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餐时,耿殊一眼就注意到孙昊额头上多了个红肿的大包,格外显眼。
看着怪憋屈的。
耿殊心想他不会撞墙上了吧?那还真是大快人心,恰好徐争秋路过,她顺手拉着人问起来。
徐争秋说得含糊,他毕竟没和孙昊分到一间房,消息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见的。
“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徐争秋压低声音,朝孙昊那边看了一眼。
孙昊一大早就臭着一张脸,旁边的男生们肆意地和他开起玩笑。为了维持人设,他没敢翻脸,勉强扯着嘴角应和。
吃完早饭,剩下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
昨天听民宿老板说草原上今天有场婚礼,大家都很感兴趣,结伴前去凑热闹。
人潮涌动,耿殊和林优没能挤到前排,只能踮着脚或者跳起来看上一两眼。马队,歌声,哈达,斗舞……浓厚的民俗特色让他们这群外地人望眼欲穿,眼神不肯挪动半分,生怕错过一点环节。
见看不到什么,耿殊兴趣减了半分,后退撤回。没注意,和背后过路的人撞了一下。
“抱歉啊——”耿殊回头,对上杜嘉其烦躁又嫌弃的眼神,对方拍了拍刚才碰撞的手臂,晦气地啧了一声。不过他并没有和耿殊吵起来,反而忙着什么事,骂骂咧咧地走了。
耿殊亲眼看见他一路小跑,悄悄消失在周围。
那个方向……好像是马场?
“怎么了?”林优凑过来,就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耿殊心里涌起一股不安,但这种不安不知从何而起,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便摇头:“没事。”
两人又待了十分钟,碰上姗姗来迟的徐争秋和单呈青两人。
徐争秋对这场很感兴趣,还带了根凳子踩在上面,让自己看得更清楚。
耿殊嘴里嚼着糖,笑眯眯地冲单呈青招手。
她腾出一只手不经意拨动刘海,那处正好别着单呈青昨天戴在她头上的发夹。今天阳光明媚,那颗玉白的珠子闪闪发光,圣洁又耀眼。耿殊高傲地歪了下头,口型一字一句:“发夹我很喜欢。”
单呈青别过脸,假装看风景。
原来他送女孩子东西也会害羞,耿殊低头一笑,慢慢向他走去。
草原的味道让人留恋,裹挟着清风,马鸣。随之飘扬的丝带热烈,篝火正旺,远处马头琴声悠扬缠绵,那有一对儿正在接受祝福的新人。
多好的氛围啊。耿殊背着手轻跳了一步,不偏不倚停下理他一拳的距离,他们的外套衣料互相轻轻擦过,耿殊扣紧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手腕儿,感受脉搏。
咚——咚——咚——
她现在想牵单呈青的手,但他大概率不会同意。于是耿殊又问起那个问题:“单呈青,你想不想和我——”
“老师!有学生在马场骑马!马失控了!”耿殊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一个男生慌张地跑过来,满脸惊恐。董丽立刻冲上前,让他把事情说清楚。
“杜嘉其!”男生喘了口气,“杜嘉其在马上!”
董丽浑身一抖,差点没站稳。她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当班主任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学生出事儿。今天草原上有婚礼,马场这个点儿是关闭无人经营的状态,杜嘉其肯定是偷跑进去的。
眼下她也顾不上别的,一边拨打马场负责人的电话一边着急往马场上赶。
等董丽赶到时,杜嘉其还俯身紧贴马背,死死抓着缰绳。那匹马的速度很快,整个马场都能听见铁蹄踏响,带着骇人的声音。
杜嘉其没有骑马经验,更不会挑选马的品种,这是他随便从马厩里牵出来的一匹,高大威猛,血性豪迈。然而他无法驾驭,一番拨弄下,马儿受到惊吓,载着他一个劲儿地往前冲,怎么勒也停不下。
速度快到杜嘉其只能听见耳边风的呼啸,他不敢跳马,跳下去一定会骨折的!
