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发动袭击的时候,一道闪电在极近的地方落下,震耳欲聋的雷声随之而来。我抬手遮住眼睛,仿佛仍就能在眼皮后看到那刺眼的蓝紫色光芒划破黑暗。四周疯长的野草在雨中发出海浪般的声音,左摇右摆,向狂风臣服。
我抬起陷在泥泞中的脚,正准备跨过一块隆起的土包,全没料到有人会闪电般从身后向我扑来。我当即膝盖一软,被压得扑倒在地。野草刺痛了我的脸,泥巴在我身下四散飞溅。旋即有人将我的手臂用力向后拧,然后“咔嚓”一声套进铁盒子里。我又惊又痛,不由放声尖叫。
“就是这个女孩单枪匹马干掉了两支特工小队?”有人问。另一个人则回答:“报告上说她有把剑,还刀枪不入。”
有人在搜我的身,而我抵抗住了亮剑的冲动,在心脏狂跳中将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努力闭上嘴用鼻子呼吸。骤雨滂沱,世界仿佛突然浸入水下。
“没有找到武器,长官。”另一个人汇报,也许就是把我放倒的人。紧接着,有人揪住我的头发,强迫我从泥巴里抬起了头,我透过倾盆而下的雨水看到布洛克·郎姆洛,他穿着黑色夹克,敞开的衣服露出了绑在里面的武器带。
“你叫什么名字,小孩?”郎姆洛问。
我紧闭嘴巴,没有回答。恐惧像是冰冷的泥巴,和刺人的荆棘。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旅程的终点,但有个声音在脑后安抚着我,像是一汪温暖的水。姐姐告诉我,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反抗的时候。
“好吧,把这个小哑巴带回车上去。”郎姆洛说着站起来,不再看我一眼,和身旁的大块头并肩而立,等候他的手下押送我离开。我在跌跌撞撞被推着向前的时候听到他自鸣得意地说:“这次老家伙可没话说了。我们只不过来取快递,就顺手帮他办了件大事。”
“怎么处理这个女孩?”大块头的声音从风中飘来,已经模糊了,郎姆洛的回答则完全淹没在惊起的雷声中。我只听到两人的笑声在雨声中隐约传来。
押送我的九头蛇特工打开了那辆SUV的后车厢门,把我推了进去。我的手仍旧铐在背后,这时已经开始麻木作痛,双腿也微微打颤。
然而后车厢里竟然并非空无一人。那人端坐着,我只看了一眼便吓得停住脚步,认出了那骇人的黑色面具。
昏暗的后车厢中,冬兵一动不动地坐在左侧的座位上,垂头看着车厢地面。他棕色的头发乱糟糟垂下来,大半张脸被面具挡住,却没有戴那副深色目镜。我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时,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很快,汽车就发动了。
郎姆洛坐在前面,但安排了四个特工留在后车厢看守。“别让他们看出你在害怕。”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自尊与怒火同样来得猝不及防。我在冰凉的金属座椅上挺直身体,后背贴紧隐隐震动的车厢。那几个特工却目不斜视,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头盔下的脸颊布满雨水,顺着皮肤缓缓而下。
我转动眼珠瞥向斜对面的冬兵。自我上车至今,他还没有动过一丝一毫,仿佛石雕一般。
冬兵怎么会在这里?斯塔克说九头蛇的确派出了狙击手刺杀神盾局局长,但如果真是冬兵干了那一票的话,他人又怎么会在新罕布什尔?我记得《美国队长》的第二部电影几乎全部发生在华盛顿,还有一小段在新泽西,绝对没有新罕布什尔的戏。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事情发展早已经与电影不同了,甚至不是从九头蛇让冬兵来刺杀我时开始。
我沉思着,斜眼瞧着冬兵,思绪却在千里之外,就在这时,他忽然抬起头来,那双困于淤青之中的眼睛朝我看来,让我猛地吃了一惊。他的目光并不凶狠,只是透着些茫然,也许还有好奇。
“她是谁?”冬兵问道,嗓音低沉,但声音听上去却不可思议地年轻。我在电影里听过他的声音,但当你看电影时,你知道自己是在看电影、知道那不是真的。
我强迫自己转开了视线。特工之一简短地回答:“不是你的目标。”他说话时朝冬兵看了一眼,但并未与之保持视线交流。
冬兵的脸藏在面具之后,看不出神情,但他把目光移开了,沉默着重新望向地板。我鼓起勇气看向他,说道:“我们在马玛欧耐克见过,纽约州。”
“嘿,闭嘴。”一个特工朝我冷冷说道,他的目光暗含警示,手则放在了腰间的枪套上。他可能会杀了我。这想法不由令我头晕。
我的双手在背后不由自主地握紧。那金属手铐并不像警匪片里的那种货色,更加厚重、更加坚不可摧,把我的手腕牢牢固定在里面。但我的手指仍能活动。
我迅速扫了一眼车厢,除我之外这里还坐了五个彪形大汉,显得格外狭窄局促。我坐在背靠驾驶室的位置上,而那四个特工分开左右坐在两侧,包围着冬兵。
也许我能够解除手铐,但从这一群人中突围出去、逃出一辆正在行驶的汽车,却像痴人说梦。更何况还有冬兵,强壮、迅速、幽灵一样致命。
“不试试怎么知道。”姐姐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但她没有指出失败的后果。
我闭上眼睛,听着自己沉重的呼吸与心跳,汽车的振动从下方传来,仿佛那颗催动车子前行的钢铁心脏正在下方跳动。也许我应该先破坏车子,那样汽车就会失控,会冲出公路。姐姐留下的符咒能保护我平安,而接下来的混乱则是我逃跑的良机。
想到能逃走,我不禁心潮澎湃,睁开眼睛,却恰巧对上了冬兵的视线。我几乎能感到血液从脸上迅速退去,像是海水退潮一样。
他的棕色头发垂下来,遮挡着视线,但我却觉得从那隐晦的目光之中看出了某种洞悉一切的了然,仿佛他完全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我的掌心冷得像正在融化的冰,汗水再度浸湿原本被雨淋透的衣服。我无比希望自己此刻能拉起长袍后的兜帽,可之前搜身的时候,他们把我的兜帽拽了下来。
我明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于是在背后握紧右手。旋即,熟悉的重量出现在掌中。我紧盯车厢中的其他人,那四个特工并未察觉异常,因为这一次剑身并未闪光。冬兵不知为何也转开了视线,目光缓缓扫向其他地方。
我忘记了呼吸,剑锋贴着我的后背,但却不会伤我分毫。我缓缓挪动手指,将锋刃压向禁锢双腕的铁铐,虽感觉到阻力,但那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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