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中学的午休时间比较人性化,长达两个小时,吃完午饭写会作业,还能睡个午觉。
邬荔从食堂吃完饭回来,想着上午刚好布置了数学作业,便直接回了教室。
她把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书本收好,竖着插放入白色铁质书立里,又从桌面的磨砂方形笔筒里拿了几支文具。
陆京浔推开后门,走进教室时。
看到的便是窗外嫩绿色的树影婆娑摇曳,明亮滚烫的骄阳透过树叶缝隙在桌面洒落不规则的斑点,浅色光晕伴随着清风延伸到邬荔摊开的数字练习册上。
少女绑着利落的马尾,简单的黑色发圈,发丝松软又柔顺。校服领子后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纤细又柔韧。薄嫩眼皮垂落,全神贯注地写着题。
邬荔正写着一道填空题,草稿纸列了好些公式,却始终没有算到她想要的答案。
正愁肠百结地用贝齿咬着下唇,却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慢的脚步声,随后身旁的椅子被拉开,挟来清冽气息的少年安静落座。
邬荔思绪短暂地停了一拍。
但下一秒,还是若无其事地捏着笔,略过之前写的步骤,打算重新换一个思路来解题。
她拿起橡皮擦,把练习册上用铅笔画的辅助线擦掉,擦拭过后,留下一小撮碎屑。
邬荔脑海里想着解题方法,她的手随意地将那些碎屑往外一扫,却忘记了橡皮擦还放在那里。
秋风扫落叶般,那一角的东西尽数被扫落在地。
直到指尖传入方块物体的触感,邬荔才惊觉橡皮擦被她挥落在地上。
她低下脑袋,眼睛往桌肚下方四处瞄。
转了一圈,才发现浅黄色的橡皮擦一骨碌滚落到了两张桌子的交界处,很里面的一块地方。
邬荔目测了一下,她起码得把脑袋探进去才能捡到。
沉吟几秒,她偏头看了眼长手长脚的少年,尝试着寻找帮助:“……陆京浔,你能帮我捡一下橡皮擦吗?”
身旁人也在写题,不知道是不是难度太大,他头也没抬,态度漠然,嗓音冷清撇下一个疑问句:“你自己够不着?”
“……”
我够得着的话,还找你干吗?搭讪吗?邬荔在心里吐槽。
语塞片刻,她怄气地回:“没能长成长臂猿,我很抱歉。”
“……”
没想到看起来性情软和的邬荔会这般硬气回击,陆京浔笔尖一顿。
几秒后,抬眸悠悠看她一眼,语气变得促狭:“所以,你让我帮忙捡,是觉得我就是长臂猿了吗?”
邬荔:“……”
也不等她回答,陆京浔搁下笔,声线散漫地询问:“在哪里?”
“……什么?”
“橡皮擦。”
邬荔的脾气却上了来,直接拒绝了这迟来的好意:“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捡就好。”
说完,也懒得考虑动作会不会狼狈一事了,她径直弯下了腰,把脑袋伸进桌肚的下方,伸长了手去摸那块橡皮擦。
指尖一点一点往前挪,艰难地去够那块橡皮擦。
终于。邬荔感觉她的脖子都快抻长了,才将那块橡皮擦勾入掌心。
她往后缩了缩,仰着脑袋正要从桌板底下探出来,却发现上面覆盖了一小片阴影,正对着她脑袋上方。
邬荔偏头一看,发现是一只骨骼削瘦的手抵在她卓板边角,捂住了那可能会磕碰的一角。
似乎是瞥见她顺利取回橡皮,那闲闲搭在边缘的手掌才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陆京浔再度拿起笔,投身于题海当中。
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深藏功与名。
“……”
邬荔呆愣愣地坐直身体,手心捏着那块橡皮,指甲无意识地抠动了两下。
不期然地望见这一贴心又带着点绅士的举动,她感觉心里那股憋着的火气,突然就浇灭了大半。
-
周六,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班会课。
熊永安这次很利索,总结完一周的情况,也就花了半节课,剩下半节课他便让同学们自由安排。
想到等会就能放假了,大家心思早就飞到校外去了,多多少少都变得懒散和心不在焉。
刚好两周时间到了,班长赵淼便组织同学们换位置,每一组往靠走廊那边推移,每三列调换一下前后位置。
邬荔和陆京浔的位置就变成了第一组的倒数第三列,王兆诩和庄杰在他们后面,前面变成了赵淼和乔晓音两个女生。
幸好开学没多久,桌子上放着的课本不算太多,邬荔将零散的文具收纳好,两手抱起桌子绕着最后面往第一组挪。
她像是一只负重的乌龟,艰难地挪到第一组相应位置。
放下桌子,转头刚想去拿椅子,却发现陆京浔已经拎着两把椅子过来了。
他轻轻松松地把它们悬到半空,又单手把其中一把递到邬荔面前,“喏,你的。”
邬荔一愣,接过来:“谢谢。”
陆京浔放下另外一把椅子,便转身去搬他那桌子,只随性地朝后懒洋洋地摆了下手,以示不客气。
一阵兵荒马乱后。
教室排兵列阵完毕,却依旧很闹腾。
王兆诩终于不用挤在里面了,坐下后地畅快地叹了口气:“啊——舒服,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
庄杰照例拆他台:“都一个教室,空气能区别到哪里去?”
