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
指尖重新触及掌心,暖意随着手指的收拢,萦绕其间。
她轻轻回抽,没抽动。
收拢的手指刚刚好卡进她的指间关节,嵌得严丝合缝,拇指也有意无意搭在她的小上,热的温度传递过来,干燥暖意里立刻氤氲出一点濡湿。“嗯?秦侯还舍不得我......"
她故意停顿住,看绯红与绛紫两道衣袖被春风纠缠,也看他耳垂处蓦地染出的红晕,然后才接着将未尽的话说完,.....的、提、示?"
都是同一个名字,不知可否再多透露些,此人究竟与何处有关联?被握住的指尖蓦地松开,衣袖垂落下去,神色也恢复成一惯的淡然,"苏都知两次提醒的她略一歪头,“你不知道?”
便听秦淮舟叹出一声,“线索都被苏都知截走了,只靠这一个名字,秦某实在难以下手。话,手下岂不是白努力从秦侯这里挖线索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她笑眯眯地看他,心情很好的道,"我只能提示到这里了,再多说的话说完,她也不等秦淮舟有什么反应,径自转身往通明门内走去。身后始终落着两道目光,她没有回头,因此也不知道,正在看着她的人,眉宇间拢起层极淡的柔和,怔怔出神。
泰王世子元融的卷宗摆在案头,苏露青将验尸文书抽出来,仔细看了一遍。锐器的擦伤。
元融的尸身上,除了颈侧的那道致命伤,前胸后背都有些细小的伤痕,像是某种小型看过验尸文书,她叫上梁眠,前去停尸房,再次查看元融的尸身。“泰王还是没来过么?”她问。
在阆国府内照看宁公。世子遇害的消息送到阆国府内,听说泰王只传出一句,‘知道了’。梁眠摇摇头,"没有,自从阆国府那次出了刺驾意外,宁公因惊吓病重,泰王就一直留苏露青神色略顿。
梁眠也跟着嘶出一声,"泰王只有元融这一个儿子,就算他们父子二人全都超脱凡尘,父子亲情总应该还在。独子丧命,他却还能如此平静,难道是骤闻噩耗,悲痛过度,反倒看不出情绪?"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们手上经手过无数案子,也因此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有些人骤闻噩耗,第一个反应却是笑。
苏露青随手掀开蒙住尸体的白布,白布底下立即冲起一股更为浓郁的腐臭气味。春日天气渐暖,尸体不易存放,尽管四周都放着冰,尸身腐烂的速度依然比冬日里要快。
她戴上羊肠手套,再次细看起尸身上的伤痕。
一处擦伤都是中间明显,两边则是深色淤痕。
像是锐物刮伤的地方,入处有明显的停顿,痕迹更深,顿处留有一弯小小的弧度,每除了颈侧的致命伤以外,其它伤处都像沾过水,淤痕看上去要更为明显。“元融屋子里的东西,都整理起来了?”她看着那些伤痕,问。梁眠连忙回道,"能带回的,都带回来了,长礼查过那些书信手稿,说这些手稿都是灵妙观送来的孤本抄件,是灵妙观祖师修行中的一些心得,里面还留有一些灵妙观祖师自己钻研的道家药方。元融抄录的,就是这些方子。"
“至于书信,也都是写给各道观的修行道人的,元融虽没有正式归入哪处道观,但受其父泰王的影响,与各处道观都有所往来,书信里谈论的都是道家经文的心得见解,暂时没有看出其它东西。"
"除此之外,他的用具都是木制竹制居多,屋内没见锐器,至于在他身上留下伤痕的梁眠琢磨着,分析说,“倒有些像.....剜耳匙留下的。
苏露青听他说话的同时,抬手翻过尸身,看尸身背后的擦伤。与前面的擦伤一样,都是起始处有明显停顿。
看一眼梁眠,"你觉得凶手会用剜耳匙泄愤?
“一般要造成这么多处伤,说明行凶者有泄愤的可能,他身上的这些,"她啧出一声,“这个......是不太可能啊.....”梁眠默默低头
她看过背后擦伤,重新把人翻回来,看他脸上留下的最后的表情。"他身上这些擦伤有沾水痕迹,别院管事也说,元融时常会闭门清修,沐浴焚香,而凶手想来非常熟悉他的安排,看上去是在他沐浴过后,下的杀手。不过,”她话锋一转,"或许在元融沐浴之前,这个人就已经出现在房中了。”"也对,"梁眠同样在看尸体的脸,"如果是被杀伤,这种手法,这么近的距离,说明凶手身手好,能在短时间内突然接近死者;但也有另一种可能,凶手是熟人,所以凶手接近者,死者也不觉得有问题。"
他说着,看向苏露青,求证,"看元融的反应,他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杀害的。"
苏露青回想着事发当日在别院床榻处看到的情形,点点头,又道,"他在床榻处被人杀害,凶器拔出时,血从颈间喷出,床褥、墙上因此都溅有血迹,凶手之后跳窗离开,留下半枚染血脚印,你觉得,这血脚印是如何而来?
