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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缝合

小说:

御东风

作者:

甜原牧歌

分类:

穿越架空

帝京城自御街至州桥一段打马向东,大街上坐北朝南的是左藏库,库内分四司,各司分别收录着奇珍异宝和绫罗锦缎。

帝京百姓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人人皆知此处乃皇家国库,掌收四方财物,民间甚至还流传着“天下财赋皆纳于左藏库”的传说。

俗话说,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

若将宝库设在别处,定会引得梁上君子排队光顾,可自从左藏库建成以来,整条街都极少发生偷盗案件,只因其东西两处大宅分别是镇安大将军和昭德大将军的府邸。

如今已改为定国公府和卫国公府了。

想当年,战无不胜的镇安将军和昭德将军可谓是大名鼎鼎,家喻户晓。

二人系出名门,年少时一同投军,相辅而行,很快便立下赫赫战功,是前朝章文帝钦定的一品大将。

朗钦河一战,二位将军率十万军力大胜三十万羌兵,短短几年时间就连克数城。

整支队伍军法严明,号令如山,阵前横戈跃马,阵后安土息民,两位将军也因此深受百姓爱戴,威名远扬,以至周边部族纷纷不战而降。

随着边关战事不断告捷,章文帝大权日益稳固,他的性情却变得暴虐多疑起来。

常有臣子因无心之言而锒铛入狱,更有甚者则被御林军提到殿前当场斩杀,尽管内侍们三天两头清洗地面,可是金銮殿前白玉石阶上的血迹依旧触目惊心。

一时间,朝堂上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人越杀越多,章文帝又开始惧怕阴魂索命,整日痴迷于求神问道,乞求长生,后来竟下令让一众道子于金銮殿东侧放置铜鼎,哪怕上朝的时候也一刻不停地大炼丹药,搞得宫殿内乌烟瘴气,文武百官敢怒而不敢言。

胡人不敢进犯,边塞日渐安宁,朝廷的局势却越发变幻莫测。

镇安将军远在边疆,也听说了帝京的暗流涌动,暗中将妻儿接至身边,他多次秘密传信,劝说老友尽快将家眷接出帝京城,可是昭德将军却犹豫着迟迟没有动作。

“兄长速携家小弃京西走,忌北上,祸事来!”

“贤弟莫要再劝,吾平生所为,未尝有不可对人言者耳!”

昭德将军是军中有名的儒将,镇安将军私下里总说他心软手软,太过优柔寡断,这样的性子早晚有一天会害了他。

昭德将军对京中之事也有所耳闻,正因天性谦逊仁厚,才令他始终不愿相信皇帝会为了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言而治他的罪。

他想,若陛下当真疑心他意图谋反,他即刻奔赴帝京,挂冠而去,卸甲归田便是。

可他没想到,朝中那□□佞小人纠合了一帮宦官在章文帝耳边进献谗言,说如今天下已定,镇安、昭德两位将军却还把持着兵权,辖地之内,官兵百姓唯知将之恩威,而不知有天子,他们拥兵自重,功高盖主,恐怕已生二心。

曹贵妃也为了族人被昭德将军整治一事而怀恨在心,日日夜夜对着皇帝吹枕边风。

章文帝本就对他们二人心怀忌惮,日子久了,居然信以为真!

性情谦和的昭德将军首当其冲。

先是假意召他进京述职,后是鸿门宴设计陷害,借着御前行刺和轻薄妃嫔的由头削职罢官,没给他一丝辩驳的机会,堂堂的昭德大将军转瞬便落得个以死谢罪、满门流放的荒唐结局。

“兄长好生糊涂啊!”

“暴君当政,奸佞弄权,愚忠啊,愚忠!”

听闻老友惨遭劫难,镇安将军大哭三日,闭门不出,西北全军披麻戴孝,白布高悬。

章文帝得知此事后龙颜大怒,奈何镇安手握重兵,且早就举家离京,暂时动他不得。

愤愤之下,章文帝又接连下旨,严禁朝中百官与罪臣袁北望九族亲戚子弟来往接济,若有违者,以同罪论处。

没过多久,镇安将军率数十万部众南下追随端王,反了!

昭德将军的夫人本就性情柔弱,遭此大难后更是郁结于心,百殃缠身,流放之初便撒手人寰。

至此,偌大的将军府死的死,逃的逃,只留下尚处总角之年的小公子和老管家。

流放那一日,除昭德将军府外,一同前去岭南的还有其他获罪官员的亲眷,长长的队伍排出了三四里地。

女眷和稚子的手臂上缠着镣铐,另一端都系扣在一条长长的大铁链上,累累如珠,相互掣肘。

男子则项戴盘枷,脚套锁链,那盘枷又称“铁叶盘头枷”,由铁皮包边,重达数十斤,仿佛能将人碾进土里,每走一步都叫人苦不堪言。

将军府的小公子们也曾是帝京城里赫赫有名的人物,如今见昭德将军的独子衣衫破烂,色若死灰,狼狈地拖着母亲的尸首艰难前行,流放的解差也有些于心不忍,便解了小公子和老管家的枷项,两人一个推一个拉,这才勉强跟上队伍。

时值盛夏,官道两旁的草木在烈日下奄奄待毙,地上仿佛落了火。

这个时节很少有人会在正午赶路,行人们都聚在脚店的茶棚里歇凉,点上一壶凉茶,对着流放的队伍指指点点。

年幼的袁知晏青筋暴起,用尽浑身力气拖动木板车,肩膀被磨得皮开肉绽,他娘在上面永久地睡着。

他仰面朝着当头的太阳,汗水腌渍了他的双眼,他感到自己正赤裸裸地站在天底下,惶惑而痛苦地接受审判。

铁链的撞击、解差的鞭哨和流犯的哀号声响成一片,领头的差爷也受不了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宣布就地休整,底下的解差开始给流犯们发放黑面窝头。

天气一热,尸身就开始散发异味,众人对此颇有微词,所以每到休整的时候,袁知晏和老管家都不得不拉着板车远离人群,附近的阴凉地被别人占完了,主仆二人只好顶着太阳席地而坐。

由糠麸、草籽制成的黑面窝头又苦又涩,一咬就是一嘴渣,要抻着脖子才能勉强吞进肚里,老管家一不留神就被渣子呛得咳嗽起来,袁知晏顾不上吃饭,急忙伸手拍着他的背。

“咳咳咳,少爷快吃,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咳咳……”

此地距离京郊已有四十多里,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着一辆马车,车身四面皆由乳白色的纱幔围挡,车舆处挂着一串铜铃,铃下悬着木牌,马车行进时风铃和木牌便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听到老管家的咳嗽声,车帘撩起了一角,里面传出一道轻柔的女声。

“他们车上拉的是什么东西?”

丫鬟往他们这儿瞟了一眼,慌慌张张地拉上帘子:“呀!姑娘快别看了,是死人!”

“慌什么,死人有什么可怕的。”

车里的女孩约莫八九岁左右的年纪,说话却已经很沉稳了。

“多晦气啊,奴婢也是替姑娘着想嘛,咱们头一回进京,路上别触了霉头才好。”

“你啊,这年头哪里不死人呢,他们是流犯,没钱让逝者入土为安,若非逼不得已,谁愿意这般难堪。”

“姑娘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

车里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过了片刻,马车的门帘忽地拉开,一个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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