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之人的气息扑在她的耳畔,姚窕身上起了层栗子。
手上一松,她低头看了眼,绑住双手的绳子已被割断了。
她掩下满面厌恶之色,将瓷片藏在手心中,身子往后靠,直到触到男人的胸膛,轻轻倚着。
“郎君,您带我走可好?”她侧过头,柔声道。
马背上颠簸,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睫轻轻颤动,秀挺的鼻下是饱满的唇,因缺水已经微微干裂。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拉着缰绳,眼看着就要撞上路边伸出来的树枝,他迅速俯下身去,贴上了姚窕的背,抬手抱住了她,见她转过头来,那双眼睛,沉静明亮,目光轻轻地拢住了他,他几乎要陷进去。
电光火石之间,他只觉脖颈上微微一凉,他低了低头,看见胸前点点血迹,抬手摸了下脖子,满手的血,立时变了脸色,伸手要去掐姚窕的脖子,却觉得身体似乎被卸了力,使不上劲。
姚窕用尽全力将他往后一推,男人反应不及,睁大双眼落下了马,身体狠狠撞在地面,昏死过去。
马背上的身影渐渐远了,等追兵追上来时,只看见倒在地上的男人,前路尘土飞扬,哪里有什么人。
有兵士下了马上前查看,男人躺在地上,地面被染红了一小片,伸手探了探,还有呼吸,他赶紧喊道:“大人!这人还活着!”
“你们二人将他带回营地!剩下的人跟我继续追!”话音刚落,为首之人抽动马鞭,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
太阳落山之后,营地里生起了篝火,方玄光下了马,有小兵上前道:“大人,秦大人到了。”
“秦大人在主帐?”方玄光问道。
“秦大人正在主帐和睿王殿下说话。”
方玄光点了下头,往主帐走去,主帐附近有禁卫把守,他便站在不远处候着。
帐内,睿王萧明煦坐在主位,一身绛紫色常服,英武俊朗,气度威严。
“那人可治好了?”箫明煦看向秦贽,抬眼问道。
“性命保住了。”秦贽在下位端身坐着,眉目冷肃,“至于何时能醒,太医也说不准。”
“定俭,宫内急召我回京,此处你替我看着,我也安心。”箫明煦站起来,“萧眀曜的人闻声也快到了,你替我应付着些。”
“是,殿下。”秦贽起身相送。
“城防军的人,你要留心。”箫明煦低声道,见他点了下头,便往外走,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宜儿暂且在此处养伤,太医说现在不好挪动。”
箫明煦的脸上露出点笑,看着秦贽,有些意味不明:“定俭,你当真不知宜儿是女儿身?”
“属下怎会知晓。”秦贽牵了牵嘴角,神色平静,“她家中父母是秦家远亲,在她幼年时便过身了,老太太看她可怜,便让她在家中暂且寄养几年,我也不过年节才见她几面。”
“如此。”箫明煦沉吟,又开起玩笑,“那日后我纳了她,岂非要叫你一声大舅哥。”
“不敢。”秦贽笑了,黑眸如深潭幽暗,“殿下,您可是认真的?”
箫明煦折返回来,走到秦贽面前,对上他的眼神,道:“是。这样的女子,我不想错过。”
“我知道了。”秦贽眉目低敛,不显情绪。
“照顾好她。”箫明煦按了按秦贽的肩,出了帐。
不一会儿,方玄光进了帐,行过礼上前来:“大人,没找到那伙人。他们必定还有别的向导。”
“继续追查。”
“是,大人。有一事属下想禀报……”
“说。”
“昨日我们的人发现他们的踪迹,他们却像提前得到消息一般,我们还没到便离开了,我怀疑……”
“你怀疑军中有内鬼?”秦贽目光射来,有如烙铁烫着他。
方玄光收住了话头,他们城防军和刑部本无上下属关系,只是这次圣上下令由秦贽统管抓捕北狄细作一案,现在,秦贽算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怎能说秦贽辖管的城防军中有内鬼,从前没有,如今怎么就有了?
“属下并非这个意思。属下是说……那伙人中定有熟悉京城和朝廷的人,才得以再三逃过我们的追踪。”
“说这些都是空话,抓到了人才知道真假。”
“属下省得。”
“那女子你差人送回京城了?”
“已送到京郊的高府别苑。”方玄光道,昨日在北狄人离开的林子里找到一个女子,脖子被北狄人划破,好在没伤在要紧处,随行的军医正巧带了药,便给她止住了血,等她醒来,才知道,她是户部侍郎高冶的妻子。
“高家那边如何?”
“去的人回来说,那儿有高侍郎安排着,倒不乱。”
宸王妃和高家四子高淮被贼人杀害,震动京城,此时二人停灵在高府别苑,还没有挪到京城。
圣上念宸王丧妻之痛,令秦贽统管此案,宸王却让高冶带着宸王府的禁卫四处搜寻贼人的下落,这摆明了是不信任秦贽,或者说,不信任睿王。
“去吧,营地里的防卫多注意。”
方玄光应下,退了出去。
秦贽走到沙盘边,看着烛光下的地形图,仔细巡梭着。
高府别苑当晚死了数十人,失踪两人,其中一个已经找到,还有一个却不知所踪。
他的人说,北狄人的队伍中,没有女人。
但尤氏女却是在北狄人落脚之处找到的,那姚窕,必定也被他们带走了,只是,为何北狄人只杀尤氏女,却带走了姚窕。
秦贽这几日心神不宁,只要想到姚窕被人掳走,脑中便乱得发昏。
他派去的人要等明天才来寻他,可他已坐不住,让城防军分了好几路去搜寻,他知道这样也许会暴露,但现下已顾不得许多。
若是那些人对她做了什么,他必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秦贽面色阴沉下来,眼神逐渐狠厉。
他甚至在想,若是能找到她,他也许会放了她,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只要她平安。
第二天一早,兵士来报,秦小姐要见他。
秦贽揉了揉太阳穴,他看了一晚京中传来的急报,头痛,却十分清醒。
账外冲进来一个人,秦贽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看公文。
“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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