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凛就这么丢在影音室,气得季昀当晚把季明远的存酒喝了三四瓶。
次日清晨,季昀揉着太阳穴下楼,宿醉带来的头疼让他心烦意乱。
餐桌上,他惯常坐的位置上多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季昀脚步顿了一下,目不斜视地坐下,他用余光撇了一眼傅凛,对方正一板一眼地吃着早餐,仿佛没看见他来了似的。
“周姨,你给我准备的蜂蜜水吗?”
“不是,是傅先生泡的。”
季昀看向傅凛,对方依旧低着头吃早餐,丝毫没有打算开口解释的意思,看得季昀气不打一处来。
刚亲完就装死是吧?
“周姨,以后我位置上别放多余的东西。”季昀语气平淡,将蜂蜜水默默推开。
“哎?好的小昀。”周姨不明所以,点头应声。
傅凛坐在餐桌另一端,捏着杯子的指节微微泛白,没说话。
季昀刚坐上餐桌没多久,电话就响了起来。他一面吃早餐一面讲电话:
“行了行了,马上来。”
“不就几天没去,说得像我死了一样。”
“总得让我吃早餐吧,半小时。”
少年的目光没有分给他丝毫,仿佛他是个透明人。
傅凛盯着季昀推开的蜂蜜水,玻璃杯在晨光下折射出冷光,映得他眼底的挣扎愈发清晰。
他看着季昀在电话里笑得肆意,那头的朋友似乎是喊着要去赛车场,少年笑着答应。
那是属于季昀的世界,鲜活热烈,有朋友、有爱好、有清晰的轨迹。而自己呢?连生日都是从季明远那里听来的,房间里还放着医生给的失忆诊断书,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像是隔着一层玻璃似的虚浮。
他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怎么敢继续和季昀纠缠?
季昀吃到一半就回房收拾出了门,傅凛一个人沉默着用完餐。
……
一连三天,季昀每天都昼出夜归,每晚回来都带着一身酒气,也没再主动同傅凛说过一句话。
又一日清晨。
季昀打着哈欠下楼,餐桌上依旧摆着杯蜂蜜水。傅凛坐在他对面,面前摊着报纸。
季昀拉开椅子,椅腿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即便如此,傅凛依旧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季昀气笑了。
每天替宿醉的他泡解酒蜂蜜水,每晚还假装看书到凌晨熬夜等他回家,这些他不是看不见。但既然不是毫不在意,为什么一句解释也没有?甚至连一句搭话都没有,傅凛难不成是等着他心软主动搭话?
他是那么没骨气的人吗?!
越想越气,季昀那股子少爷脾气上来,他端起蜂蜜水,看也没看傅凛,直接走到水槽边。
“省省吧,傅少爷。”他手腕一翻,杯子空了,“我不需要。”
他把杯子重重放回杯架,转身就走。
傅凛放下报纸,报纸边缘被捏得皱成一团。他看着季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最终什么也没说。
午后,后院泳池,水光刺眼。
傅凛坐在岸边的阴影里看着书,泳池里哗啦响着水声。
季昀在水中如同一尾鱼似的,游得极快。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拒绝朋友的邀约,选择留在别墅里和这个冷脸哑巴做伴。
季昀停下动作,看向岸边看书的傅凛,唇角微勾。
哗——
一大捧冰凉的水猛地泼到傅凛的书和胸口上,书页瞬间糊了,衬衫湿透紧贴皮肤。
季昀趴在池边,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挑起下巴看他,虎牙尖露出来:“哟,手滑。没弄脏您金贵的书吧?”
傅凛没管湿透的书,目光直直钉在季昀脸上。
季昀嗤笑一声,故意又拍起一片水花溅到傅凛裤脚:“怎么?傅少爷连水都碰不得?真实不好意思,谁让你自己在泳池边看书的,不乐意您回房去看,这里不需要您。”
不需要他?
