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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虚惊

小说:

夜夜赴荒原

作者:

幕与歌

分类:

穿越架空

第三十八章

方绾宁回了兰苑直接倒头睡去,醒来已经又是晚上,她看着窗外的夜色,像是天从没有亮起来一样。

她捂着心口,一阵难以言喻的孤独感唰地涌上来。她还记得在青州时的豪言壮语,城门前的嘱托,和想与小川一起安定封地的愿望。

就这么烧了,她暂时没办法从这种负疚里出来,尽管这场火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就是没由来的,甚至觉得这把火还不如就是自己放的。

她睁着眼睛又躺倒在床上,直到天明。

之后好几天,方绾宁雷打不动地去水沽,帮助大火后重建,清点损失,安抚工匠,调查失火起因。

水沽里的船坞共计十八个,青州在建船舶共占了十二个,这场大火直接烧了九个,一点灰都不给剩,全没了。其间堆积的各类材料也烧得七七八八,管理处离建造处的水塘相距有点远,并未起火,图纸保存得很好,重新开头的话,又是一大笔银子的消耗。

方绾宁在废墟里绕了好几圈,看能不能查清楚失火的原因。据当夜巡逻的人员口供,没有可疑人员出没,平均一盏茶的工夫巡一次船坞,按理说没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纵那么大一场火。最后离开的人是陈师傅,他再三强调过,他走的时候巡了三遍没有异常。

越调查,越觉得困惑,船坞是禁火的,那起火的火种是哪儿来的?

而且,烧得太干净了,就算木料易燃,但其间钉的铁钉在废墟里一根也没有找到。

“方执事。”有人叫她。

她回过头看,是陈师傅,“怎么了,陈师傅,有想到什么起火前的细节吗?”

陈师傅:“能想到的我都说了,只是看你怎么在四号船坞转悠?”

方绾宁疑惑,“这是主船的建造处,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找一找失火的起因。”

“那你应该去八号船坞啊,主船前阵子移到那边去了。”八号船坞已经非常靠近水沽的最边缘。

“嗯?什么时候。”方绾宁立即问。

“没多久,就前两三天吧,邓大人让我们搬的,费了老半天功夫了,没承想还是被烧了。”陈师傅也伤心着。

方绾宁听后,立即跑去了八号船坞,细细查看了半晌,但还是只有一堆灰,没有其他发现。

不对劲。

方绾宁站在水塘边上,眉间都拧成了一股绳,忽然一阵风吹来,带起废墟里的灰飘得满天都是。

“阿嚏!”方绾宁不禁打了一个喷嚏,好像除了烧焦的木灰味儿,还有其他味道,她揉了揉鼻子,确定在风里闻到了另一种味道。

“陈师傅,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其他味道。”

陈师傅也闻了闻,答:“嗯。有点像我们刷船板用的桐漆,可能是其他船坞飘来的吧。”

“不是,桐漆不是这个味道。”方绾宁又向周围查看起来,许是遗漏了什么重要地方。

突然,她发现水塘里的水有点不对,边缘处浮了一层油,在青天白日里瞧得真切,也可能是陈师傅说的桐油,她走向水塘边,用手沾了一点靠近鼻子。

“是火油。”

陈师傅听到方绾宁的话也霎时一惊,忙不迭地过去也沾了一手指,闻了一番,“嗯,是火油,不是桐漆。”他反应了过来,音量提高,“是人为的,有人烧了我们的船!”

方绾宁将手上的火油擦在边上的草丛,将她这几天调查到的信息,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方执事,你说是谁要烧我们的船?”

“这个问题,看来我得去找一趟邓大人了。”

邓府。

邓行闻语气轻缓,“方执事,别慌张,船还在,没烧成呢。”

“还请邓大人告知我。”方绾宁站在厅内,身形笔直,外面的风吹得她耳朵疼,到了这里,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让她暖和不少。

“战船我已经提前移到了别处,方执事安心,没毁,就是烧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船。”

“在何处?”方绾宁言辞急切。

邓行闻:“等应京的人离开了晋照,自然会让方执事知晓,少安毋躁。”

方绾宁:“所以,邓大人早就知道会有这场火?”

