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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审讯

小说:

御东风

作者:

甜原牧歌

分类:

穿越架空

一回到黑山大营,还没来得及去探望陈潜,宋清和就高烧病倒了,或许是忧思过度,或许是着了风寒,又或许是两者兼而有之。

浑浑噩噩间,她看见白鹭神情焦急,一趟趟给她擦汗喂水。

帐篷里好像还有别人,几个脑袋悬在半空里,走马灯似的围着她转个不停,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白鹭蹙着眉,板着脸,往日那张红润的苹果脸变成了皱巴巴的大白梨,大白梨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话,至于说了些什么,宋清和一个字也听不清。

重,太重了。

她真想让大白梨别叨叨了,赶紧把她头上的湿帕子摘下去,她现在就像是五指山下的猴子,马上要被那块湿帕子压进床板里了。

可是她连喘气都费劲,胸肺里拉起了风箱,只能在心里无声地呐喊。

人心隔肚皮,想必是梨皮太厚,大白梨根本听不见她的心声,好在她也没等太久,走马灯里伸出一只手,取下了那块重逾千斤的湿帕子。

那只微凉的大手剥去她的重负,如同揭下了五指山上的六字真言偈,随后轻轻覆上了她的猴头……不,是额头。

宋清和舒服地喟叹一声,她潜意识里认为那是姥姥的手,自从姥姥离开后,就再也没人这样摸过她的头了,她将脑袋迷迷糊糊地靠在那只手上蹭了蹭,随后彻底陷入了深眠。

她杀人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杀人,可这次与两年前不同,表面上看,她是在那把匕首捅进自己心脏前,率先给了对方致命一击,似乎没有超越正当防卫的范畴,但她心里清楚,她是故意的。

故意没将他反压在地,故意没控制他的左手,故意露出破绽,故意引他上钩。

如此一来,她就能名正言顺地杀了他。

那个男人的手和嘴都太脏,脏得令她恶心,她等不及再用这个时代的律法去制裁他了,她只想举起手里的刀,还那些女子一个公道。

梦中大雾四起,将她包成灰色的茧,灰色介于黑与白之间,而她也站在了黑与白的交点,警察是不能杀人泄愤的,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算不算违背了入职时的誓言。

宋清和的脑袋里一团乱麻。

“多谢你,替我和逸心报了仇。”

就在这时,浓雾后面突然响起一道女声,由不得她细想,那声音便如流水般从头顶漫了过来。雾散了,她面前出现了一个少女,少女脸上的一颦一笑都让她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两人面对面站着,像是在照镜子。

人很少能抽出身来,以旁观者的角度观察自己。

“你是谁?”

“我是宋倾姀。”

少女露出珍珠般的笑容,细白的牙,团团的腮,温润且绚烂,那是宋清和脸上从未出现过的神情。

少女的声音又轻又柔,似晴云秋月,穆如春风,透着一股灵气,仔细听来,与宋清和的声线也有很大差别,她的声音更冷、更硬、更淡漠,一如肃州的冬天。

两人十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少女似乎很了解她,笑着补充道:“是倾城的倾,女字旁的姀,父亲当年定下的,取雅容之意。”

宋清和马上明白过来,面前这位就是原主了,看来她猜得没错,她和原主的确是模样相近、姓名相似,只不过字不一样,那她的名字又是谁给取的呢?

她想不起来了。

记忆里与母亲有关的一切都是空白且凝滞的,父亲的背影也早已经走远了,留在她身旁的人很少,她只有姥姥。

宋清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很显然,少女是在爱里长大的,眼神天真婉顺,待人不设防备,倾城之姿,雍容娴雅,果然人如其名。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暗中不觉黑,光显方觉暗,人最怕比较,也最需要比较,只有借着比较才能够看清楚自己。

相比之下,她更显得阴暗卑劣。

宋清和自嘲地笑了笑,向对方道歉说:“不好意思啊,莫名其妙就到了这儿,还借着你的身体杀了人,给你添麻烦了。”

宋倾姀却连连摇头:“那人害了我和我的丫鬟,还重伤了陈家娘子,本就是罪大恶极,可惜我身子骨太弱,又没有你那样好的身手,不然一定也会那样做的。你不必介怀,若是为着这副躯壳,就更无须自责了。”

“我出生时体弱,家里想了好些法子,还险些养不大,曾有游方道长断言,我是残魂一缕,主魂仍在方外,本不该降世,若家人执意强留,及笄后必遭大难,唯有等待主魂归来,方可安魂定魄,各归其位。”

宋清和一时哽住了,她发现大乾的老百姓都很迷信,那个装神弄鬼地给她相面,这个高谈阔论扯什么魂魄,要不是刚才掐了一把手心感觉到了疼痛,她真怀疑是自己精神错乱了!

看着她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少女扑哧一笑,仿佛一斛珍珠滴溜溜地倾泻进湖里,水波荡起粼粼的涟漪。

“听起来有些荒唐,对吧?人若丢了三魂七魄,不是痴傻就是癫狂,而我却好端端的活着,此等子虚乌有之言,家里自然无人相信,起初我也是不信的,可是现在我信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主魂?”

少女耸了耸鼻子:“事实确实如此,你我本是一体,不论相信与否,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那日被山匪劫杀后,我便一直待在这里,看着你,还有另一个世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当年那般境遇下,注定是要放弃怯懦去搏杀出一条生路的。”

宋清和突然感觉喉咙发紧。

“你看到什么了?”

少女轻声说:“清和,飞吧。”

啪的一下,紧绷的心弦应声而断。

宋清和想起来了,眼前的人,是她当年丢弃的那个温顺软弱的自己。

人都有两面,一面柔软,一面刚强,刚柔并济,交替守护,共同构建出一个完整的自我。

那段日子像是昏暗而深长的隧道,至亲之人离她而去,宵小之徒群狼环伺,隧道没有出口,她也无路可退。姥姥曾说,风筝也有它的骨架,人生在世,自己要是没了形状,便只能任由旁人捏扁搓圆,于是她将尖刺作甲,硬着头皮向前,而那个被丢弃的自己,留在了隧道里,停在了十七岁。

哪有什么原主啊,她和宋倾姀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是不同的选择让不同的她在平行世界里过上了不同的生活。

“姑娘,时间不多了。”

黑暗中传来一缕呼唤,宋倾姀循声回望:“是逸心在叫我,我该走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问?”

宋清和鬼使神差地想起走马灯里一晃而过的脸:“你和陆淮岳熟吗?”

“陆淮岳?”宋倾姀偏着脑袋狡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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