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贼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轻而易举便从她手中挣脱,瞬间就不见了影子,溜得快极了,逃窜之际还摆了她一道,真是个有点能耐的黑心肠,这张脸她苏羡鱼记住了!
身后是怀隐缓步而来的脚步声,一步一鼓,仿佛打在她心脏上,苏羡鱼知道,他与廉将山的对话可不是旁人长了耳朵就能听的,若是被抓个正着,会很麻烦,可若是直接离开,那岂不更加让人怀疑,毕竟浮玉山只有他们几个外人。
须臾,苏羡鱼便做出了决定,她指尖凝力加快速度直接顺着梯子跳到了第七层阁楼中。
司釉阁每一层的风格都大相径庭,她落脚的这处是冰天雪地的玉石层,苏羡鱼扫了一眼后连忙躺在地上蹭足了雪气才起身,身上沾满了寒气,她这才理了理发丝,端做气定神闲的样子四处观摩。
怀隐在楼梯拐角处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是天虞山的那名女弟子,她竟然能识破掌门的幻术飞升至此,天虞山收了个资质平平的徒弟,弟子们私下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是那青烛仙人看走眼了,可她踏上了让一众弟子望而止步的司釉阁,看走眼的怕是另有其人。
“方才的灵气波动是姑娘造成的?”
苏羡鱼恨不得剁了那个小贼,眼下却只能自认大意,隔着面具她只能看到那双狭长的双眼,此人怕是不好糊弄,虽说司釉阁不是禁地,但她不通传长老就私自闯入,实在是不把浮玉山规矩放在眼里。
她恳切道:“见过怀隐师兄,方才是我灵力不济,失手撞到了柱子。”
“虽说司釉阁对所有弟子一视同仁,只凭修为而论,但你并非我派中人,三更半夜无故闯入,这便是天虞山的礼数?”
他站在对面,语气不疾不徐控诉着,苏羡鱼却一字也听不进去,从终善殿第一眼,她便觉得此人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方才又得知他与盛京城有些关联,到底是她产生的错觉还是别的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怀隐师兄,恕我直言,你以面具示人,可是脸上有什么伤痕,我自幼学医,略懂些岐黄之术,若你信我,不如摘下面具允我为你诊治,好弥补这闯入之责?”
苏羡鱼向来珍惜机会,既然被逮到,那便冒犯到底吧。
怀隐万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语出惊人,行为孟浪,但她这副认真的样子,又好似并无消遣之意。
“不方便。”
意料之中的答案,苏羡鱼松了口气,她想起云鹿说的话,这位怀隐师兄独来独往,不喜多事,他从一开始便慢条斯理,好像对外人闯入司釉阁一事并不在乎。
“怀隐师兄,我一时好奇擅闯司釉阁,确实不合规矩,我愿意随你去长老面前认错受罚。”
左右浮玉山长老忌惮天虞山,不会对她怎么样,就算破了门规也是在明面上的,就怕是不好糊弄萧令月。
气氛沉寂了片刻,苏羡鱼没有等来怀隐的回答,他转身离去,“姑娘若是想来司釉阁一探究竟,大可以向长老们请命光明正大地来,今夜丁阳长老状态欠佳,这事就此作罢。”
他竟然就这样轻轻放下,不追究了?苏羡鱼愣在原地不明白事态为何发展成如此顺遂的情况,她眸色幽暗,追了上去,“等等。”
怀隐回头,看她有话想说,“还有何事?”