“嗯,是,要不是我授意,这场火怎么能烧得那样大,应京的人又怎么能相信全烧光了呢。”

应京的人?是那新册封的太子吧。果真皇家的那些人,为了清除异己什么也干得出来。可他为什么会突然来烧水沽?水沽的船从夏建到现在都快入冬了,现在来烧?难道不是等到快要建成的时候来一把火,更令他大快人心?

那个新太子是不是没在青州讨到什么好处,才来放把火以安心头之愤。

小川,青州肯定不是你信里说的那样太平,你瞒了我什么?她想知道,但问无可问,周围好似全是他的人,只要他不想让我知道,谁也不会说。

她站在厅内,被热气激得浑身发汗。

方绾宁又向邓行闻瞧去,见他端着一杯茶坐在主位上,神情悠哉,“邓大人,此次水沽损失不可估量,您不着急?”

邓行闻:“都是为渊王殿下办事,损失点这些小钱,没什么大碍。”他看了方绾宁脸上的愁容,又起了安抚的心思,放下茶杯对她道:“方执事也别忧心,工期赶紧些,明年开春,战船定能如期下水。这几天辛苦了,晋照的冬天恶寒,院里可有准备冬衣?”

方绾宁有点不自在,拱手还礼:“谢邓大人关心,文晓都准备了。这几日我还是去水沽多照看吧,做戏给应京的人看也要做足些。”

“嗯,其实也不用……”

“方宁告退!”方绾宁急忙退了出去,邓行闻的关心让她有点局促不安。临到门前,想起一个问题,又站住了脚,“邓大人,还想请问一件事。”

邓行闻:“你说。”

“邓大人怎么知道应京的人要来放火?”他一个淮南道观察使如此重视一个,荒凉之地的亲王?晋照可比青州繁华太多,郁先生的面子那么大?能让他不计较水沽战船建造的费用,还时刻紧盯着应京的动向,恰到时机地洞悉有人来纵火,还甘心送出十几间船坞去烧给应京的太子看……是不是有点过了?

郁先生救过他的命?

只听邓行闻笑着回答:“朝堂之事瞬息万变,当然时时刻刻都要做好准备。”

“那您知道郁先生,去什么地方了吗?”

“不知。”

方绾宁了然:“多谢大人解惑,方宁告辞。”

邓行闻看见那瘦小的身影,决然的走入了寒风中,她拢了拢衣领,将脖子缩了进去,步子走得快,又迈得小,一副小孩儿模样。

呵,渊王殿下以后回京了,要将她也带去吗?那她不得被应京的大雪压得断了骨头?

方绾宁前脚回了兰苑,后脚邓大人送的几件袄子就到了,还有一件雪白的狐裘,缀了湖蓝色的边,披在身上又保暖又贵气。

方绾宁疑惑,邓大人对自己是不是太好了?因为邓维伤过她?

“姑娘,这狐裘工艺精湛,料子极好,一点不输京里的裁缝。”文晓将那狐裘比着方绾宁的身子,“嗯,有点大了,我去给你改改,入冬了正好用。”

“嗯。”方绾宁微笑。

“对了,方姑娘,这几天蒋时彦每天都在院外守着,今天下午要学琴吗?”

方绾宁摇头,“最近都不学了,但还是让他进来吧,外面冷。”

蒋时彦进屋时,看见方绾宁正站在窗前练字,他走上前,恭敬行礼,“方执事。”

“蒋公子。”她唤了一声他,正色道:“学琴的事,暂时得搁置了,水沽大火的事你也知道,之后我得天天去船坞守着,毕竟是王爷交代的差事,办毁了可是会受罚,你自明天起就不用来了,我会给你一笔钱,你不用担心生活问题,慢慢再找一份其他差事吧。”

“你赶我?”蒋时彦直直盯着她。

方绾宁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身边确实没什么需要做的事,你不必再待在我身边。”

“那你是嫌我什么也不会咯。”

“……我要办的事儿,蒋公子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以后如果我要再学琴,一定来找你。”方绾宁耐心解释,又是做些多余的事惹上的麻烦,如果水沽没出事前,倒是可以一直将他留在身边,也热闹,但她如今得守着船,没心思了。

“你怎么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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