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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不解风情

小说:

满宫明月梨花白

作者:

蜀南乔

分类:

穿越架空

夜里寅时,涌入剑州城的流民中,有一男一女逆人流而行。

女子绯衣翠裙,眉目如画,男子布衣麻袴,却气宇轩昂。二人不似流民般潦倒狼狈,却突兀地与流民挤在一起。

男子在前疾步如飞,肩头挎着个包袱,沉甸甸的、鼓胀非常,十分打眼。

女郎倒是空着双手,却急得将拦道的流民,毫不客气地连推带搡,冲前头男子连声地喊:“张翼虎,你还我钱,你给我钱……”

楚昭宁未料,这紧闭的城门,竟会在一个时辰前开启。

还在河边时,她见大批流民窜来河边饮水沐浴,问询方知城门竟然开了,更听说剑门关也撒了卡禁,能自由出入。

偏她与张翼虎在河边打骂许久,听他解释她病得有多沉,他又是如何迫不得已,无奈画押卖她……

还冲她显摆随身带来的包袱,将包袱里的钱枚拍得“哗哗”响,说得眉飞色舞。

“拐子屋里尽是盛满铜钱的箱子,还有成堆的锦丝玉帛。只我拿不了太多,就拿了这约摸两千文,足够我二人走到汉中的花销。”

她当即长伸了手:“到了汉中,我要转道去均州送信,这是我的卖身钱,给我拿。出了这座城我们恩怨两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若省吃检用,两千文钱足够她去均州送信,再去长安向县主交差。

至于獠兵欠她的巨债……

他全身上下,每根头发丝都散发着霉运气息,沾上他没半点好事,尽快甩了他才是。

他一听拔腿就跑:“想甩了我?那可不行,除非你撵得上我。”

楚昭宁气极败坏地追了他一路,讨了一路债:“杀千刀的,死无赖,给我钱,你还我钱……”

二人在流民群中你追我赶,直到城门口将近。

眼见就要撵上,一个晃眼,数个流民快速越过她,猛地将前头的张翼虎扑倒在地,凶狠抢夺他挎在肩膀的包袱。

他猝不及防倒地,立时护紧包袱,却双拳难敌四手,包袱被流民扯开,两千文铜钱散了一地。

弹指顷刻的事,叫楚昭宁看得回不过神,待要上去护他,他身周的流民见有钱洒地,立时就疯了,涌上来抢的抢,夺得夺。

“急令,急令,剑州守城卫听令,立即关闭城门,立即关闭城门……”

长街远处,忽有急如骤雨的马蹄声响起,亦遥遥传来暴喝声。

楚昭宁大惊,扑过去拉张翼虎。

他却只顾与流民抢钱,被她急赤白脸怒吼:“扫把星,走了,来官兵抓你了,再不走我真要被你拖累死!”

他眼眸一敛回眺。

遥远处,无数官兵纵马急驰而来,喝令闭城的威凛声一声紧似一声——显是他杀人放火的东窗事发!

他将手头抢到的铜钱塞入怀里,一把扯起宋梨花的手,带着她逆人流而奔,赶在守城卫闭城之前,冲出了剑州城。

-

三日后,去往汉中的山中异径途中,有一潭如碧,凉风徐徐描水纹如鳞,甚为静谧。

潭周群山巍巍,山木葱郁,奇花遍放,飞鸟鸣唱,尽是孟夏景致。

楚昭宁却坐在临潭一块大石上,望天嚎啕大哭:“不走了,我不走了!”

张翼虎在她脚边蹲下,双手小心翼翼攀上她的膝头,眨巴着眼哄劝:“走了三日,应许没官兵来追了,再走五里路,我们就转回官道。”

“还要走五里路?”楚昭宁一个低头,一把拍开膝头粗粝的大手怒吼,“还嫌我身上沾的晦气不够?别碰我!”

“不碰,不碰!”他赶忙拿开手,笑脸讪讪,手指潭水,“花花,可要就这潭水洗把脸?”

“不许叫我花花,不许叫我,不许同我说话。”楚昭宁哽咽怒斥。

她真是烦透了这个獠兵。

本当出了剑州便不必再提心吊胆,偏他在剑州城里纵火杀人,怕再被官兵追缉,二人不敢光天白日走大道坦途。

虽说他也是为了救她,可她没叫他杀人放火啊!

