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回来时,萧景宇脸色铁青,没想到**的预言竟一语成谶。
他立刻下令严密**息,对外只说是天灾难测,堤坝力战至最后一刻才被冲毁。
并将主要精力放在抢修和善后上,试图将影响降到最低。
然而,工期还是被大大延误了。
为了赶在父皇规定的期限内完成主体工程,萧景宇心急如焚,做出了一个更加激进的决定。
强行征调周边州县更多的民夫,日夜赶工。
并且克扣了部分民夫的口粮和工钱以节省开支,填补因决口造成的额外消耗。
此举顿时引发了民怨。
这些民夫本就因水患流离失所,如今被强征来做苦力,还吃不饱拿不到钱,不满情绪日益累积。
终于,在一名小吏试图鞭打一名因饥饿而怠工的民夫时,积压的怒火被点燃。
民夫们**起来,发生了骚乱。
萧景宇闻讯大怒。
这些贱民简直不识抬举!
他直接调来随行的护军进行武力**。
一时间,工地上哭喊声、呵斥声、兵刃碰撞声响成一片,多名民夫受伤,场面一度失控。
**住骚乱后,萧景宇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那些民夫敢怒不敢言的眼神,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被耽误工期的焦躁。
他对着左右和闻讯赶来的**,义正词严地宣称。
“本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早日平定水患,让百姓能安居乐业!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些许阵痛,是在所难免的!希望大家配合!”
**看着萧景宇那副一切为了大局的嘴脸,再看看台下民夫们惶恐而怨恨的眼神。
心中一片冰凉。
他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此刻再多的劝谏,在刚愎自用的晋王耳中,都只是逆耳之言。
更何况他是太子推荐来的,晋王本就对他不满,更不会听他的。
萧景宇看着沉默的**,觉得这老家伙总算识相了。
殊不知,他这一连串的失误都已经化作一道道密报,正快马加鞭地送往京城……
——
萧景玄的身体在林清芃的精心调理下,已大好七八分。
这日清晨,他身着太子常服,正准备用过早膳后上朝,凌魏便悄无声息地呈上一封密函。
“殿下,南方最新消息。”
萧景玄接过,展开一看,是关于萧景宇在治水工地上的一系列操作。
决堤、强征、**……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看到林清芃端着汤药进来,他直接将密函随手递了过去。
“你来得正好,瞧瞧这个。”
林清芃将药碗轻轻放在桌上,接过密函快速浏览。
“晋王此举,无疑是饮鸩止渴。”
萧景玄端起药碗,面不改色地将那碗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
动作流畅,已不见半分病弱之态。
“让他再得意几日,积攒的罪证越多,才会摔得越惨。”
他放下药碗,用帕子拭了拭嘴角。
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清芃一眼后,未再多言,整理了一下衣袍,便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准备上朝。
金銮殿内,庄严肃穆。
百官齐呼万岁后,按部就班地奏报各项事宜。
起初一切如常。
临近散朝时,一位官员面色凝重地出列,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忧虑。
“陛下,臣有本奏,京郊西山皇庄及附近三村近日突发怪病,患病者皆高热不退,伴有咳血之症,传播极快,已有数十人染病,数人死亡,当地百姓人心惶惶。”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惊。
时疫非同小可,尤其是在都城重地。
龙椅上的皇帝眉头立刻锁紧,“可知病因?太医院可曾派人查验?”
那官员伏身道,“回陛下,太医院已派人前往,初步断定确为时疫,但病因尚未明确。只是……”
他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有些迟疑吞吐。
“说!”
皇帝声音沉了下来。
官员硬着头皮道,“只是民间已有流言蜚语传出,说……说此次时疫来得蹊跷,症状竟与之前太子殿下突发急症、呕血不止之状颇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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