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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帝王的本能
周仁：公子淤颇类其母。
天子启：哦，那没事了。
对于栗姬这个‘初恋’，天子启可谓是了若指掌。
年轻时，情窦初开的太子启，先是在自己的太子妃：闷葫芦薄氏那里大失所望。
随后不多久，便遇到了貌美脱俗，同时又带些天然呆的栗姬。
一前一后两个女人带来的巨大反差，让少年慕艾的天子启彻底沉沦，将栗姬当成了自己毕生的挚爱！
却并非正身端坐，而是拉过一块硬枕，垫在手肘下，半坐半歇躺在了御榻上。
天子启倒是没注意到周仁的拘谨，只仍斜靠在硬枕上，目光涣散的看向身前御案，不知在想些什么。
毕竟不过是储君，甚至只是皇长子而已，再如何能干，又怎么可能威胁的到天子启？
要知道手握少府的汉天子，连‘天下皆反’都不带怕的！
“陛下可是觉得，长公子有何不妥？”
“只是能干也好、平庸也罢；”
“长公子说这是推断出的结论，臣认为，长公子所言非虚。”
有和整个世界为敌的底气，又怎么可能会怕太子储君，甚至是还没做成太子储君，仅仅只是个皇长子的雏儿？
但储君的强大——准确的说，是储君的每一丝、一毫的力量，都必须在天子启的眼皮子底下。
“至于楚王宫的丑事，虽然确实有些太过巧合，但公子给出的说法，也同样有理。”
只是这一回，天子启，似乎并不打算继续‘纵容’周仁了。
“卿怎么看？”
“无论如何，都得在朕眼皮子底下，得让朕随时都看得见。”
似是而非，又有些模棱两可的一问，却是让原本面色轻松地周仁，当即陷入一阵天人交战之中。
“老四有了决断，老七难道没反应？”
君臣二人就这般各自无言，默然思虑。
“难怪上回绮兰殿，这小子会闹出那么大动静……”
“然若藏在了朕看不见的地方，那，可就是居心叵测了……”
最终，天子启还是遵从了帝王的本能：时刻保持猜疑。
“四公子，当是已经有了决断。”
“喏。”
——没有看法，莫得感情，只讲客观事实，不提主观意见，是周仁多年来始终贯彻的生存法则。
话音落下，周仁额角也已是冒出一层细汗，垂眸看着面前地板的眼神，也时不时飞速抬起一瞬，似是想要看看天子启的神情变化。
——周仁话说的隐晦，却也足够生动。
“——恭顺长兄，自安其分。”
“只是如何证明自己没有那个心思，却是让七公子伤透了脑筋……”
“说是老四，最近也老往凤凰殿跑？”
知道天子启这是真的想要听自己的意见，周仁思虑再三，终还是小心斟酌着，艰难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周仁也从御榻前的地上站起身，到御榻一侧五步位置，顺手拉了块筵席便跪坐下身。
听天子启说起上回绮兰殿的事，周仁只是含笑低下头，却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同母胞兄有了决断，老五、老八，自也会听老四的。”
而对此，郎中令周仁，显然早已习以为常。
“就算没查出有何不妥，也派人盯着——尤其是荣那小子和栗氏之间的往来，务必要盯死！”
天子启这番话，不可谓不直白。
“当是在等七公子自证过后，再上门来投诚？”
“先帝驾崩这才一年的功夫，能与荣那小子相争的，竟只剩下襁褓中的彘？”
···
“朕看得见，那便是储君能干，社稷有后。”
皇三子刘淤，和其母栗姬一样，是个铁憨憨……
飞散的心绪被周仁一语拉回眼前，天子启只本能的一侧头，却惹得周仁心头又是一紧！
却见天子启漫无目的的将目光移开，又愣愣思虑片刻，才轻呼出一口浊气。
天子启非但不会因此而忌惮，反而还会感到欣慰。
“栗氏那边，还是仔细查查吧。”
栗姬那曾让天子启小鹿乱撞的呆萌，也早已经变成了令天子启不厌其烦的愚蠢、刁蛮。
正如汉家的皇帝，无论是要制定一个政策、颁布一条法律，还是想收一个女人入后宫，都务必要让太后知情一样：汉家的储君，其一举一动，也必须在天子的五指山内。
“最重要的是：楚王的丑事，确实没有泄漏的可能，皇长子，也实在不可能有陛下都不曾得知的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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