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嫩莲心般的小小身子,裸裎着,滑柔青涩。
一味胡乱地缠过去。
那娇软的颈项散发出一缕缕干的、淡涩的香,直要往萧明槃的心窝里钻,搅得一团乱。
这是孩子气、不当真的勾.引。
萧明槃把他推开,“别闹。”
未几,听见极轻的哭声。
萧明槃一看,小哥儿躲着哭了不知多久,枕头湿一大片。
他又不知所措了。
连把手搭在那幼小的肩膀都手心窝冒汗,纤细的骨架子,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苏纺带哭腔地问:“您是不是嫌弃我年纪小?”
萧明槃愧疚,“你嫁我是委屈你。我这个岁数,都能做你爹了。”
“不委屈,”苏纺细声细气地说,“您是大英雄。我倾慕您。”
不知哪时。
他又贴到了萧明槃的怀里。
无比害羞地说:“夫君,请您怜惜我。”
于是,萧明槃亲吻、摆弄他的小妻子。
苏纺摸着他,铁一样的骨头,岩石般粗粝坚硬的皮子,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是金属、墨汁、草木和沉香糅杂混合的气味——往后他把这叫作夫君味。
而此时,他脑子几乎空白,浑身却滚烫,星星乱乱地想:
男人原来竟是这样不同的一种人,以前都不知道的。
哥儿和男人长得其实蛮相似。
只是哥儿身材更娇小,还能生孩子。
萧明槃知道自己货大。
从前在军营,不讲究,兄弟们都光屁股一条河里洗澡,还有人调侃他:“老大,你真是好本钱,那些骚哥儿要爱死你了。”
他十三岁就从军,上战场没多久,便亲眼见到兵匪淫.掠百姓,恶鬼一样。他不懂这种糟蹋人的事有什么乐趣。
他无限耐心地,吻着、揉着小哥儿。直到放松软和下来,跟颗小果子似的,碰一碰就流甜水儿。觉得可以。才终于小心翼翼进正题。
然而,小哥儿的反应还是让他感到不妙。
“疼么?”
“不疼。”
在撒谎。
他想。
打颤儿的胳膊圈着他脖子,逞强地说:“我没、没事,我只是,第一次,有点怕。”
说着,还仰起身,去寻丈夫的唇,“您再亲我。”
萧明槃发现这小哥儿好像很喜欢接吻。
生疏了两下,就飞快学会索吻。舌尖是白茶香和什锦糕的甜滋味。
苏纺用亲亲给自己鼓劲。
他告诉自己:没事的,这点疼完全能忍。疼不过下雪天用冷水洗衣服。也疼不过三天赶制一件衣裳,手指疼得睡不着觉。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以为人活在世,受苦是应当的。
但这次的疼很奇怪。
疼得酥麻。
长痛不如短痛。
还不如一口气不爽快完。
苏纺忍来忍去,索性说:“您能快些吗?”
萧明槃一停,咝咝吸气。
饶他是个定力极强的男人,也被撩拨到。
傻乎乎的小哥儿,一无所知,什么都敢说!
这样的柔顺要叫男人发疯的呀。
幸好他是个正人君子——
倘若换成那种淫.贼,在床帏间听了,非得草.坏这小哥儿不可。
萧明槃仅要了一回水。
其实意犹未尽,但他经年累月的警惕直觉在提醒他,不能一而再,否则会停不下来。
看看怀里这两颊酡红、晕陶陶的小哥儿,他想,已经够凶了。
才要离床,苏纺还口齿迷糊地问他:“不做了吗?”
擦洗后重新睡下。
苏纺是真累了,重新贴回墙根,昏沉睡去前,他不安地想:……才一回,我能怀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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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槃尽量轻起身,但他的小妻子跟猫儿似的,睡很浅,立即醒来。
苏纺着急,“您等等,我来伺候您。”手忙脚乱地穿衣。
萧明槃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叫一个小孩伺候自己。
他哄苏纺再睡会儿,苏纺不要。
错位的婚礼结束,还有一地狼藉要处理。
萧明槃说,他白天要出一趟门,傍晚会回来。
苏纺一迭声地说好。
苏纺问:“我要一道去吗?需要我做什么吗?”
