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电梯门打开,林酒顺着订单上的包厢号快步上前敲了敲门,趁这点时间赶紧理顺弄脏的衣服。
今天雪太大,他骑电瓶车在路上摔了一跤,幸运的是这家的外卖盒包装比较高级,没有打翻,不然今天怕是要白干了。
等了会儿,没人来开门,倒是隐约能听到里面的谈笑声,说明还是有人在的。
林酒试探着又敲了敲,没关紧的门缝猝不及防扩大,漏出一丝光线。
他犹豫了下,没敢拖延太久,伸手稍稍推开了些,微微扬高声音:“请问是谁的外卖?”
他祖籍就在江城,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士,一口软糯吴语,即使大声说话也带着三分撒娇的意味。
包厢里的光线昏暗,几个人或坐或站,怀里都搂着漂亮的男孩女孩,唯有最中间的人隐没在黑暗中独自喝酒,身边沙发空出一大片,众人虽然在玩闹却没人不长眼色的去打搅他。
光线从这人搁在腿上的手打下,修长手指握着只酒杯,一道狰狞的疤痕从虎口一直延伸到手背。
忽然响起的嗓音绵软怯懦,仿佛带着钩子,众人循声望去,看到一个裹得厚厚的身影拘谨站在门口,身上亮色的外卖服不知在哪里滚得脏兮兮的,棉裤膝盖位置还破了个大口子,婴儿肥的白嫩脸蛋上镶着双杏核眼,眼中天真带怯,嘴唇一抿,右侧面颊便浮现个浅浅的梨涡。
又白又软,怪叫人心痒痒的。
想欺负。
他们这些人放肆惯了,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发现身边人眼底都产生了不言而喻的微妙变化,片刻后有人轻声调笑:“哟,今天运气好,来了个小美人,身材虽然圆润了些也蛮可爱的。”
立马有人反驳:“圆润的睡起来才舒服,我就喜欢这一挂的,这人我要了,你们都别跟我抢。”
“不行,我先看上的!”
砰——
中间的男人将酒杯磕在茶几上,发出不大的声音,却瞬间让争抢的人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其中有眼色的赶紧打个哈哈:“孟哥还在这里呢,都胡咧咧什么,喝醉了就睡觉去。”
又扭头对门口道:“你别怕,他们开玩笑呢,外卖是吧,你就放这桌子上就行。”
其他人没说什么,孟殷向来洁身自好,很少参与他们的局,难得这次赏脸来赴约,还跟他们玩“盲盒游戏”他们还吃惊了一把,会制止他们倒也不意外。
这些人说话并不避讳,林酒都听到了,吓得要死,差点想扭头跑了,听人安抚也没放松警惕。
走廊的灯光照不进包厢,他战战兢兢往前几步就被暗色吞没,潜意识的危机感叫他浑身都紧绷起来。
“陆淮的外卖,那我放这里了。”
他小声说了句。
刚才说话的人点头:“对对,我就是陆淮,放着吧,出去的时候顺便把包厢门带上。”
林酒赶紧嗯了一声,决定快速放下就溜,快过年了,他打算送完今天就给自己放个假,这样想着心情也轻松了几分。
正要放下餐盒,不经意抬眼,忽的对上两只不知盯了自己多久的眼睛,他猛的一个激灵,心脏狂跳。
身体比大脑更先反应过来,林酒还没从这双熟悉的眼睛里分辨出这人是谁,手已经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甚至没有力气挪开眼,就这样呆呆对视着。
坐在正中的男人站起身,不紧不慢绕过茶几,靠近。
林酒退后两步死死盯着他。
男人身材挺拔修长,穿着高定西装看起来贵不可言,随着脚步上前,容貌也显露在光线下,脸上挂着儒雅的笑:“真是好久不见。”
说完又喟叹,“小酒,怎么这么能躲呢。”
啪的一声,手中的餐盒落了地,林酒呆立在原地,危险警报在脑子里疯狂炸响,有无数被尘封的记忆在旋转,破碎,最后拼合成面前冷白俊美的面容,在暖光下透着温和亲切。
不,不是的,都是假的。
男人继续逼近,距离一点点拉近,林酒蓦的生出勇气,咬了咬牙,捡起地上的餐盒用力掷了出去,扭头就跑。
众人惊呼。
孟殷及时侧身闪避,仍不可避免被溅到些许油污,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袖子,笑意敛了些许,慢条斯理脱下西装外套丢在地上,抬腿消失在门口。
众人面面相觑,议论声渐大。
陆淮一拍脑门:“我说那么眼熟呢,孟哥两年前不是玩了个大学生,跟家里闹得不可开交,后来还被老爷子强行分开送出了国,是不是刚才的美人?”
“好像还真是?”
有人面露惋惜:“看来咱们是吃不上了。”
“还敢说呢,孟哥的东西你也敢觊觎,小心给你绝育了!”
呼——呼——
林酒喘着粗气,惊慌的在长廊上奔逃,却怎么也找不到下楼的电梯,急的满头汗。
如果知道今天会遇到这个人,说什么他都不会来。
被抓回去的话,他一定会死掉的!
经过一个拐角,有人守株待兔,林酒猝不及防撞进去,还没来得及道歉就被紧紧搂住了腰,湿热气息扑在耳畔:“跑什么,两年不见,不跟师兄打个招呼?”
林酒整个人抖如筛糠,声音发颤:“你,你认错人了。”
“怎么会。”孟殷轻笑一声,抬手抚摸怀中人嫩生生的脸颊,微微用力便见人红了眼眶要哭不哭,这才满意松手,爱怜道,“怎么这么可怜呢,小绵羊流浪两年也该吃够苦头了,听话一点,师兄疼你。”
林酒呆呆的,嘴唇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孟殷怜悯看他:“小酒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老爷子有那么大的权利能左右我的决定吧?不过也没关系,总之现在他是肯定管不了的。”
林酒忍着泪:“你是故意的吗?”
“对呀。”孟殷低头要吻,被躲开也没生气,轻笑着用鼻尖蹭了蹭青年面颊,“你那时候状态不好,天天闹着要自杀,我实在是没了办法,谁叫我对小酒心软呢,只好暂时放了小酒。”
“不过,我还真有点后悔了,这两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白天,黑夜,清醒时,做梦时,每晚我都会做梦,梦里的你很缠人,求我……”
污言秽语从男人口中吐出,低哑的黏着恶意。
当男人拇指指腹强硬的要突破唇齿时,林酒猛的张口咬了上去,他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口中很快尝到了血腥味,令人恶心欲呕,凸起的疤痕抵在他上唇。
孟殷皱了皱眉,顺从的给人咬了会儿,见人咬的嘴巴酸了还在硬撑,微微用力掰开青年的嘴,尽管时间不长,虎口已经被咬出了深深的牙印,血肉模糊。
钳制住怀里人,定定看了会儿自己的伤口,孟殷笑了笑,摸摸青年那口白牙:“两年前给了我一刀,两年又咬了我一口,也该消气了吧?”
林酒嘴边还沾着血迹,倔强的不吭声,眼睛凶巴巴瞪人。
他不想跟这个人说话。
孟殷嘴角弧度不变,神色却已经冷下来,用力掐着他雪白的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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