梁眠陷入迷茫,"整个屋子就只有床榻处有血,地上干干净净,靴底就更不可能沾上什么血,除非.....这凶手在行凶之后,往元融身上踩了一脚......"
他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分不足,说着说着,又
自我推翻,“不过要真是事后踩上去的,鞋印应该不会只染上半个吧......
查看过尸身,苏露青再次回到书房,抽出拓下的那半没血脚印。先看了看,递给梁眠,"看出什么了?
梁眠之前已经看过,眼下仔细又看了看,“并无什么异常啊......人,
掩盖真实身份。
苏露青直接往他拿着的拓纸处点了点,"血是精心涂上的,留在这里,是为了迷惑旁梁眠想到某种可能,“难道.....凶手真的是女子?”
凶器是发簪,血脚印却是男子靴子才会留下的。
最初从现场种种来判断,他们觉得凶徒应该是男子,杀人是话不投机临时起意导致的激情杀人,拔出簪子也是顺手而为,且面对元融这样一个成年男子,也只有同样旗鼓相当的男子,才能在力量上抗衡。
苏露青拿起桌上的一只小匣子,递给梁眠,"这里面是她留下的衣料,她行凶之后,身上一定沾有血迹,若不想被人察觉,会就近处理血衣,血衣是谁在追查?长礼么?”“是长礼,"梁眠接过小匣子,“苏都知,你的意思是.....避过长礼,查这衣料的来源?”苏露青也他一眼,“需要我教你怎么查?”
梁眠立即道,“不不.....属下知道,这就去安排。”
寺牢房里。
刚走出去不久,忽地又神色匆匆回来,“苏都知,外面出事了,襄王等人全部死在大理面色沉沉。
此时的大理寺牢房里,各处戒备森严,秦淮舟站在襄王的牢房前,看着墙上的字迹,“.....所有关押绛州嫌犯的牢房都是如此。”
看到的就是如今这幅情形。
尹唯去各处查看一番,回来秉道,“都是撞墙而死,狱卒巡视时听到动静,立即赶去,秦淮舟迈步走进牢房,关押襄王的这间牢房里,只有他一人,墙上是用蜡泪擦出的六个字:
天星摇,世出妖。
也许是蜡烛很快就熄灭,这六个字全凭感觉写就,有些歪叠,只是勉强从字型上分辨。襄王就撞死在这些字下,死状决绝。
仵作正在验尸,伤只有头骨这一处,另有人在牢房内搜寻,并未看到任何血书之类的东西。
“其它几个牢房也是一样,除了墙上的血字,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尹唯跟着秦淮舟走出去,见左右无人,才接着说道,"侯爷,如今杨少卿已然身在乌衣巷,襄王一众在这时候身死,还留下了这种谶言,恐怕大理寺内还有内应。应趁机挑起事端,下官担心,侯爷你也会受牵连。
秦淮舟将此间发生的种种在心中思量半晌,又听尹唯说,"此事还要上报宫中,若那内“杨甘被带进乌衣巷以后,牢房里还有谁像他那样出入?”并没有其他人进出牢房,接触襄王等人犯。
尹唯摇摇头,“牢房看守都交由牢头,若发现有无关人等出入,牢房的人会立即相告,"而且
......"
时候,这些人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气绝。如果有人从中引导,相隔应该不会这么短。尹唯接着往下说,"牢房里出事的时候,所有的狱卒几乎是同时听到响动,他们赶去的秦淮舟听后想:
那就是这些人事先得到过什么暗示,随后做出的自尽举动。能同时给这么多人暗示,又不易察觉.......
他看向尹唯。
尹唯这时候也与他想到一处,立即应道,"是,下官这就着人去查膳房。"另一边,苏露青听完梁眠的回禀,陷入沉思。
"......连大理寺牢房里都出现了天星谶,我看这个人根本就是挑衅,"梁眠说,"不过,杨甘已经被我们关押起来了,他现在更是只有一口气,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大理寺内还有谁是他的同党,竟然还能威逼襄王?
苏露青想到什么,冷笑一声,"还记得马孚他们是怎么突然招供的么?”“马.....饭....咸,嫌犯!!”
梁眠恍然,"难道襄王他们也是因为一顿饭?"
随即又疑惑道,“但在这之前,又是谁威胁的他们?杨甘么?”“未必是杨甘,”她思索着,“说不定,是因为杨甘被抓,所以他们才‘被’自尽。”"这么说来,倒是有些像屈靖扬被灭口的情形,"梁眠琢磨着,慢慢道,"当初鸿胪卿因就死了。
使臣案入狱,判决结果出来,他虽被处斩,却没有累及丁家全族,只判了流刑,然后屈靖扬她点点头,"所以,能让襄王主动自尽的人,未必还是大理寺的人。”谁呢.....朝中有谁能搞出这么大的事......
梁眠挠挠头,"这人敢公然在衙署弄出谶言,应该是朝中举足轻重之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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