这话像是某种启动机关,傅凛不再冷静,他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猛地放下湿透的书,站起身,水珠从紧绷的下颌滚落,大步走到池边。
季昀见他似乎要来真格,立刻作势要潜下去。
傅凛快如闪电地俯身,一把死死攥住季昀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季昀猝不及防地被拖拽着撞上冰凉的池壁。
“操!傅凛你放手!”季昀挣扎着用另一只手去掰傅凛的手指,水花四溅。
傅凛不为所动,眼神沉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玩够了?”
季昀被他冰冷的语气激得更怒,怒极反笑:“谁跟你玩?松手!”
“这几天,”傅凛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危险的平静,“闹够了吗?”
季昀挣扎的动作一顿,随即冷笑:“我爱怎么闹怎么闹!用得着你管?!”
“不用我管?”傅凛重复了一边刚刚季昀的话,眼底的冰层下似有暗流汹涌。
他猛地将季昀往自己身前又拽近了几分,两人的距离瞬间近得能感受到彼此湿透布料下灼热的体温。
“那你每天喝得烂醉回来,是谁等你到凌晨,又是谁照顾的你?嗯?”
季昀被他突如其来的质问噎了一下,随即梗着脖子:“谁稀罕?我让你照顾了?”
傅凛的呼吸陡然粗重,胸膛剧烈起伏。
他看着季昀近在咫尺的脸,那晚影音室里被他吻得意乱情迷的面容再次在眼前闪过,一股积压已久的邪火猛地窜了上来。
“对,我就是多管闲事!”傅凛的声音像淬了冰,“管你喝不喝酒,管你回不回家,管你……”他的目光扫过季昀湿润的唇,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后半句卡在喉咙里。
两人在冰冷的池水与灼热的视线中僵持着,空气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季昀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那眼神太陌生,太具有侵略性,不再是之前的隐忍或冷漠,而是一种濒临爆发的、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占有欲。
就在季昀以为他要爆发时,傅凛眼中翻涌的暗潮却骤然褪去,只剩下一片带着自嘲的疲惫。
“是,我没资格管你。”傅凛的声音陡然低哑下去。
“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哪儿来的身份管你。”
他自嘲一笑,钳制着季昀的手猛地松开,转身离开。
季昀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又酸又胀。三天来积压的怒火和委屈,被傅凛这几句低哑的自嘲瞬间击得粉碎。
算了,他还失着忆,病都还没好全,自己又何必和他计较?
连日以来的愤怒消散,季昀心里只余心疼。
“哥哥——”
傅凛顿了顿,却没回头。
“傅哥哥!”
傅凛的身影依旧没停,眼看就要消失在通往别墅的玻璃门后。
季昀心一横,猛地吸一口气,扎进泳池深处。
噗通——
水花声在傅凛身后炸响。
水面剧烈翻腾,气泡咕噜噜上涌,季昀的身影在水下挣扎,手脚胡乱扑腾像是抽筋一般,转眼就沉了下去,水面只剩下一圈圈扩散的涟漪。
“季昀!”
傅凛瞳孔骤缩,所有思绪瞬间清空,猛地扎进水里,他一把抓住胡乱扑腾的季昀,用力托出水面。
“咳咳咳……”
季昀呛咳着,双手死死抱住傅凛脖子,整个人像八爪鱼缠上去,脸埋在他湿透的肩窝,身体微微发抖。
“季昀!季昀!”傅凛拍着他的背,声音发紧,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他抱着季昀放在池边躺椅上。
“哪里不舒服?腿抽筋了?”傅凛半跪着,焦急地检查。
季昀脸色苍白,嘴唇哆嗦。
“冷——哥哥,我冷,呛到水了,我害怕。”他往傅凛怀里缩,手臂圈得更紧。
傅凛用浴巾把他紧紧包住,打横抱起来就往别墅走。
“我送你回房。”傅凛声音紧绷。
“哥哥……”季昀窝在他怀里,声音又细又弱,带着鼻音,“别走……陪我……”
傅凛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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