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越星一兴奋起来,写字的速度就飞快,埋头不过两分钟,就用掉了本子四五张纸。
不过等到纪念发给她的文件解压、自动弹出来之后,她看过,灵感就眨眼溜走了,碎的不成样子。
钱越星匪夷所思到鼻孔都张大了些,纪念发给她那么多鸟屎照片干什么?!
钱越星看向纪念,纪念正低头发呆,可能她脸上的温度真是太高了,钱越星总觉得她额前黑直的头发都被烫卷了些。
纪念这样子,不用看就知道、肯定又是在想昨晚她和她哥抵死缠绵的那些龌龊画面,回味春宵一刻呢。
一边是粪便照、一边是被恶心的情侣秀一脸,钱越星好难受。
她给了纪念一拳,“蹭”地站起来,拉着纪念去看电影输入学习。
“推荐两部来,看看有没有我没看过的!”钱越星打开电视投屏,强行打断纪念,“报名字!”
“...《pearl》”
纪念报了一分钟。
越听,钱越星越觉得胆寒。因为她们看电影不是简单的看过就算了,而是要反复的分析、从各方面拆解电影再总结,纪念的阅片量很大,而且作为导演,在关注故事的基础上,还要留意更多:灯光、镜头,走位...数都数不清的东西。
如此大的阅片量,纪念得做多少工作。
“你是有什么要毁灭世界的计划吗??学这么多?”钱越星忍不住说。
纪念停止报名,然后对着她真的点了点头,钱越星瞬间“吓死了”。
怪不得这么努力。那看来她也要加油再努力些,去毁灭世界了。
纪念在整理脑子里闪过的一部部影片,筛选出来可用的,耗费一阵脑力后,反应变得慢了很多,呆了一会儿没回复钱越星。
钱越星脸色不佳,捞起小沙发的垫子一屁股坐下,叽叽喳喳又说了什么,纪念出神,没有听见。
是在电视许久没有人主动操作、自动播放首页的电视剧,传出俞之行的声音时,才应激般重新找回灵魂。
电视在放的是俞之行去年拍的一部古装武侠剧,俞之行在马背上,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拿着长枪绕后,从一片阴郁茂密的林子里疾驰出来。
马蹄落地,背景音怒吼出俞之行角色的名字,俞之行昂扬恣意又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接着镜头就给了他脸特写。
那张脸一出来,画面瞬间就亮了起来,原本阴郁的背景、急促的马蹄,主角明显正在被追杀的紧张、敌人的愤怒,全都烟消云散,叫人立马能忽略所有,只看得见那张脸。
“你爷爷在此!”俞之行开朗地笑,说完,纵身一跃主动跳进了前方敌人准备好的阵法里,只身一人对付两三排杀手。
看他的背影,明明还只是个少年模样,出枪却极其成熟、恰到好处,俞之行这个角色是个典型的浪子,风流成性,仗着自己武功高、又长得好,打架过程中也要耍嘴皮子调戏对方。
敌人一刀猛刺向他,俞之行轻松歪头躲过,耍枪“赶走”刺向他那人身后的一排杀手,顺手又在众人受过枪长枪教训、痛苦倒地捂住伤口哀嚎的同时,一个收势,枪尖戏谑地挑开那人脸上的面罩。
杀手最忌讳暴露身份,面罩一丢,那人瞬间慌了,俞之行得逞、扬起嘴角,客观评价:
“哟,还是个小俊生。”
殊不知,对方正是一名假扮男装的侠女,和他一样也是玩性极大的,总爱乔装混进江湖上的各个组织里捣乱。
纪念看得目不转睛,视线集中在俞之行因为各种漂亮的武打动作耍荡起来的发尾,钱越星念叨半天发现纪念并没有在听,正要发火,一看电视上放的是她的杰作,心情才好了不少。
“居然放起来这个了,”钱越星扬扬下巴,相当骄傲,跟着纪念静下来看了一会儿,回忆,“这场戏你哥演得不错,实际效果出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呢。”
纪念飞快眨了眨眼,从那个引人注目的少年身上挪开眼神。
“没有用替身,他真的会耍枪。”纪念说。
俞之行这部剧,所有武戏都是自己来的,他之前会打太极拳,也会击剑,长枪是进组前半个月集训学会的。
再更早时,比如,高中的文艺汇演那次。纪念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俞之行其实有舞蹈基础。
她听同学们讲的,俞之行好神奇,仿佛什么都有涉猎过、什么都会一些。
钱越星:“噢,好像是,我去片场看过几次。”
“不过可惜了啊,你哥条件那么好,但所有作品里,也就现在这一部在放的电视、出自于我手的,比较好,能看,其他的故事全部讲得稀巴烂!”
纪念沉默半拍,一边泡在细数她哥其实都会哪些哪些了不起的事的幸福中,一边确实也为她哥惋惜,本该由市场主导的文娱事业注入了太多其他血液,所以开始变得乱七八糟。
渐渐的,好好产出作品居然变成了一种滑稽小丑的行为。
但纪念辗转、又想到更让她波动的事情。
恍惚中,好像回到赵丽丽带着俞叔叔和她哥第一次来到她们家的那时。
俞之行身上缠绕着一种不属于她们那里的气息,小时候纪念形容不出来,直到后来学习过很多、看见《肖申克的救赎》,看见大叔描述主角是“不应该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是“永远不会被困在监狱的鸟儿”。
俞之行很厉害,他会很多东西,他知道很多东西,飞机游艇、潜水滑雪,五位数的简餐,工厂运行时的每一个环节,在国外怎么弄到一支合法的手枪防身,签证和护照办下来都需要些什么资料...
