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吟他钳制住,实在是没办法脱身,硬着头皮回答:“酒楼。锦玉楼尤其重私密,若是有人在锦玉楼的地盘上闹事,无论是谁,一律逐出。”
锦玉楼重私密,的确是一个规则。
非请不能入,不可喧哗闹事,就算是朝廷命官也没办法。但沈听吟是国公府未来的国公爷,金尊玉贵,锦玉楼身在京城,还是要敬畏三分。
沈七扯了扯唇角,语气添了几分讥讽的意味:“我锦玉楼行事,怕是容不下小公爷置喙。”
“你与锦玉楼,是什么关系?!”沈听吟已经疼得额头上全是冷汗,却也不服输。
他不明白,为什么沈七敢顶着锦玉楼的名号行那么大胆的事情!不怕死吗?
沈七嗓音泠泠:“与你无关。”
这样一来,便是默认有关系了。沈听吟猛地看向池玉,咬牙道:“你好好想想,这几日在你身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真以为这暗卫在你身边安全?与锦玉楼有关系,哪天你死了都不知道!你难道真的要将他留在身边?”
池玉看向沈七的眼睛。沈七似是意识到了她的目光,也转过头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不需要辩解,池玉也觉得沈七此时的神情,似乎有点委屈,面具下的眸水汪汪的。
出乎沈七的预料,她点了点头,一字一句道:“是,我要把他留在身边。沈公子,这件事情也与你无关,我们已经退婚了。”
沈听吟怒不可遏:“你们这对野鸳鸯——啊!”
沈七的表情冷漠而凉薄,用力了几分。
沈听吟没想到,这小暗卫居然这么大胆!
他咬牙道:“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要谋害我!”
“我让他做的,”池玉打断了沈听吟,笑了笑,“是我要谋害你,你懂吗?”
池玉竟对他如此无情,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护着这个暗卫!
沈听吟疼得满头大汗,最后挣扎片刻,还是低下头颅,好声好气道:“阿玉,请让他松开吧,今日是我的不对。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们之间是否真的有私情。”
沈七看着向他低头的模样,居然是笑了起来。他笑得悚然,就连池玉也没见过他这般疯狂的作态。
沈七松开沈听吟的手,用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自己的每一根手指。他语气挑衅:“你猜呢,小公爷?”
沈听吟一怔,他不懂沈七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们之间真的有私情?!
沈听吟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却又无法发泄。他忍住怒火,心想若是沈七真碰了他的未婚妻,他耗尽所有也要和沈七拼命!
占有欲在疯狂作祟,池玉再怎么样,也是他的未婚妻,不容别人染指。
他的表情冷冰冰:“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猜不到。”
“那就别猜。”池玉懒得再与他周旋,只淡淡地说,“我说过,我早已与你退婚,请沈公子,今后莫再插手你我二人的事情,今日之事,不要说出去。”
“记住了,”下一秒,沈七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眼前,抓住了他的手腕,用了一分力。沈听吟方才遭罪的手腕此时又开始发疼,对方平淡的声音传来,“沈公子,今日之事,会不会说出来?”
沈听吟疼得冷汗连连,只能艰难道:“不会……”
许久,沈七才慢条斯理地松开他的手腕,声线冷厉:“记清楚了吗?不会!”
“……不会。”
沈听吟颔首答应,表情却尽是不甘。他揉着自己发疼的手腕,缓缓地往外走。
沈七定是有武功傍身的。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居然这么疯狂、这么大胆?
找个机会布局,定要把这笔账算清。
至于池玉,池家倒台,她只能是他的。今日之事,到时候关起门来算总账也不迟。
回到沈家,沈听吟想起,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沈七很眼熟。
像极了自己的双生哥哥,沈闻策。
沈听吟自出生以来,就对这个双生哥哥没什么感情,甚至觉得他抢够了自己的风头。
自小被养在一处,旁人都说沈闻策不像他,长得不像,性格也不像。
沈闻策是混球,喜欢逃课捉猫摸鱼,还妄图带坏自己的未婚妻,就算是这样,在学堂里还是能考第一。
外敌来犯,沈闻策本不用带兵打仗,是自己怂恿他,加上父母的促成,一腔热血上了战场。
他知道这一战难以赢,必死无疑。
可是沈闻策赢了,一战成名,却死在了回京的路上。
害死他的人,自己也有一个。
沈听吟想到这里,心里便隐隐作疼。终于是到了国公府,才遏抑住了胡思乱想。
进门没看见表妹郑歆。沈听吟心中愈加烦躁,她去哪了?
郑歆,明明一直都在家里等他。
沈听吟出门,瞧见天气阴了,一阵凉风吹来,身子发冷。而院门那棵大树上的红绸带,也被吹得四散。
“杀死沈闻策的人,你也有一份。”
“他是报国的小将军,死在战场上,魂归故里。”
“你凭什么还心安理得的,占有这一切?”
似乎有一个声音这样问他,沈听吟紧紧闭上眼睛,长呼一口气。
他睁开眼,猛地将绸带撕下,任由它飘向空中,消逝在阴沉的天色里。
-
时值清明,天气就要下雨。而沈闻策的坟墓,在沈家买的一片墓地上。
清明时节,正是祭奠之时。
池玉先去谢家的坟地祭奠了祖先,瞧见天要下雨了,便撑起了一把伞。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沈闻策墓前,努力地弯腰,扫去墓碑上的落叶。
她喃喃道:“清明时节,为何沈家的人不给你上坟呢?”
没有人回答她。池玉轻轻叹了一口气,只能听见雨滴落在伞上的声音。雨滴顺着伞骨流下来,她好像觉得自己的眼眶在发烫。
她抹去眼角边的泪水,慢慢地蹲下来,说:“对不起啊。”
风吹起来,吹散一低落叶。雨被风裹挟,敲打在伞面上。她的嗓音渐渐地开始哽咽:
“你送给我的那封书信,在我生病的时候被父亲烧掉了。”
风声越来越清晰,身后却传来穿林打叶声。黑靴碾过残叶,银链声清脆好听。
池玉猛然回过头,方才发现沈七抱臂站在自己身后,已经看了自己许久。
雨渐渐小了,可他就这样仍由雨丝落在自己肩头,沾湿黑衣。山风拂过,鬓角的发丝贴在脸上,他微微眯起眼睛。
沈七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地看向她,眼眸深邃。
池玉吃了一惊,转过头去,很快与他对视。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里?”
她方才的那些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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