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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永福元年，秋日，气候宜人，甚美。
晴空万里，爽朗明媚。这般的好天气里，樊嵩夫人拜访外城的樊宅小院。
樊嵩夫人不止自己来，与她同路而来的还有樊氏一族在京都的族亲女眷们。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有主子有仆人有护卫。
于是外城的樊宅小院虽小，这等来客太多引得一条巷子里的邻里们也是瞧一回热闹。
“樊家了不得。”
“当然了不得，樊家的小娘子未来可是要做侯府媳妇。人家将来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好不快活。”
“对，对，就那什么穿金戴银，唉哟，那一日侯府下聘，那聘礼多的，啧啧，真是羡慕个人。”
“……”
巷子里，瞧过一场樊家女眷们来的热闹场面后，邻里的妇人们聚了一起议论纷纷。
在这些妇人的嘴里，樊囡囡也不敢呼其小名了。人人都称一声“樊家小娘子”。
樊宅小院。
樊囡囡亲自迎了叔母樊嵩夫人等长辈进屋里。
樊嵩夫人一进院门后，她就拉着樊囡囡的脸，一片和蔼可亲。
“莫忙碌，囡囡，你是主人家，快一道落坐。”樊嵩夫人留了樊囡囡在近前，让其一道坐了身边。
樊家族亲的女眷们这等时候也是配合，也跟樊嵩夫人一样的捧一捧樊囡囡。
这人夸樊囡囡懂事聪慧。那人夸樊囡囡福相命好。
总之好话跟不要钱一样，人人都是笑呵呵，乐呵呵。
屋子里的气氛好，那差点让樊囡囡以为世间皆好人。世道一片盛世，安然乐居，祥和福瑞。
场面话一众人皆讲过。尔后，樊嵩夫人也讲明了来意。
樊嵩夫人轻轻的招呼一声，郑嬷嬷得着主母的示意，于是把礼单奉上。
“樊氏族亲们心意，还请五姑娘收下。”郑嬷嬷恭敬的禀话道。
樊囡囡瞧着郑嬷嬷递上来的礼单子，她的目光落在叔母身上，她问道：“叔母，这是做什么。”
“这乃族中替你添的嫁妆单子，囡囡，瞧瞧，可还缺着什么。”樊嵩夫人语气温柔。
樊囡囡认了樊嵩夫人这一位叔母也有些时日。对于一些富户人家的添妆一说，她也知晓。
这等添妆就是富户人家的礼节。真是贫民人家，养女儿可没什么嫁妆一说。
贫穷之家，生活太难。光是活着，便已经消耗尽全家的一切底蕴。
樊囡囡接过郑嬷嬷递上的礼单，她看不懂上面的添妆名录。倒是樊囡囡身边坐着的樊嵩夫人指着名录，粗粗一数，粗粗一讲，尔后，樊囡囡就合上礼单子。
樊囡囡说道：“太过了，不能收。”
“叔母，添妆过于贵重，我家受之有愧。”樊囡囡诚恳的回话道。
要是一般的添妆，樊囡囡觉得收下来，也当族亲之间的亲人祝福。
可等着礼单子上的名录由叔母讲一讲，听进耳朵里后，瞧着上面的桩桩件件好物拾，樊囡囡可不敢再收下。
礼太贵重，就不止是礼，更是人情债。
世道里，恩难还，人情债难偿。这等道理樊囡囡懂得。
“……”樊嵩夫人听着樊囡囡的一番话，她伸手止住那些想劝话的族亲女眷们。
“各位嫂嫂弟妹，莫急切，囡囡是心善的好孩子。她这儿，我待会私下与之说。再劝劝，自家人之间不外道客套了，说通了，便会收了族亲们的一番心意呢。”樊嵩夫人止住族亲女眷们的劝话之意后。
樊嵩夫人又当起和事佬，她拉着樊囡囡去了里屋。
其它的族亲女眷瞧着樊嵩夫人的做法。她们不阻止。
“瞧瞧，小娘子面皮薄。”
“对，还得弟妹劝一劝。”
“嫂嫂劝劝，定能说通了自家的小娘子。”
“……”族亲女眷们是你一言我一语，场中气氛挺欢乐。
对于添妆一事，樊囡囡的拒绝，在族亲女眷们的眼中这便是表面功夫。就像一般送礼时，主人家推辞一番。你送我辞，再劝再送。
最后当然是商商量量，一派和气。应该收的好处，还是要收下来。
里屋中。
樊嵩夫人从袖中拿出房契，她笑道：“不止族中添妆。囡囡，瞧瞧，这是你未来夫家的贴补。”
房契送到樊囡囡的手中。她瞧一眼后，她抿一下唇。
“叔母，这是何意？”樊囡囡来神京城前，她不识字。
如今识得房契上的二三字，还是认下樊嵩夫人这一位叔母后，在内城樊氏宅第里随着樊锦绣识得过一些大字。
当然识得几字，确实也不太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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