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若铁了心想要将卫璃从凤台宫要过来，卫璃无力反抗，但如此一来卫璃倒是多了一些能为父平反报仇的机会，也不算是件坏事。
“奴婢多谢洛嫔娘娘提携。”
等到卫璃到她洛溪手底下做事，她可得好好照顾照顾卫璃，让卫璃将她宫里的粗活全都做遍。
“行了，你起来吧，等着本宫的消息，若是内务府来通知你，你就直接去我宫里的西殿杂物房，帮着本宫刷刷马桶。”
洛溪的手指敲了敲步辇座椅上的扶手，撑着步辇的太监们平稳地扛着步辇带着洛溪离去。
皇后寿宴正式开始，教坊司中的歌舞姬正载歌载舞。位阶高的官员不时朝萧明津敬酒，萧明津则盯着年轻貌美的歌舞姬们，全然将色字写在脸上。卫璃并未见到萧屹川的身影，眼下大殿之内还是一片祥和的气氛。
周琼用余光看了看盯着女人看的萧明津，嘴角不甚明显地向上勾了勾，那表情绝对不能说是嫉妒，倒像是……嘲笑。
卫璃赶忙收回目光，不再推测这个从周琼细微表情中猜测出的可怕答案。
不一会儿，秋红姗姗而来，俯身朝周琼低语了些什么，周琼的目光落到洛溪身上，慈祥地朝洛溪笑了笑，与洛溪敬了杯酒，随后朝秋红摆手，示意她退下。
“今日是皇后四旬寿宴，朕祝朕的皇后寿比南山。”
萧明津举杯朝周琼敬酒，引得殿内众人纷纷跪地，说着为皇后祝寿的话。
礼节上的事做完整，萧明津变了脸色，“今日皇后寿宴，朕很欣喜啊，只是昨夜东宫失火，伤了太子，致使太子缺席今日寿宴，朕很震怒。”
萧明津摩挲着酒杯杯沿儿，沉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令周遭的空气都凝固起来。
“这样吧，东宫的护卫护主不利，处死，太子的贴身宫婢未能尽责，同样处死。至于那个昨夜被太子召见的女人……”
话听到此，卫璃面色惨白，身上惊出冷汗。她从未想到自己认为堪称完美的计谋会让数百人丢了性命。
“陛下。”
久违了的声音传入众人耳畔，随之而来的是铁链摩擦地面的哗啦声。
萧屹川突然出现在大殿门口，打断了萧明津接下来的话。
萧明津命手底下太监请萧屹川参加皇后寿宴，也请萧屹川到大殿之上，没想到萧屹川至始至终都答应得爽快。
此刻，惩罚那些愚蠢的下人远比不过让萧屹川这个曾经的帝王在众人面前尊严尽失更有趣。
萧屹川踏入大殿，随后双膝跪地。
“罪民屹川给陛下皇后请安，恭贺皇后娘娘福寿安康。”
像是小羊羔似的顺从，没有一丁半点反抗的意味，萧屹川此举令萧明津心情舒畅。萧明津并未开口让萧屹川平身，而是当着众朝臣的面问：“屹川啊，你年纪轻轻却被朕关在凤台宫三年有余，你心里不会怪罪朕吧？”
这问题萧屹川不好回答，太过顺从令人不信服，不顺从令人觉得他有二心，还在自责懊悔中的卫璃此刻又开始担忧起萧屹川来。
“罪民感恩陛下不杀之恩，这三年来日日诵经为陛下祈福，为大虞江山祈福，期盼陛下能费心费力将罪民搞出的烂摊子收拾干净。至于陛下将罪民囚禁，那实在是罪民自作自受。”
话虽说得诚恳，但头脑澄明，听起来让人觉得萧屹川这人并非如传闻中那样昏庸无道，萧明津蹙了蹙眉表露出对此回答的不满。
萧屹川叹了口气，偏着头，用带有几分赌气意味的口吻说：“陛下莫不是觉得罪民还觊觎皇位，想要杀了罪民？”
说话的功夫，萧屹川竟红了眼眶，委屈巴巴的模样像是个失宠的小孩子，丝毫没有半点从前身为帝王的威仪。
“罪民为了给兄长报仇杀了很多人，做了很多荒唐事，还好有陛下令我悬崖勒马，我本以为皇叔与这宫里其他人不同，是爱护我，所以才让我安然无恙活到今日。难道说皇叔留下我的性命不是因为疼爱，不是因为皇叔您是心怀天下的仁爱之君？”
是啊，当初萧明津留下萧屹川的性命就是为了向世人证明萧明津与萧屹川不同，是个仁君，如果在众人面前让这个萧屹川出了任何闪失，只怕他这三年积攒的好名声都要被毁了去。
不过还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羞辱萧屹川，令朝臣认为萧屹川再无任何可能构成对萧明津的威胁。
“屹川啊，来，过来让朕好好看看你。”
萧明津朝萧屹川摆手，却并未说让萧屹川平身的话，这就是让萧屹川以跪着的姿态……爬过去。
萧屹川麻利地领旨，奋力挪动膝盖，因为脚踝处的厚重铁链时常令他重心不稳，他不得不用双手在前支撑。
卫璃低下头，实在不忍心去看如此凄惨的萧屹川。
“陛下。”
萧屹川开口的时候，人已经跪到萧明津的脚边，他的神情恭敬，面带笑意，寻不到分毫不满之色。
“朕与你也是许久未见了，你就在这与朕和皇后叙叙旧，陪着我们用膳。”
卫璃可以感受到她身边的朝臣已经对萧屹川的行为有所反应，有些胆子大的已经开始怯怯私语，大概就是说萧屹川昏庸又贪生怕死，大虞皇室有他存在简直是蒙上了耻辱。
萧屹川始终保持跪姿，给萧明津和周琼斟酒，夹菜，将宫婢的活计做得得心应手，一直到宫宴结束，所有人都等着萧明津下旨可以离席时，萧明津突然饮了口酒，还未等下咽便又吐到酒杯中。
“啧啧，这酒喝多了实在难喝要命，也不只是朕的舌头出了问题，还是这酒的问题。屹川啊，你来，尝尝这杯酒。”
让萧屹川当着众人的面品尝从萧明津口中吐出来的酒，简直是将萧屹川的尊严撕裂，仍在地上肆意践踏。卫璃挪动了脚步，很想做些什么帮萧屹川解围。
萧屹川竟满脸渴望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笑嘻嘻说：“屹川还想再喝几杯，可以吗？”
萧屹川跟着净空法师修习十年，脸皮这种东西已经看得极淡，三年帝王三年囚徒让萧屹川的内心稳定，也锻造了些逢场作戏的本事。
还有就是帝王饮的酒要比平日里萧屹川饮的劣质酒味道好得多，是萧屹川一年里难得品到的美味，不多尝几口对不起他那这三年没品过多少美食的舌头。
“好啊，屹川将剩下的这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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