萧大将军当时没明白,想也没想,随口地:“不用,你在家就好。”
离家后,萧明槃先径直去到苏府。
事发突然,虽说昨晚先斩后奏,已将换新郎的事定下来,但先前各种相关文书还得仔细改掉。
苏尚书已去上朝,是他的夫人、苏纺的后娘接待萧明槃。
后娘唉声叹气:“……事已成舟,还说什么呢?左右皇上是想看我们两家结秦晋之好。大差不差即可。”
萧明槃道:“行。那明日我带纺哥儿回门。”想了想,严肃补充,“请你们一切如常,千万别责怪他。”
又去禁卫军营。
自六年前,边关战事偃息,曾任一方节度使的萧明槃回京,剥去掌管二十万大军的虎符,平调成禁卫军统领。
虽说官阶不变,可也未免像拔了牙的老虎,被关进箱笼中。
萧明槃本人无异议,慷慨莅事。
他一向沉得住气。每日按时点卯,蹈矩循规,枕戈待命。
昨天去喜宴的兄弟不少,今天见到他,大伙都有些神色诡异、欲言又止。
看萧明槃浑若无事的样子,谁敢去问?
隔壁骁骑营王都统敢。
此人最好挑事。尤其是先前他看上一户人家的才十九岁、已定亲的哥儿,强取豪夺。好不容易要成了。没想到后者找到萧明槃解难,硬是被搅黄。
他怀恨在心,听说萧明槃阴差阳错娶了弟媳,第一时间来嘲讽:“这不是萧大人吗?昨晚做新郎的感觉如何?先前是谁和我说,不要老而不修。十八岁的哥儿尝起来怎样,嫩的能掐出水来吧?”
“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萧明槃反诘。
王都统盯他脸半天,也没盯出破绽。冷哼一声,“充什么正经?我等着看你到时老房上火,徒惹笑话。”
怎么可能?
萧明槃极有信心。
他是见过一些老夫少妻,小妻子娇作,挥霍败家。
他萧明槃是何许人也?岂会被一个小哥儿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策马。回家。
侧门更近,便不绕路了。
家丁们还在收拾残局。
正巧,他遇见两个仆人在议论苏纺:
“苏家不是大户人家吗?他们家大哥儿嫁妆的箱笼尽是空的,许多连一半都没装满,真寒酸。”
“他寻死觅活,才逼得大爷娶他。好有心计。”
“咳。”萧明槃打断。
两饶舌者连忙噤声,口称老爷。
萧明槃思忖片刻,吩咐:“年初皇上不是赏赐了一些绫罗绸缎、金银珠宝,拨一半装到夫人的箱笼里去。”又改口,“不,全部装了吧。”
他所住的主院名为漱石轩。
行至月门,蓦地停住。
他摆手招来不远处洒扫的仆人,问:“夫人今天在家都做了些什么?”
仆人如实,“自您出门后,夫人回屋,一直没出来。”
萧明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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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苏纺能分辨、认出萧明槃的脚步。
没等门打开,他已扑上前,欢喜道:“您回来了!”
在小小的屋子里待了一整日。
连活都没得做,他快闷死了。
一时着急,他去握萧明槃的大手。被热了一下。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是冷的。怕冰到萧明槃,他连忙缩手。
却被反握住。
萧明槃是习武之人,阳气重,掌心热烫,暖意贴肤汩汩传来。
他问:“怎么不出去逛逛?”
苏纺犹犹豫豫,“您不是说,让我待着吗?而且,我是新来的,不晓得怎样合规矩。怕被人笑话。”说着,他的声音愈发的轻,像等着被训斥。
萧明槃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尖酸涩,此前从未有过。温和地说:“你现在是我的夫人了,这里也是你的家。我父母都已亡故,所以府里没有规矩。你想怎样就怎样,你就是规矩。”
苏纺喏一声。
嘴上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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