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一身青灰常服,走在最前,林清牵着大黄紧随其后,阿月则暂时留在县衙中。
张捕头带着两民捕快跟在最后,三人佩刀,神情严肃,看着林清牵着大黄时,眼中却是掩盖不住的疑惑。
“大人,最后失踪的是西街买胭脂家的顾家小儿,名叫小宝,刚满三岁。”张捕头低声汇报,“顾家夫妻昨日来官府报的案,说是昨日午时,孩子在巷口玩了一会儿,不过两刻钟功夫孩子就不见了踪影。”
林清脚步微微一滞,卖胭脂的?
她想起前几日集市上对她热情招呼的小媳妇,不会那么巧吧?
“现场可有什么发现?“”沈砚问。
“没有。”张捕头摇头,“巷口人来人往,地面上脚印杂乱,问过左邻右舍,都说没见到什么生人。”
说话间,一行人已来到西街,这条街多是住户,顾家摆摊的小推车就放在临街的屋檐下,此时空荡荡的,摊主显然无心经营。
一个眼熟的年轻妇人正坐在门槛上抹眼泪,正是那日向林清推销胭脂的小媳妇。
她身旁蹲着个差不多大的年轻汉子,抱着头一声不吭。
林清看清那妇人的脸,心中暗叹,果然是她。
“顾家婶子。”张捕头上前唤了一声。
年轻妇人哭得双眼红肿,闻言抬头,看到沈砚,正要向他行礼,“见过大人……”
妇人行礼的动作被沈砚制止,他上前一步,“不必多礼,我们一行人前来,正是来再看看现场,或许能有新发现。”
蹲在门口的年轻汉子也站起身来,面色憔悴痛苦。
夫妻二人带着几人进了屋,“小宝是昨日正午时候走丢的,那时我在理货,一个不留神,没看住……就……”妇人哽咽着,连话都说不下去。
了解了基本情况,林清才开口:“婶子,有小宝穿过的衣服吗?最好是没洗过的,日子越近的越好。”
闻言,妇人愣了愣,她看了沈砚一眼,见沈砚默许,回应道:“有,有。”
说罢,她便去取。妇人取来的是一件蓝色的小褂,衣角处还沾着一块胭脂。
“这是小宝前日穿过的,还未来得及洗。”
林清接过小褂,将小褂递到大黄鼻前,“好狗狗,仔细闻闻,记住味道。”
大黄立刻凑近,鼻翼快速翕动,它闻得认真,尤其是衣角那处的胭脂,它闻到熟悉的味道,反反复复嗅闻了多次,才叫出声,提醒林清可以开始游戏了。
经过林清的训练,大黄对于嗅味找物这件事并不抵触,反而还觉得是有趣的游戏。
林清下令,“大黄,找!”
大黄便伏低身子,仔细嗅闻起来,带着几人来到了巷口。
那对夫妇虽疑惑林清的行为,但见县令的信任态度,到底是没说什么,只希望他们的小宝能被找回来。
到了巷口,大黄停了下来,朝各个方向都嗅闻起来,仿佛是在仔细辨别方位。
“这巷子四通八达,往前是主街,往后能穿三条小巷。孩子失踪那会儿人来人往,问遍了都说没看见异常。”
林清闻言,也明白了此案的棘手之处,人流量大,孩子却好似凭空消失,仅是排查一事都不简单。难怪官府不惜封锁出城通道。
突然,大黄在东侧的墙角停住,在那里反复嗅闻,尾巴快速摇动着,发出呜呜声。
林清和沈砚上前细看,墙角处的苔藓有细微擦痕,不细看极容易忽略。
“这里有人停留过。”看着擦痕,沈砚肯定地说道。
他眼神一凝,“张捕头,昨日排查,可曾有人提过这附近的异常?”
张捕头思索片刻,想是想起了什么,“倒是有几个邻居说,前几日总见几个生面孔在附近转悠,但卑职已带人查过了,是做短工的,路引文书齐全,所住之地也搜查过了,并无异常。”
大黄不管两人的对话,只是沿着主街的方向一路向东。
主街人多,各种气味也混合在一起,大黄不得不频繁停下,重新辨认,在它犹豫不前时,他林清将小宝的衣服重新递到大黄鼻子之前,加深印象。
行至下一个岔路口,大黄停下来。岔路左边是东市,右边则是更繁华的南街,而正前方是条安静的小巷。大黄在岔路口转了几圈,嗅闻得更加仔细。
“可能气味在此处分散了。”林清向一旁的四人解释道。
话音未落,大黄忽然朝正前方的小巷走去。
巷子狭窄,两侧都是住户。
走过几家,它突然在一扇斑驳的木门前停住,抬头看向林清,它并没有大叫,全身肌肉紧绷,发出呜呜的低咽声。
这是它警备是的表现。
林清见状,与沈砚对视一眼。
“大人,此处似有异常。”她小声对沈砚说。
沈砚颔首,命一捕快守在门口,抬手敲门。
木门被敲响,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一道懒散的男声:“谁啊?”
嘎吱一声,木门被人拉开条缝,只露出一张脸。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汉子,面皮黄黑,一脸老实相。
见到门外站着的捕快穿着,汉子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迅速露出几分讨好。
他将木门全部拉开,“几位官爷,什么事啊?”
张捕快上前一步,严肃地看着他,“近日城中有孩童走失,官府例行搜查,每家每户都要查。”
汉子目光闪烁了一下,继而坦荡镇静地说道:“这……官爷,我就一个大老粗,饭都吃不囫囵,哪能藏孩子……”说罢,他看几人依旧不为所动,一副要搜查的样子,便侧身让开,“官爷要查边查吧,反正昨日已经查过一道了。”
几人进了门,得以见到院内全貌。院子破落,两间正屋,东侧是灶屋,西边有口井。虽然破落,但生活气息浓厚,柴火码在院角,晾衣绳上还挂着两件半干的葛布衣裳。
捕快进入屋子搜查,屋内空旷,陈设简陋,不一会儿便把几间屋子搜查清楚,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沈砚面上不显,缓步走到开门汉子面前,语气平常:“这院子就你一个人住?”
“回大人,是。”汉子垂眼,恭敬答到。
“作何营生?”
“在码头扛活儿,这几日货船少,歇工。”汉子回答得流利,“小的就挣点辛苦钱。”
沈砚点头,又似随口问:“哪家码头?工头姓什么?”
“东码头,工头姓陈,陈老四。”汉子对答如流。
沈砚一边问话,一边用余光观察院子。
林清则牵着大黄缓步在院中搜探。大黄背部紧绷,不进正房,只在院中走动,鼻子贴紧地面,从柴堆开始嗅问,再到晾衣绳下,又到井台边,最后停在了院墙根的水缸旁。
那是口常见的陶缸,缸口盖着木板,缸边还垫着几块青石板。
大黄开始低声呜咽,它用前爪扒拉石板边缘,又抬头看向林清,黑亮的眼睛中透着急切。
林清蹲下身,伸手摸了摸石板边缘。石板与地面接缝处的泥土颜色略深,像是近期被撬动过。
张捕头与另两名捕快将屋内搜查彻底,未发现异常后便来到院子搜寻,几人也注意到林清的动作,察觉异常,便不动声色,随意站位。
三人站位看似随意,实际上却是一人按刀,站在院门前,封锁了出口,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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