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秘牢。
不见天日的室内只靠着几盏摇摇欲坠的油灯照亮,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平白增添了几分阴沉氛围。
浑身是血的男子躺在地上大口喘气,他刚刚经历了一场非人的折磨,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
摄政王裴仞的身影隐在暗处,一边把玩着一把匕首,一边阴恻恻地问道:
“是哪只手摸的她?”
躺在地上的男子,也就是从青楼走后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暗卫抓走的齐王世子浑身一颤,艰难地开口:
“裴……仞,你敢……动我,我……父王一定不会……放过你……”
裴仞讥笑出声,并不反驳,只是慢悠悠地抬脚上前,匕首在手中一下一下拍打,看得齐王世子下意识吞了一口口水,撑着身体试图往后挪动。
*
宋迢这次来主院,一路畅通无阻,没有人拦她,但是她却没有立即见到裴仞,只见到他身边的亲卫凌旭。
凌旭惊讶之余,极为恭敬地带她到花厅,拱着手让她稍坐一下。
宋迢疑惑:
“他干什么去了?”
这可真是个难回答的问题,凌旭额头上快要冒出汗,主子有令,见姑娘如见他,对姑娘须得知无不言。但是,主子现在做的事……实在是不适合告诉姑娘。
犹豫片刻,凌旭低着头回答:
“主子……有公事。”
教训齐王世子,应该算是公事吧?这样不算欺瞒姑娘吧?
宋迢“哦”了一声,摄政王忙于公事,好像也是常事,不过,想起自己的来意,她又抬头问道:
“我去找他?”
凌旭错愕,这下是真的紧张到出汗了,不知该如何应对,总不能带姑娘去秘牢吧?
就在凌旭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终于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迢迢,你怎么来了?”
是裴仞出现在门口,施施然朝内走来。
凌旭如蒙大赦,心里想着还好刚刚突然见到姑娘,他打的手势有人看见,去向主子禀报了。
他看着姑娘眼前一亮,飞速跑向主子,觉得自己在这里十分多余,拱手就准备退下。
裴仞一边迎接朝他飞奔而来的宋迢,一边用眼神示意凌旭去收拾残局,即使她一无所知,他也不想她和这样血腥的场景离得如此之近。
宋迢没有注意到凌旭的悄然退下,她一心都在裴仞的事上,抓住他的胳膊就问:
“你的头疾怎么样了?”
裴仞心思一转,随即明白了她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
看着她眼中不掺杂任何伪装的关心,他的心里忽然一暖,强忍住想要摸摸她脸的冲动,看向她的眼睛,轻声说:
“好多了。”
宋迢却瘪起了嘴:
“你骗我。”
她知道他在骗她,他的头疾孙大夫说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他又是个不配合治疗的病人,怎么可能“好多了”?只是习惯性地对她粉饰太平而已。
刚刚一路跑过来,脑子里只顾着着急见到他,倒是没有想太多,这会儿终于见到人,依然是那副温柔至极的样子,她的情绪却忽然低落下来,眼中有了泪意,低声道:
“你别骗我。”
裴仞见她这样,一阵心疼又心慌,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突然就哭了?
他只能抱住她的肩膀,安慰的话里有些不知所措:
“没骗你。”
接着又抿了抿唇,说:
“我都……习惯了。”
宋迢忽然捂住了脸,放声大哭。
这哭声里有对于突然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彷徨,也有他无缘无故和自己冷战的委屈,更多的是发现自己随手敲下的字句竟然让他遭受如此折磨的自责。
裴仞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她的哭声像是敲击在他心上,一下一下,要将他的心敲出一个洞。
可他没有任何应对这样场面的经验,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循着本能将她抱得更紧,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温声劝慰:
“真的,没事的,相信我。”
“没有那么痛,只有一点点,陈年旧疾罢了。”
“迢迢不要担心我,好吗?”
宋迢的哭声渐渐平静下来。
她算是个乐观的人,不会轻易被负面情绪打败,现在还没有到最糟的地步,一切都来得及。
平复好心情,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她抬起头极为认真地说:
“你必须要好好治病。”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透露出显而易见的担忧,裴仞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几乎没有思考就点了头。
见他听话,宋迢心稍微安了一点,又一字一句说:
“我会监督你。”
裴仞当然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只要她不哭不伤心,要他命都可以,更何况只是吃药扎针而已。
这一副“我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的样子让宋迢破涕为笑:
“这么听话啊!”
裴仞回得理所应当:
“当然。”
声音里全是宠溺。
他如此配合,宋迢长舒一口气,开始琢磨起要多找些大夫来,还有让孙大夫给他扎针的事情。
可能是刚刚哭了一场的缘故,她的鼻子变得灵敏,鼻尖忽然闻到一股腥气,想到刚进门的时候他不见人,便随口问道: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
裴仞没料到她忽然问这个,以手握拳在嘴边轻咳一声,答道:
“一点公事。”
接着又主动询问:
“你今天出门怎么样?”
“我早上进宫了,回来才听人说你出去了。”
宋迢成功被转移了话题,抬眼想了一下,说:
“还好,随便逛了逛。”
“不过,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看见她眼神亮亮,裴仞不可避免被她口中的“想法”吸引,顺着问道:
“什么?”
这时宋迢却卖起了关子,摇了摇头:
“先不告诉你。”
她的表情有几分娇俏,看得裴仞心生欢喜。
片刻后,他却还是小心翼翼问道:
“你,不生我气了?”
宋迢这才想起两人还在冷战中,脸色瞬间掉了下来,只不过做样子的成分更多:
“怎么会是我生你气,明明是你忽冷忽热不理人……”
她的话音越来越慢,因为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震惊地捂起了嘴巴。
果然,裴仞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想:
“没有不理你。”
“是有些急需处理的公事,然后头疾忽然犯了,不想让你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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