好不容易有了两千文钱,偏偏他命犯倒霉煞又被流民抢了。被他拉着翻山越岭三个日夜,夜宿荒山,渴则饮泉。

早先她病着没胃口进食倒还好,眼下她病已痊愈,胃口大开却只能撷花采草裹腹,饿得她手脚发软心发慌,两眼直冒邪火绿光。

她泪流满面地往潭水上一觑,怔了一怔,又“汪”地大哭:“我现在倒是不做花子了,我成了野人,野人!”

清澄如镜的潭水中,映出一个发丝虬支,衣裙成络成绦,看不清眉眼五官的女野人。

他一撑膝头起身,无奈地垂眸看她撒泼。碰也不能碰,话也不许同她说,眼下这般光景如何是好?

抓耳挠腮地站了须臾,被宋梨花的哭声炸了须臾,他手指潭水讷讷道:“那,我去洗洗身子。你慢慢哭,哭饿了我给你抓条鱼吃!”

说着,他动手宽衣解带,毫不避嫌。

楚昭宁本还陷在翻江倒海的委屈里,见他这般作态,立时扭背身子斥骂:“不懂男女大防?要不要脸?”

被她骂了一路,骂得他脸皮生茧,他慢条斯理地解着袍子,和气道:“不要了,脸都给你打没了!”

“打你脸算什么?害我成了杀人犯,还害我做了一回青楼妓子,回头我就将你杀了。”楚昭宁咬牙切齿地抹了一把泪。

他将袍子一扔,准准扔到她脚边,又低头解着麻布长袴:“我这身子被你看过,没了清白,死便死了。”

楚昭宁扭头就又要冲他开骂,就见他弯腰褪下长袴,身上仅着短及腿根的粗麻犊鼻裤。

她脸上挂着泪,目光定在他身上,看呆住……

张翼虎这些日子瘦了好些,却不减肩宽背阔的骨架,上身和双腿肌肉块块分明,虬结坚实,泛着铜色光泽。

让她呆住的,是他后肩后背陈布着数道,蛐膳般蜿蜒交错的暗红伤疤。

右腿后那道箭伤最狰狞,鸡子般大小的箭伤虽已长了新肌,尚未愈合的伤口却红嫩嫩地张着,煞是骇人。

他弯腰将地上的长袴捡起,转身朝她脚下一扔,看到她目瞪口呆的痴状。

一抹自得的笑扬上嘴角,他清咳两声,弯臂曲腿,冲她鼓起肌肉一扬下巴:“本、我这身子如何?可入得宋娘子法眼?”

楚昭宁被他的话惊醒,立时羞红了脸,背过身去就“呸”了一声。

未得夸赞,他两手一摊,走近潭水试温。已进四月,潭水虽寒却能承受,倒是身上的汗,黏腻得令他难以忍受。

“哗啦哗啦”拨着水,他目觑犹自抽噎的宋梨花,盛情相邀:“来啊,花花,一起鸳鸯戏水啊?”

“你最好淹死!”楚昭宁哽咽恼声。

话落,便听背后“扑通”一声水响,她扭回头一看,见潭水溅起一团的硕大水花。

“伤口未愈就敢下水,”看着那圈渐晕渐大的涟渏,她气乎乎骂,“这么不怕痛,怕是个牲口吧!”

过了悠久,“牲口”突然从潭水下跃出,脑袋一甩,散开的发络甩出一圈银光灿灿的水花。

他双臂拨水,一路水花乱溅地游来,遥遥停在她前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冲她高喊:“花花,这潭底有条龙!”

“有龙?”她抱臂扭脸,“骗鬼!”

他在水中起起浮浮,一脸认真地腾出双手比划:“真的,真的!是条小黑龙,龙鳞闪闪发光,就三两米长,盘在水潭那头,不信我带你游过去看?”

楚昭宁在脚边胡乱抓了一把,抓到满手滑腻的石子,起身大力扬臂掷去。

“你当姑奶奶是傻子……啊!”

她用力太大,脚下满是青苔的卵石太滑,不仅甩飞了满手石子,连自己也甩了出去。

“扑通”一声,她坠入潭水,耳朵里响起“咕噜噜”的进水声,潭水吸入鼻腔,刺骨惊魂地凉。

她不会水,更不懂闭气,鼻腔与口中连连吸入潭水,窒息与溺亡之感如此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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