王兆诩白他一眼,又嬉皮笑脸地拿他开刀:“哪里没区别了,在外面的话空气流通快,就能少闻你放的屁了。”
恼怒的庄杰一把勾过他脑袋,往下一压,怒吼:“滚,我什么时候放过屁了。”
王兆诩哪里是牛高马大的庄杰对手,被压得连连求饶:“行行行,是我放的屁。嘶,我脖子要被你压断了,快松手!”
庄杰这才松开,掸了掸手,不屑道:“压断了才好,我就能把你脖子送去做绝味了。”
王兆诩不敢惹他了,又无心学习,只好找陆京浔扯闲天,“欸兄弟,你觉得搬了位置后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陆京浔脊背往后靠,思索两秒:“我也觉得更舒服了。”
这个形容词似曾相识,王兆诩下意识看向邬荔。
“……”邬荔很想对他翻个白眼,但还是忍住了,只提醒道:“我之前坐外面的,陆京浔才是坐里面的。”
而且,她可没放屁。
这话一出,陆京浔哼笑一声,顺着她的话茬说:“对,所以现在我坐外面了,感到很舒坦。”
“为啥啊,因为你喜欢坐外面吗?”王兆诩问。
陆京浔睨他一眼,像炫耀似的,将之前无处安放地曲在桌板下的长腿往过道伸了伸。
他优哉游哉地偏头,语气欠了吧唧的:“我这人吧,没啥特长,就腿特长。”
王兆诩:“……”
陆京浔挑眉:“这不是坐里面会委屈了我的腿嘛,所以,还是坐外头舒坦。”
事实摆在那里,王兆诩也没办法反驳:“这话没毛病,我兄弟腿的确够长。”
他扫了眼陆京浔敞到过道上的腿,羡慕得流口水:“啧,的确。我要是有你着身高和腿长,我都敞着腿走路,在大街上横着走。”
“……”陆京浔哂笑出声,好心提议道:“那你还不如去当只螃蟹。既能横着走,还有很多条腿。”
“咦惹,那算了。”缩了下肩膀,王兆诩头摇得像只拨浪鼓,态度很坚决:“我可不想被养殖个一两年,就被抬到桌上大卸八块。”
他摇头晃脑着,语气颇为遗憾:“当人也害行吧,虽然痛失了横着走的资格。”
陆京浔搭腔:“其实,你可以试试另外一种方法,这样当人也可以横着走。”
王兆诩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陆京浔轻启唇瓣,淡淡吐出三个字:“踩高跷。”
王兆诩:“……”
-
临下课几分钟,邬荔合上练习册,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却听见背后两人在窃窃私语,她本来没在意,直到耳边冷不丁传来什么“片子”,“网站”等一听就不正经的用语。
邬荔沉默了下,正想着要不要把书包里的MP4拿出来,屏蔽一下这些声音。
却见王兆诩伸手拍了下陆京浔的肩膀,挤眉弄眼地问:“兄弟,你今晚有啥娱乐活动吗?”
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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