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秦曦番外(完)
【君心如日月】
◎君心如日月◎
马球赛的最后,意料之中是以红队的优胜告终。
秦曦是全场进球最多的高兴得脸都红了。
齐襄下了看台,说了一番勉励的话,又拿出准备好的彩头奖励给秦曦。
一把看起来与沉云的马鞍,很相配的包银月杖。
有些事着实太明显。
一时间庆盈看天
比赛结束合该把沉云物归原主。
庆盈却道:“舅舅说了,这匹马暂时给你骑不必还了。”
“这如何使得?”
秦曦牵着马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匹马价值千金送去宫里当御马也够格了,我哪里受得起这么重的礼,侯爷还在么?我去当面跟他说。”
庆盈腹诽哪里还在比赛一结束就走了一副生怕你“物归原主”的架势。
“不是送你,而是借你,我舅舅又不缺马何况沉云和你投契得很。你知道我舅舅的坐骑绝影么?一匹凶巴巴的大黑马沉云要是和它住一个马厩,一定会受欺负的,所以你带走沉云,是对沉云好啊!”
秦曦无可奈何地笑道:“你这都是什么歪理?”
芋泥啵啵
庆盈见他态度有所松动,赶紧给余竹使眼色后者迅速道:“我觉得盈哥儿说的有理曦哥儿你就先收下吧反正这匹马在你们督公府上也吃不了亏。说起来你们不饿么?走了走了去和光楼吃饭!”
话题就这样拐回了吃饭上。
秦曦无可避免地想到也不知侯爷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不过从今日看起来的样子推断倒是气色尚可。
如果他知道现在齐襄为了养生过得都是什么老人家的日子一定会嘴巴张到能塞个鸡蛋。
齐襄很忙别看他人不在西北暂时不必亲自领军但杂七杂八的事项依旧通过军报送到他的案头。
此外皇上也派了一堆这样那样的事情听意思似乎属意给他加个兵部尚书衔在朝中任职。
齐襄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对于帝王来说非战之时把边将留在眼皮子底下才最心安。
齐家军最早可追溯到开国之初战旗所指之处无所不胜声名浩荡如此他这个平北候
既是异姓侯爵,又是皇亲国戚,更该知晓进退。
应下授官一事,具体怎么安排,全看圣旨上怎么写,齐襄并无异议,有异议的只有另一样安排。
赐婚一事不是头一回提了,前几次齐襄都是婉拒,或是对一些个被搬出来的赐婚对象,说些诸如这里不合适那里不合适的理由。
唯有这次,他直接道:“回禀陛下,臣已有心许之人。”
皇上看着这个比自己年长数岁的小皇叔,像是没料到他会这般回答,很快笑道:“如此是朕考虑不周了,不知皇叔看上了京中哪家的小娘子?正巧大长公主也已在进京的路上,算着日子差不多,朕也好当一回媒人,沾沾喜气。”
齐襄道:“倒不是小娘子,而是哥儿,只是暂且此事乃臣一厢情愿,并不知对方是否有意,还请陛下恕臣暂不能说明是谁家的小哥儿,免得对其名声有损。”
话虽如此,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又如何猜不出弦外之音。
齐襄一共才回盛京多久,总共认识几个小哥儿,放眼全城,又有几个哥儿的才貌家室配得上平北侯?
答案是有,且仅有一个。
反过来讲,齐襄又何尝不是独一号的人物。
世人皆知秦家哥儿曾得圣上青眼,现下齐襄却坦坦荡荡地在圣上面前,将其称之为自己的“心许之人”。
其实在过去的许多个日夜里,皇上都后悔过,当初为何起过那个念头,又被有心之人拿去做了文章,最终斩断了他和秦曦之间的所有可能性。
后来他意识到,自己和秦曦从未有过可能性。
在潜邸时他尚且能借着十几岁的少年心性,短暂地拥有那样一个朋友,并将其悄悄地安放在心里。
他不去碰母后安排的教导人事的大丫鬟,也不碰东宫的侍妾,怀揣着幼稚可笑的梦想,觉得自己既然是未来的天下之主,理应可以与心爱之人携手深宫。
当年的那场“闹剧”落幕时,母后曾把他唤到后宫,训诫了一番。
那日母后问出的两个问题,他时至今日还记得——
何为天子。
何为寡人。
一国之君,受命于天,需执掌九州,德御万民。
身负天命,富有四海,同时注定是孤家寡人。
他甚至无从阻挡那夜御花园,推向秦曦的一只手。
皇上动了动有些酸涩的喉头,看向齐襄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沉稳和温和。
