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车降落前,盖克兰将一件厚外套披在赵缦缦身上,“虽然是七月,但夜晚的温度依旧在零下。”
“你也多穿点。”赵缦缦伸手扯了扯他腰间单薄的黑色羊绒衫,弹力十足的衣服被她一扯,猛地弹回去,“啪”一声撞上结实的腹肌,赵缦缦蹙了蹙眉,睫毛微微抖动。
盖克兰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垂眸一笑:“我不用。”
他将热切的视线从对方紧抿的红唇,艰难地转移到飞车的其他人身上,大声道:“身体弱的,给我把外套穿起来。”
本来正在穿外套的五六七八,听到这句话顿住了手上的动作,四人面面相觑,还是把外套放了下来,谁也不愿在影主面前,证明自己很弱。
影一站出来,补充一句:“夜里寒凉,女士们请注意保暖。”
这里总共也就两位女士,其中一位已经穿上了厚外套,只剩下一人,自然就是费伊·华顿。
众人看向她,她仰起头傲娇道:“我是军人!我当然可以忍受极寒天气。”
影二站起身,诡异一笑:“这句话没错,军人如果连这点风寒都受不了,那可就太令人失望了。”
费伊将外套往座位上一丢,双手摆在胸前。影一立刻将大衣拾起,往她身上一搭,“现在不是训练,也没有任务。”
“我不需——”
“外面风很大,相信我。”影一拉住费伊要扯衣服的手,打开飞车门,率先冲了出去。
门开的那一刻,风雪呼啸而来,扑向飞车,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影九哆哆嗦嗦地把外套拎了起来:“那个,诸位,我身子弱你们知道的,我只是个情报员,又不是练武之人——”
“……”这句话直接将在场五位练武之人的路给完全堵住了,五六七八再次互相交换哀怨的眼神。
同样只穿一件羊绒衫的影二搂着影九的肩膀,走出了飞车:“你小子,跟你四哥一样,弱不禁风!”
“四哥哪有弱不禁风——”渐渐远去的声音,被掩埋在风雪里,悄无声息。
五六七八犹豫了两三秒,拿起外套揣在怀里,往外冲去:“先拿上,以备不时之需。”
赵缦缦开怀一笑,脸部表情还未来得及变化,就被滚烫的唇深深吻住。
“喂!”
“没人了,先亲一会。”
十分钟后,盖克兰托抱着赵缦缦瘫软的身体,意犹未尽地走出了飞车。
寒风凛冽,簌簌小雪落在他们的肌肤上,冰凉的寒气侵入了骨髓。暗夜里,迷蒙一片,盖克兰如鬼魅一般,径直朝一个方向走去。
“他们怎么不见了?”赵缦缦紧缩在盖克兰的怀中,瑟瑟发抖。
“进屋了。”
“屋?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
“你看。”走了几步后,盖克兰抬了抬下巴,“现在看见了吗?”
清冷夜色下,巨大的憧憧山影,显现在赵缦缦乌黑的瞳孔里。她仰头一望,这是一座巨大的雪山,白色光影可怖渗人。赵缦缦哆嗦了一下,再低头往不远处望去,白色屋子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盖克兰将她放下来,牵着她往前走去。刚一靠近,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他们跨进去,暖气弥漫,所有人正端着杯子喝热水。
赵缦缦发现人群中,多出了一个男人,那人皮肤红润,尤其是鼻头鲜红,凌乱茂密的棕黄色胡子,眼角有几道可怖的疤痕延伸至额头。
盖克兰牵着赵缦缦走过去,介绍道:“这是马克,这座雪屋的屋主。”
“你好,马克,打扰你了。”
“哪里!你们能来,我——求之不得。”马克躲避着赵缦缦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流露出一丝恐惧。昏暗的光线下,无人察觉这样的诡异。何况,马克因为长期独居在这片雪山脚下,性格孤僻,遇见生人说话不利索,也是很自然的。
赵缦缦垂眸一笑,紧握着盖克兰的手,手心冰凉。马克身体一动,往大门的反方向走去,“我先带你们去房间,这里比较简陋,女士们请、请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再简陋也比不过荒野生存。哈哈。”费伊跟在他身后大笑道。
影六率先往昏暗的深处跑去,俨然对这里已十分熟悉。
往里面走了两米,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幽深走廊显现在所有人眼前。斑驳的石壁夹着两米宽的走廊,上面挂着几站昏暗的西式古灯,看起来像是一座西式城堡的地下室。
隔几米便能看见一扇铁门,尽管这里十分暖和,但赵缦缦还是打了个冷颤,她望向深幽的长廊,猜不到这里究竟有多少个房间。
走到第二扇门前,盖克兰停住了,低头柔声道:“我们住这里。”
他推开门,牵着赵缦缦走进房内。
房间十平方左右大小,没有窗户,床是用石头铺成的,上面垫了一层薄棉絮。盖克兰将包放在靠墙的木桌上,听见走廊传来影一的声音,“费伊,你住这间。一个人住,没问题吧?”