而纪念,大部分时间,她都是无知和感慨钦羡那样的角色,她的天地里只有很多旧伞、旧鞋、旧的衣服,学习用具。
俞叔叔和俞之行看起来不太像。
纪念曾经无数次感叹过,命运弄人:像电影一样,俞之行和她竟成了一家,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明明有那么大。
那么优秀的人,竟然是她的哥哥。
“啧!”
钱越星抱怨了一声。
纪念不搭她的话,她左看看电视右看看纪念,眼见纪念越陷越深,满脑子都是俞之行,实在忍不了了。
“哎算了!你回去吧,剧本的事我懂了,会弄好的!”
钱越星一抬手,丢开抱枕碾人打道回府,不停催促,一分钟也不想再看纪念坐自己身边想男人了。
“?”纪念站立、
上一秒,她在钱越星酒店门口,下一秒,她就回到了和俞之行租下的房子门后,钱越星果断送她打道回府了。
“...”纪念不敢摸出钥匙,不敢太重地呼吸。
她看着门,一阵紧张,心底的退缩就要冲出喉咙了一样。
进去,面对俞之行,
就代表着要面对昨晚他们又做了一次的事实。
纪念尬站在门口过了几分钟,直到张捷骂骂咧咧地从不知道那一边冒头出现了、撞上纪念,只一秒,刚和纪念碰上面就马上转身缩头溜走,
然后过了半分钟,俞之行踩着拖鞋过来开门,把纪念带了进去,想来是张捷给他同步了消息。
“去哪儿了?”俞之行挂掉电话牵着纪念进客厅坐沙发,纪念尾椎骨隐约一闪,抽着痛了一下,莫名感觉那沙发上都是刺,坐下去肯定会惹满身伤。
她的脸和身体现在确实也都是血色。
这沙发有说法。
听她解释、俞之行想到今天放假,好不容易放假,等再重新开工,下一次放,就是剧组解散的时候了。
这么珍贵的一天假,他们俩也总得做点什么吧?
“什么打算,出去玩?今天天气也还不错,温度升上来了,可以玩水,附近有还比较自然没有太被过度开发摧残过的溶洞,或者是找个山徒步、看日落?”
俞之行早有准备,提供了一大堆候选方案给纪念,纪念的原计划是今天一整天都和钱越星一起处理剧本,现在空出时间来了,不知道做什么。
放在平时,纪念肯定选出门,俞之行讲的每一个方案她都喜欢,因为明显那些就是都为她准备的,但今天不一样。
纪念坐下了,如坐针毡,她的手心全是汗,昨晚沙发的一幕幕似在眼前,但她余光定在俞之行身上,俞之行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还在为今天他们玩什么出谋划策。
“哦,对了,”俞之行也没有全部一味的安排户外活动,吐出一串好玩儿的计划之后,又说,“在家看电影也行,我选了一部,《恋恋笔记本》,我之前看睡着了的那个,想看吗?”
之前,纪念在忙着输入、分析拆解影片的时候选了几部经典的爱情影片学习,俞之行陪着,看了不到五分钟就无聊到睡着了。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纪念刚高中毕业。
爱情片当然必不可少有很多男女主角之间的亲热戏份,而且这一部的男女主很相爱,作为哥哥和妹妹,这样真的可以吗?
纪念微抬起头,僵硬了一瞬,很快又不安地想,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俞之行没把昨天当回事儿,她也一样就好了,实际上这当中并没有什么、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了。
想着,俞之行接了个电话,然后他去打开门,接过张捷手里的礼盒,又回到纪念身边,把礼盒递给她,纪念这才弄懂张捷究竟为什么过来。
礼盒里面却还是相机,拆开之后,纪念差点手抖了一下把东西摔到。
俞之行:“昨晚那个相机也记得收好,不过我不准你把它借给别人用、拿去工作。放在你身边吧,哪一个角落,哪天想自己用了,记得先检查,我给你暂时放到你那边床头柜了。”
纪念听到关键的信息,“相机”、“昨晚”,整个人紧绷得肌肉好像都要互相挤碎掉了一样,她以为俞之行记不得,就是连他们喝酒前后的事统统都不记得了,可俞之行主动提起。
那他记得多少?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新礼物的相机是复古款,俞之行淘来的据说是世界上第一台的相机,只有收藏和纪念意义,纪念捧着相机发呆的时候俞之行帮她把东西收起来放到一边,伸手在她眼前晃悠:
“小玩意儿,看过就行了,所以呢,念念,出去还是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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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点,阳光没那么烈,只是烘出暖洋洋的感觉,这时候就最好晒了。
纪晓霖揣好手脚农民蹲在落地窗前,松软蓬蓬的一坨,抬头眯着眼睛去嗅被风吹起来晃动的姬月季,猫毛亮亮的,身上镀了一层金边一样。
纪念选择了在家看电影,俞之行把茶几收拾出来摆满了吃的喝的,弄好电视,兴致勃勃冲她招手,让她过去。
“剧情你还记得吗?”纪念在沙发窝好,俞之行立马就凑过来圈住了她,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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