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一肚子话,嗓子眼才冒头,就让他硬生生给压回去了。
想吵不让吵,更让人生气了。
怎么能如此冷漠?
知道他明日要出兵剿匪,所以要早睡,可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这都抽不出空来?
温婉从床上坐起来,偏头一看,结果容珩睡得四平八稳。
回应她的只有无垠的黑暗和寂静。
此时此刻,她真想立刻起身,一巴掌拍醒他,扒了胸口的皮,想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一颗什么样的心。
可她不能这么做。
身后还有父母亲戚的小命,腹中又有他的骨肉,到底狠不下心。
十二年夫妻,到头来,唯有一句。
算了。
温婉想起夜尿尿,摇铃唤来春桃,披上狐毯,扶着腰,一截一截的挪动,缓慢的走去恭房。
身为孕妇,蹲下起身费劲死了。
这个时候,真是讨厌死那个让自己怀孕的混蛋!
也不知是生气上火,还是今日水喝得少,想大便又便不出,小腹又涨得慌。
蹲久了,两腿又冰又麻,实在没力气再拉,一起身,两眼直发花。
刚出恭房,冷风呼呼直灌脖颈,地面起了冰,走起来甚是滑脚。
她打了个寒战,随即小腹一阵剧痛,直冲脑门。
温婉腿软,脚一滑,登时跌了个屁墩儿。
“王妃!”春桃大喊。
温婉眼看着屁|股底下的冰雪一点点泛起红色,昏厥之前,满脑子只有两个字。
完犊子了。
温婉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脑瓜子嗡嗡的,两腿之间,疼得厉害。
眼下自己是在产房吗?
她闭着眼,依稀记得第一次生产时产婆的话,用力!使劲儿!把所有力气往腰腹那处使。
直到有人在她耳畔呼气:“别夹。”
能听出来是容珩的声音,低沉的,略带气声,语气还有点焦灼。
温婉慌了一瞬。
他一个王爷,尊贵之身,怎么进产房了?
这种血淋淋的场面……
温婉伸手想推他出去。
兴许晚饭吐了个精光,又蹲厕太久,现下她所有力气都往下使,手上那点力道,对于男人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刚推一下,温婉的手突然被他制住抬高。
“忍着点,”容珩呼吸变得急促,“马上就好了。”
忍?
十月怀的孩子有多大,从那个地方生出来,到底有多痛。
他知道个屁!
还马上?
生容瑜的时候,足足费了半日功夫。
温婉不想听他这种废话,更懒得睁眼多看一眼在她肚子里作过孽的混蛋,忍了一会儿,感觉不那么疼了,又开始用力往下推。
“还夹?”忽然容珩在她耳边倒吸了口气。
他还怪她?
辛苦生孩子的是她啊!
这位王爷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温婉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忍一下,”他又强调,“就好了。”
“忍你大爷!”身体撕裂成两半的剧痛,裹挟着一整日的委屈,一股脑儿泄洪似的到嘴边,骂了出去。
感觉到身体里的疼痛感停了,她又呜呜的哭着骂:“你大爷的。”
骂完第一句,她就后悔了,但委屈过于庞大,很快就超过了悔意,于是她又哭着连骂了好几句。
“你混蛋……”
“你无耻……”
“你欺人太甚……”
温婉忽然感觉周围特别安静,安静到一直以来,她就没有听到过产婆的声音。
自始至终只听到容珩的声音。
感觉不太痛,温婉砸了砸眼皮。
红得刺眼的帐顶,以及正盯着她神色古怪并且光着上半身的容珩。
似乎有什么不太对。
温婉默默的把头往又偏,逐渐的,一双泪汪汪的美眸瞪圆了。
窗格蝉翼纱上,映着明晃晃的喜字,八仙紫檀桌铺着绣了金线的喜布,上边摆着一双红灿灿的喜烛,桌边还放着两杯雕龙刻凤的喜酒樽。
荒唐。
真是荒唐。
荒唐极了!
若方才不是在生孩子,那便是干什么?!
温婉低头瞧了眼,光溜溜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再瞧了眼压着自己的容珩。
她选择默默的拉上了旁边的被子。
嗯,喜被。
红得吓人。
隔着被子,温婉瑟瑟发抖,似乎听见衣料摩挲的声音,紧接着床边一轻。
她像只缩头乌龟似的,等床边的男人离开后,才从被角里露出一双不知所措的媚眼。
丫鬟们鱼贯而入,春桃娇杏也在备水。容珩身穿绛红喜服,坐在团凳上,身姿笔直。
他端水喝了一口,姿态优雅。
“王爷,水备好了,请您沐浴。”春桃提着喜庆的红灯笼走进来。
容珩跟着出去了。
温婉立马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她光洁的脊背,以及两条修长笔直如玉藕的腿。
低头一看,小腹平整白皙,没有凸起圆润的孕肚,盈盈一握的腰肢两侧,只有两道浅浅的男人的掌痕,诉说着方才不可言喻的荒唐。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
温婉摸着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扇醒了吗?
眼前的屋子不是信王府,而是公爹的齐王府,这里是她和容珩新婚夜的喜房。
她愣愣的系紧小衣,床边捞了条裘裤穿上,赤着足,脚尖点地,凉的,屋里没有烧地龙。
还记得,屏风右侧一角,摆着一人高的穿衣铜镜。
温婉急于确定心中的匪夷所思,拔腿快跑几步,赫然在铜镜前站定。
镜子里的女人,不,是一个惊魂未定的少女,两颊蜜桃儿似的红,眼下却又吓得显现几分青白。
墨染及腰的长发垂下,有几绺发丝让汗浸了,黏在锁骨。
温婉倒抽一口冷气,镜子里的少女,因为吸气的动作,胸|脯挺得更饱满。
呼出一口气,镜子里同样双肩微微沉落,仿佛是她的双生子。
吱呀一声,门扉开了,容珩走进来,视线自然落在照镜子的温婉身上。
她只穿着小衣和裘裤,露着一截凹陷的白皙腰窝。
容珩目光一紧,想起她才在自己身下,明明是一截用手一掐就能断的细腰,也不知哪里来的劲儿,夹得他生疼。
愈想喉头愈发热了,容珩垂了眼不再看,冷声道:“你在做什么?”
突然跳出来的声音,吓得温婉脖子一缩,整个人钻屏风后边了,目光像只警惕的兔子,两眼因为哭过,也确实泛着点令男人怜爱的红。
容珩觉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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