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死都紧紧攥着那个东西，那只是一个普通的金属U盘。
傅砚礼小心地扶起苏晚杳，仔细检查她是否受伤，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流连，满是担忧与未散尽的惊悸。
“我没事。”苏晚杳摇摇头，声音还有些发虚。
她看向不远处被盖上白布的周霆川，心情复杂难言。
这个纠缠了她多年带给她无数噩梦的男人，最终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落幕。
傅砚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神冷冽。
他揽住苏晚杳的肩膀，将她带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走吧，我们回家。”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与方才面对周霆川时的冷硬判若两人。
坐进车里，远离了那片血腥和混乱，苏晚杳才仿佛重新活了过来。她看着窗外飞速**的夜景，沉默了很久，才轻声开口：“那个U盘里……会是他说的那些证据吗？”
傅砚礼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侧脸线条依旧紧绷：“警方会处理。无论里面是什么，都会成为钉死他背后那些人的铁证之一。”
他顿了顿，补充道：“但这不代表结束。周霆川**，有些人反而会更安心，也会更疯狂。我们还是要小心。”
苏晚杳点了点头。她知道，扳倒一个周霆川，只是撕开了黑暗帝国的一角。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
但此刻，她感到一种深深的疲惫，不只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一场漫长的噩梦，似乎终于看到了醒来的曙光，尽管这曙光染着血色。
回到安全屋，天色已蒙蒙亮。傅砚礼没有立刻去处理后续事宜，而是先带苏晚杳回了卧室。
“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他替她放好热水，语气是不容拒绝的温柔，“什么都不要想，天塌下来，有我顶着。”
苏晚杳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和眉宇间难以掩饰的疲惫，忽然伸出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腰。
傅砚礼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手臂自然地回抱住她。
“傅砚礼，”她的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谢谢你。”谢谢你来救我，谢谢你不问缘由地保护我，谢谢你……还在我身边。
傅砚礼低下头，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丝，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我说过，永远不用对我说谢谢。”
他抬起她的脸，目光深邃地望进她眼里，指腹温柔地擦过她的脸颊：“保护你，是我的本能。”
他的话音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如同羽毛般，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温暖，珍惜，不带任何情欲，却比任何热烈的亲吻更让苏晚杳心弦震颤。
她闭上眼，感受着这片刻的安宁与依靠。
窗外，黎明终于彻底驱散了黑暗，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
晨光透过轻纱窗帘，在卧室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晚杳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傅砚礼沉睡的侧脸。
他眉头微蹙，即使在睡梦中依旧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与警觉。
她不敢动弹，生怕惊醒了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青影，心头泛起细密的酸疼。
昨夜仓促一瞥的惊心动魄，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涌上四肢百骸。
周霆川胸前洇开的那片刺目暗红，他倒下时那双凝固着疯狂与不甘的眼睛……她猛地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
细微的动作却惊动了他。
傅砚礼几乎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眸中全无刚醒的朦胧，只有清醒的锐利。
直到目光落在她脸上，那层冷硬才缓缓褪去，染上担忧。
“做噩梦了？”他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手臂自然地收紧，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苏晚杳在他怀里轻轻摇头，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听着那沉稳的心跳，才觉得那冰冷的恐惧被一点点驱散。“没有，”她低声说，“只是……有点不真实。”
昨天还张牙舞爪威胁她与弟弟生命的恶魔，转眼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虽然罪有应得，但那骤然终结的方式，依旧让她感到一种虚脱般的茫然。
傅砚礼沉默地抚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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