朝臣皆
言,今上肖似先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样的性子当不了开国之君,却是极好的守成之主。
“那朕在这里,静待皇叔的好消息。
沉云住进了督公府的马厩,单间待遇,就连饲料都是秦家父子秘制,在这方面,它的日子过得怕是比御马还好。
估计再这样下去,围绕沉云的难题就会从如何养好一匹千里马,变成如何给一匹千里马减肥。
从这匹马到家的第一天,秦夏就时不时去看一眼,再看一眼。
仿佛看到的不是马,而是他那即将被一匹马拐走的宝贝哥儿。
虽然秦曦至今没有承认,他对平北候是否真的有不可言说的情愫,但谁不是从这个年岁过来的,越是不说,越是欲盖弥彰。
而齐襄,他现在已然堂堂正正地以原本的身份,出入于和光楼了。
实在是想要名正言顺的见到秦曦,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冬日里种菜的暖阁停了火墙,虽然各种蔬果依旧欣欣向荣,但在这个时节,更大程度上恢复了曾为花房的本质。
各式盆栽争奇斗艳,香得人打喷嚏,进去转一圈,袖口就会不经意间撷去两片落英。
相比种花,好像还是种菜更实在一点。
和光楼的春季食单自然是各色新鲜春菜领衔,今年又多了新的花样。
晶莹剔透的葛粉荠菜水精冻、裹上馒头糠下锅油炸的香椿豆腐球、嫩生生的蚕豆做成的蚕豆糯米饼……
伙计们报完菜名,往往还要添一句强调:这是我们少东家想出来的新菜。
赢得新老食客一片喝彩。
少东家真是年少有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云云,听得秦夏一高兴就给各桌送菜,好一个宾主尽欢。
而齐襄对此不仅是知道的,还是除却秦夏与虞九阙之外,第三个尝到这些新菜的人。
只是为了照顾他的肠胃,秦曦贴心的把葛粉皮换成了米粉皮,油炸豆腐球变成了香煎豆腐球,如此可以少点油腥,蚕豆糯米饼换成了蚕豆山药糕,山药是好东西,多吃点总没错。
所以其实齐襄吃到的这一顿,与其说是和光楼的新菜单,不如说是和光楼少东家为他单独开的小灶。
“我听阿远说,侯爷已经有日子没犯过胃疾了,可见这痼疾虽是难愈,却也未必就养不好。
秦曦一直很担心齐襄的身体,有他小爹的前车之鉴在,他实在太清楚积劳成疾的坏处
,年纪越长,毛病就越多,不如趁年轻时好好调养。
“多亏了你给的那些药膳方子。”
齐襄现在喝水只喝白水和药茶,吃饭只吃清淡小菜和药膳,都快忘了洒满辣椒的烤全羊是什么味道了。
这样要再调养不好,他真的要冲进太医院找那些老头好好聊聊。
话题围着烤全羊转了一会儿,阿远忍不住咳了两声作为提醒。
我的侯爷,佳人在前,别惦记那烤全羊了,您准备的东西呢,倒是赶紧送啊!
再过一会儿天都黑了。
说来这还是阿远想的主意。
话本子里都这么写,要给心上人送一件自己亲手做的东西,最能表达心意。
齐襄送过极为难得的颜料、千金难寻的宝马、来自西域的首饰,假如有心,也送得起翡翠珊瑚玛瑙碧玉珍珠琉璃……
可不得不承认,这些东西听起来都远不及“亲手做的”更难得些。
“我会做弓。”齐襄一本正经道。
他或许可以给小哥儿做一把精巧的轻弓,“他既然马球打得那样好,想必对进山行猎也会有几分兴趣。”
到时可不又有了携手出游的理由?
当然孤男寡哥儿一道出行是不合礼数的,到时不妨再让庆盈多叫些人来,凑个热热闹闹的局。
阿远觉得哪里不对,话本子上应当没有这种情节。
哪有人给爱慕的小哥儿送东西,是送一把弓箭,作用是带着人家进山打兔子。
太血腥,一点都不甜蜜。
他绞尽脑汁,最后总算想出一个办法。
“侯爷,这做弓说到底不也有一部分是木工活,我看您不妨用木头雕个小玩意儿,哥儿肯定都喜欢。”
齐襄沉思好半天,勉强认可了阿远的提议。
谁让他身边只有这一个看起来脑瓜子灵光的参谋。
他吩咐阿远去办一件事。
“你去寻一只白色的大鹅来。”
阿远摸不着头脑。
“侯爷您要大鹅做什么?”
总不会是炖来吃吧!
齐襄已经在想自己那套刻刀收在了何处,记忆力好似从兰昌城带了过来,随口道:“你不是说要雕个小玩意儿么?鹅就甚好。”
只是他没养过鹅,需要好生观察一下,来做参考。
侯爷要雕鹅,那必不能是普普通通的鹅。
这只鹅需要活灵活现,惟妙惟肖,花样百出。
阿远理解前两个,不理解最
后一个。
他真心求教,“侯爷,一只木雕如何做到花样百出?”