苏羡鱼道:“劳烦师兄提醒廉师姐,让她小心房间内的火烛。”
她并未多说,怀隐也不好奇,只是目光多停留了几眼,白玉面具在夜光下发出莹润的光泽。
苏羡鱼甩了甩冰凉的手指,虽然躲过了一个麻烦,但她丝毫欢喜不起来,今夜的主动权牢牢握在怀隐手中,不知何时会点燃火花烧到自己,怀隐身为殷掌门的徒弟,却好像并不关心浮玉山的事务,倒是对盛京城格外上心,真是令人费解。
一个尊贵的宣城城主之女,一个与盛京有神秘瓜葛的大师兄,过去仙家门派向来远离凡尘,如今倒和政权之地走得越来越近,都过去十二年了,她所熟悉的都已经变成了一堆黄土。
苏羡鱼回到第八层,抬手捏造了两本假的古籍放回了原位,她摸着胸口处微微发热的地图,踌躇片刻还是没有放回去。
秋夜的凉意裹着桂花香萦绕在鼻息间,那香气里惨着枯叶腐败的微苦,树影遮住了大半月光,她的背影与黑夜融为一体忽明忽暗。
苏羡鱼一路沿着密林没有见着那小贼的踪迹,难道他真的是一个普通的盗贼?最好别再让她碰见,否则她定会扒了他的皮,把这条爱摆弄人的小泥鳅关起来,好好尝一尝苦头!
就这么不知不觉间回到了院子里,她定睛一看,门框前有一道身姿颀长的人影。
遭了,是萧令月!
他款款走来,眉眼间好似带着笑意,苏羡鱼还未想好说辞,就被他抢先一步,“夜露寒凉,这么晚了,师妹怎么还在外逗留,忘了你有伤在身?”
苏羡鱼背后莫名发凉,可眼前男子一脸关切,她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解释,“夜宴上多饮了几壶茶,头脑清醒实在难以入眠,我便出去吹吹风。”
“哦,这样啊。”他尾音拖长。
苏羡鱼躲开视线,玩弄着一旁的花枝,说道:“师兄今日为我耗费了不少灵力,还是快些休息吧。”
萧令月却抱臂横跨在她身前,二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叠,交颈厮磨着,“既然头脑清醒,那不如抓紧时间练功,把今天欠下的补上,俗话说今日事今日毕。”
苏羡鱼皱了皱眉,这人大晚上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怎么突然活泼起来,莫不是喝醉了,她斜着探出脑袋,手指突然袭上他的额头,喃喃道:“挺正常啊。”
萧令月却身体一僵,双睫不停地扑闪着,眼珠子左右飘忽,脑中又想起了当时嘴角柔软的触感,他猛地弹开摆正好发髻,煞有介事地说:“浮玉山门风严谨,不得逾越无礼。”
苏羡鱼笑了,“好啊,我竟不知师兄睡一觉的功夫这么快,既然你也不乏,那这长夜漫漫闲着多可惜啊,我们练功吧。”
好不容易等到萧令月主动请缨,她又怎可放过,不管他想搞什么花样,只要能利她便好。
萧令月对于教她练功一事还是非常上心的,他伸手悬在半空,对面的苏羡鱼一脸茫然,他叹道:“我看看你的脉象。”
二人找了一处坐的地方,萧令月指尖刚触到腕上,他便觉得有一缕若有似无的灵息在经脉间横冲直撞,脉象忽如寒潭骤起漩涡,仿佛要撑破破肉一样。
好奇怪的脉象,他不禁蹙起好看的眉头,一脸认真。
苏羡鱼有些不相信,毕竟周砥曾经明着踩过他的医术,“你真能看懂脉象?”
“不要说话。”萧令月抬眸,面色冷了几分:“静心,凝神,入定,尝试运转周天。”
她照做,下一秒萧令月便用足了力道施加了灵力制住主脉,三指落下,脉象如朔风卷残云,浮、沉、吃、数、全然失序。
苏羡鱼丹田处的灵气似烛火,明明灭灭,从百会穴、鸠尾穴到中极穴有股气息强劲如困兽,将她的丹田凝好的力搅得支离破碎。
疼极了,腹部被撕扯得疼,她咬紧牙关,翻手捏住萧令月的手,试图向外泄力抒发痛苦,腹部如密针捶刺一般,她不由得蜷缩成一团,额头密布冷汗。
痛意来得突兀,根本没有让她喘息的余地,苏羡鱼强压着喉咙里溢出来的痛,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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