现在马场边上围了一些人,董丽声嘶力竭地喊话,可杜嘉其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进去。
恐惧之余,他唯一的念头是,不能再丢脸了。
“这个速度,不太妙啊……”耿殊看得直皱眉。
就在此刻,马儿突然刹车长鸣一声,众人都以为它要停下了,结果它只是起仰了一下,紧接着又发力向前冲。这次的轨迹没有围绕马场跑道,它直直朝着马场外跑去。
没有围栏限制,马儿只会释放野性肆意奔驰,杜嘉其迟早会被甩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帮我拿一下。”景椿果断摘下眼镜,塞到耿殊手里。
还没反应过来,耿殊就看见景椿朝马厩走去,她利落地牵出一匹棕色的马,轻柔地抚摸了一番,随即收紧缰绳,踩上脚蹬,动作一气呵成。
董丽又气又吓,厉声呵斥:“景椿你干嘛!赶紧下来!别再添麻烦了!”
景椿看向她,语气异常冷静:“不让马儿停下,杜嘉其可能会死。”
“那也不是你该考虑的事!会有管理员来处理!”董丽彻底发狂,“你一个女生别逞强!赶紧下来!”
“马儿也会受伤。”景椿说完这句便骑马追去。
辽阔的草原上,两匹马一前一后奔腾着。
它们愈行愈远,将整片草原甩在身后。景椿紧盯前面的人,沉心静气,小腿肚收紧,嘴里喝一声,加速追上。
很快,两匹马齐驱。
“别慌!别叫!”景椿拔高音量,“听我指挥!”
杜嘉其几乎是瘫在马背上,紧闭着眼,下唇似乎要咬下一块肉。
“这疯马根本停不了啊!”杜嘉其嘶吼,心里骂遍了这畜生的祖宗十八代。畜牲果然是畜牲!害死人的东西!
听见他的发言,景椿眼神冷了几分。
她算是知道马儿为什么会失控了。
压下心里的怒火,景椿直接上手去抓对方的缰绳:“你也别松手,抓紧!小腿发力,夹住马肚子!身体后仰!”
杜嘉其根本不听她的,死死趴在马背上不动。
“死还是听话,选一个。”景椿最后一点耐心耗尽,她没功夫安抚听不懂人话的垃圾,冷声抛出最后的通牒。
杜嘉其内心恐慌,他知道,要是景椿真的放任他一个人,他肯定会被这匹马害死的!
等管理员追上他们时,两匹马都牵在景椿手里。杜嘉其跟在后面,一瘸一拐的。
他没从马背上摔下,但下马时腿软没踩稳,崴了一下。
“妈的!害人的畜生!”杜嘉其还在咒骂,拖着那条崴了的腿,边走边狠狠瞪着马。
景椿温柔地抚摸着马儿的脸,睨他一眼,淡淡道:“你尊重马,马才会尊重你。”
这场闹剧结束,杜嘉其被带去治疗,董丽陪同,只留下一些围观群众。
“哇,你是怎么做到的?”管理员接过她手里的缰绳,忍不住感叹。
景椿抿了抿唇,笑笑没多说。
她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土生土长的草原姑娘。重新踏回故土,她感到久违的自由。
人在草原上感到自由,马儿也是。
由于杜嘉其的意外,校方决定提前结束草原之旅,一行人当天下午就坐上高铁,前往预定的酒店,明天开始参观历史博物馆。
临近下车,耿殊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路过武百灵身旁,她弯腰,一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你干嘛。”武百灵不悦地瞥向她。
耿殊笑笑:“送你件礼物。”
武百灵懵圈地看着,耿殊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然后……
“就这?”武百灵无语,“你从六车跑到九车来就为了给我打个响指?”
简直幼稚到没边,武百灵拨开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切一声甩过马尾。
耿殊也不恼,笑着收回手,抄在外套兜里,悠哉地回到自己包厢。
她刚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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