齐襄轻轻拂去案头木屑,答道:“我打算做一只机关鹅。”
阿远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侯爷,别出心裁,深谋远虑!”
齐襄心情甚好地继续下刀。
然后刻歪了,又废了一块木头。
之后阿远再也不敢在他家侯爷雕鹅的时候说话。
免得被飞出的刻刀钉到墙上。
机关鹅听起来不容易,做起来也不容易。
尤其是齐襄作为一个将军,对于机关的认知完全局限于战场上能用得到的那些,和哄人开心的机关没有一文钱关系。
但这难不倒齐襄,他很快就另辟蹊径,花了好些工夫,还去请教宫里内造处的老师傅,成功做出了一只机关鹅。
现下这只鹅就躺在特别定做的盒中,连配套的钥匙上都系了红绳。
此刻,钥匙被郑重其事地送到的送到秦曦手中,阿远吭哧吭哧,从雅间的角落里抱出一只木盒子。
“送你的礼物。”
齐襄说话总是那么简略。
“送……送我的?”
秦曦眨眨眼,看着手里绑着红绳的钥匙,和那个雕满花纹的木盒子……
活像一份聘礼。
阿远适时开口,笑得像一朵牡丹花。
“贵君,这可是我们侯爷亲手做的!”
秦曦这下彻底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在齐襄的注视下上前把钥匙**锁孔,轻轻一拧。
咔哒一声,一只半臂高的机关木鹅映入秦曦的眼帘。
眼睛、嘴巴与脚掌上了色,身上细细雕出了羽毛的纹路,脖子上还挂了一枚货真价实的金铃铛。
和外面摊子上卖的木雕并不一样,这一只明显更精致细巧。
“我听闻督公府有两只鹅宠,很得你们一家子的宠爱,因而做了一个小玩意儿给你,不知你喜不喜欢。”
木鹅被秦曦小心从盒子中捧出,爱惜地摸了摸。
他眼神亮晶晶的,看得齐襄心软成一片。
秦曦不擅手工,连绣活都做得稀松平常,虞九阙说他这是随了自己,这方面不开窍。
类似木雕这种的工艺,在秦曦眼里已经算是十分厉害的本事了。
这可是要从一块木头里,生生找出形状来。
很快他就察觉到了手中鹅的不一般,好像远比普通的木雕更沉一点,晃起来还有声音。
他心里一动,以指
尖仔细摸索,终于在鹅肚子下面摸到一个小小的凸起。
正想拨弄一下试试,齐襄迅速道:“先别碰,这个最好拿到外面去后再打开。”
秦曦更加惊讶了。
“这鹅中有机关?”
齐襄微微颔首,语气中有自己察觉不到的温柔。
听得阿远暗中会一惊一乍的那种。
“要不要拿出去玩?”
反正饭已经吃完了,秦曦当然乐于出门。
到门口时险些忘了礼数,脚步一顿后垂首道:“请侯爷先行。”
齐襄却道:“你我之间,不必讲这些虚礼。”
最后仍是并肩而行。
衣袖翩跹,偶尔随风交叠。
秦曦抱着木鹅来到和光楼后院的一块空地上,按照齐襄的说法,打开鹅肚子上的机关后退后两步,很快就见小木鹅咔哒咔哒地在地上走起来。
步伐有些呆头呆脑,倒是真的有几分像家里的两只大鹅。
“它怎么会动的?”
秦曦看不够,足足让鹅走了好几趟,发自内心地赞叹,“侯爷好厉害。”
齐襄谦虚道:“只是个简单的机关。”
言下之意,这不是我的全部水平。
他复又道:“你拽一下那只金铃铛试试。”
秦曦看向齐襄,笑意明朗。
“还有机关?”
齐襄卖关子。
“你试了就知道。”
秦曦原本以为金铃铛只是一个挂饰,拽的时候才知道有一根细韧的线自铃铛正中穿过,连接着木雕内部。
他屏住呼吸,包含期待地轻轻一拉。
咔地一下,鹅喙张开,有一枚薄薄的木片从中掉出来。
秦曦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张寺庙里才会有的灵签。
一面刻着上上签三个字,反面则是签文,这一枚的签文是愁眉思虑渐时开,启出云宵喜日来。
的确是好签,看得人喜笑颜开。
小哥儿手执木签,从耳朵到脸颊都红扑扑的,像饱满的海棠果。
齐襄多看了一时,不小心和回头的秦曦撞上了视线。
后者笑意明朗,走过来给他看灵签。
“我能再抽一次么?”
答案显然是可以。
秦曦于是再度蹲到木鹅的身边,伸手去拽小金铃铛。
不过这次的手感和上次有些不太相同,木鹅的喙张开了,却没有预想之中的机关启动声。
秦曦以为是自己没用对,探头过去想要查看一下打开
的鹅喙就在这时他忽而被一个人用力一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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