影二声音传来:“大哥,看你说的,她不敢睡,你预备怎么样?塞到影主房间?还是你的房间?”
“啪”,击打背部的声音,以及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怒吼:“不会说话,就别开声!滚去你自己的房间。”
赵缦缦抬眼看向盖克兰,故意说道:“一个人住,确实会有点害怕的。”
“放心,她胆子大得很。”盖克兰直接杜绝了她的话头,转身说道:“条件比较简陋,今晚将就一下。”
“没关系。”赵缦缦走到木桌前,在包里翻找出一套舒适的棉衣,还没开口,就听见盖克兰说道:“浴室就在大厅右边,我带你去。”
穿过走廊,他们又回到了雪屋的大厅,往左边一望,果然一道玻璃门出现了。赵缦缦推门走进去,问道:“你没事的话,可以在外面等我吗?”
盖克兰邪魅一笑:“别说外面,里面都行。”
赵缦缦翻了个白眼,将他从门口推了出去:“老实等着。”
浴室里挂着一盏微弱的灯,墙上一扇磨砂玻璃小窗,看起来雾气朦胧。
她走到一个手臂粗的水管前,转开墙壁上歪歪扭扭的红色开关,水流从水管里重重地倾泻而下,打在身上一阵生疼。
盖克兰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水温还行吗?会不会太凉了?”
“可以的。”赵缦缦轻声说道,水温不是很热,但也勉强能洗。
“好。”
赵缦缦快速冲洗完,就在她穿衣服的时候,窗外闪过一个影子,同时浴室的灯“啪”地灭了。她忍不住惊叫一声“啊!”
重重的拍门声响起:“缦缦!怎么了?没灯了?”
赵缦缦颤抖地喊道:“等等!我先穿衣服。”
穿好衣服,她快速冲了出来,扑向盖克兰温暖的怀抱,喘着气说道:“灯怎么灭了?”
“可能是灯管受潮了,这里经常这样,夜晚雾气大。”盖克兰搂着满身水汽的赵缦缦走回房间,他从包里拿起风衣,铺在石床里侧,“来,你睡在这上面,会舒服一些。”
赵缦缦爬了上去,楚楚可怜道:“你上来陪我好不好?”
盖克兰哪受得了她这样脆弱的样子,直接爬上床,紧搂着她:“别怕,等你睡着,我再去洗澡。”
赵缦缦几乎整个身体都缩到了盖克兰高大滚烫的身体里,盖克兰艰难了挪了挪身体,嘶哑地笑道:“你这样,我可把持不住。”
“你必须把持住,我可是真的累了。”
“好。”盖克兰搂着她,手掌在她单薄的背上来回抚摸,像是唱一首摇篮曲,低声呢喃道:“今晚好好休息,保存体力。明天带你去雪山山巅,讲一些故事给你听。”
“奥托——”
“嗯?”
“你为什么,要带我去那么多秘密之地?”
“你是我这辈子相扶相依的爱人,我不带你去,带谁去呢?”
“如果,如果我——没办法和你走完这一生,怎么办?”
“怎么会没办法?只要你想,我们可以克服一切困难。我可以放弃名利、地位、权势、优渥的生活,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可是,我们毕竟不是一个国家的人,我们生活环境不同,爱好不同,职业不同,信仰不同——”
“信仰不同,才是你真正想说的,对吗?”
赵缦缦身体一抖,脸贴在他的胸膛,哽咽道:“我们的信仰确实不同。”
盖克兰将她搂得愈发紧,“我知道,我知道。”
盖克兰只说“我知道”,却不提出任何解决办法。因为信仰不同根本没有解决办法,两个人都无法为对方放弃自己的信仰。
“我睡了,好困。”赵缦缦缩在他的怀里,双眼酸涩。
“晚安。”盖克兰在她额头一吻,眼眶通红。
夜里,赵缦缦睡得极其不安稳,不仅梦到浴室里窗口的影子,更在朦胧中听到墙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像是用拳头在捶打墙壁。
她猛地睁开双眼,双手乱抓,“奥托——”
“我在,我在——”盖克兰搂着赵缦缦,抓着她的手,放在胸膛,“怎么了?做噩梦了?”
“你有没有听到捶打墙壁的声音?”
“可能是风声,你别怕。”盖克兰捧着她的脸,放在颈间,“再睡一会,还没天亮。”
盖克兰闭上眼睛,事实上,捶打墙壁的声音无比清晰,他听得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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