好像有个带着寒意的身影在他脚边蹲了下来,在要触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贺澜以为这人也是来抢他馒头的,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从地上抓了把沙子向这人扬去。
没有等到来人恼怒的拳脚,贺澜只感觉到有人在给他擦去脸上的血,再睁开双眼,就见面前这人头戴纱帽,一身红色飞鱼服,腰间别了一把略有弧度的弯刀,墨瞳里的深渊似是藏着点点寒光与杀意。
“你叫什么,年纪不大倒是挺会提防人。”
没有等到回答,那人却突然笑了,“还挺倔,跟我那外甥倒是有点像,看你瘦得跟个麻雀似的,就叫你小雀儿吧。”说完解下身上的黑色披风裹在上身赤/裸、满是伤痕的贺澜身上。
待到那人站起身来,却是收起了刚刚对待贺澜的温声细语,周身突然升起了一股骇人的阴森气场,贺澜才发现跟着这个人一起来这破庙的竟还有这清远县的知县,此刻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王大人,这就是你上报的灾情控制良好,百姓安置妥当吗?”
那清远县的王知县被这不轻不重的问责声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却还不忘狡辩,“周大人,...是...下官...瞒报,可...这天灾...下官怎能预料得到,许多房子都被那雪雹打坏了,一时间确实没能找得到可以妥善安置灾民的地方,望...周大人明察。”
周温瑜低头瞟了那一团穿着官服抖个不停的东西一眼,冷笑:“天灾?王大人心里该清楚这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朝廷拨了那么多赈灾银子下来,这些灾民怕是连个铜板都没瞧见全进了你那知县府了,你真当我不知道就连这庙里的粥棚也是某些商户自发搭建的,跟你清远县衙丝毫关系都没有吗!”
再然后,贺澜像是看见一道银光,那本来别在人腰间的弯刀垂下,鲜血顺着刀尖滴落于地,溅起阵阵飞灰。
平日里欺压百姓,作威作福的知县就这样倒在眼前,破庙里的灾民纷纷逃窜,他们像是并不觉得周温瑜这是帮他们解决了一个贪官,看到的只有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周温瑜静静望着这帮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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