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把徐妈送到电梯口。
徐妈冷淡道:“你回去吧,不用送我了。”
刚开始进来的时候的亲情感全无,又恢复到精英感的模样。
在等电梯的时候,徐妈再一次开口:“知道我怎么找到你们的吗,张铭铭告诉我的,那孩子你也认识,以前咱们一个小区的,有一次他去找他妈妈,在小区碰到我就问我——”
“徐源跟徐欣怎么在一起,他们不是兄妹吗?”
“你跟他在一起,会成为他一辈子的耻辱,他不会带你进以前的社交圈,你也融入不了我们家庭中来了,徐欣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你有一份有前途的职业,我们也愿意给你补偿,把六年前没有给你的一次性都补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徐欣微微有些动容。
不过还是对她礼貌的笑笑:“拜拜,阿姨。”
徐妈下了楼,在楼下碰到了儿子。
两人从几年前已经疏远了,徐源跟妈妈打了个招呼。
徐妈冷冷道:“你为什么总是要跟我作对,是不是当年的事情你还没有原谅妈妈,现在要找我索命来了。”
黑色的大奔就停在马路旁边,车里没人。
徐源的表情很冷:“其实我很感谢你。”
徐妈:“......”
徐源:“您现在想想,要不是当年您亲手把徐欣赶出去,她到现在还是我的妹妹,我们也不可能有后面的发展。”
母子现在没有办法平静的对话。
徐妈被气得胸膛起伏着:“你非要惹你爸爸生气是不是,你就不能想想,就你现在那小破公司,你爸爸要你公司完蛋就是分分钟的事儿,你对徐欣了解多少,又知不知道她亲生爸妈是个什么人?”
徐源最终没有搭她的话。
他上了楼 ,推开了门,看见正坐在阳台上的徐欣。
阳台窗户开着。
徐源的心跳的很快,那一瞬间突然想到很多年前,徐欣拎着行李箱往外面走的画面,他怎么都拦不住,怎么都拦不住,她还是走了。
想到那一幕,徐源眼皮跳了跳,往屋里走。
窗户没开,徐欣就在那前面坐着,他快步往前。
阳台没有开灯,徐欣就那样坐着,徐源看到她颈部的血管,雪白的肌肤下,暗色的血液在搏动着,追随着心脏搏动的频率。
徐源走近,她也没有发觉,目光没有往日有灵气,钝钝的,他蹲下来,握住徐欣的手,这一刻才感觉到她的手指冰凉,手心也没有一丁点温度。
“看什么呢?”
“啊。”徐欣回过神来,才想起面前的窗户开着,徐源刚才在不安什么?
“刚才你妈妈来了,身上那股子香水味儿我闻着有些难受,开开窗户透透气。”徐欣对香水过敏:“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徐妈都出去这么久了,家里的香水味道也散得七七八八,徐源赶紧站起身,把窗户关上,蹲下来摸着她的手,吻了吻道:“差不多就关上吧,阳台本来也不大暖和,你还往这里坐着,我刚才......”
“刚才什么。”徐欣扯着嘴苦笑了一声:“不会以为我想跳下去吧。”
徐源没接话,仰视着他,这个角度看上去可怜巴巴的:“我能猜到妈妈跟你说什么,你不会想跟我分手吧。”
“说什么呢。”徐欣抽回了手:“刚才你妈给了我五百万,我都很有气节的拒绝了,刚才我就是在忏悔,怎么着都应该拿着这笔钱才对啊,刚才让冷风吹了一阵,我脑子又清醒了。”
徐源笑了笑,口袋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吓得徐欣往后面一缩。
结果从徐源口袋里面爬出来了个小脑袋,大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两人,不解的“喵”了一声。
徐欣:“这是什么?”
“刚才回来经过那个公园,结果这只猫围着我一直叫,我看着好像不对劲就带回来了,徐医生给她查查吧。”
这还真是一只小猫,堪堪才长到手机盒子的长度,最多有两个月月龄,现在正探出来个脑袋,看见徐欣瞧着它,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口袋外面居然漏着两只毛绒绒的小耳朵。
徐欣给它逗乐了,伸手就把猫从口袋里抓了出来,这猫发出奶呼呼的一声“喵”,哈着气。
“你不是不敢抓这种毛绒绒的小动物吗?”
“这么小,这么冷的天要是没人照顾肯定活不了,我刚才路过,看见一群猫都在抢猫粮,就它不吃,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小猫精神不太好,偶尔哈一下。
徐欣看了一眼,最后掰开小猫的嘴:“有口臭,口腔红肿,还在流口水,可能是口炎,幸好你捡回来了,家里还有阿奇霉素给喂一点再说。”
这猫瘦得皮包骨了都。
阿奇霉素可能会影响到猫的肠胃,但是更要命的是口炎,这是几乎能要猫咪性命的疾病。
徐源爱干净,就这样把生病的猫揣回来绝对不是他以前的画风,不过两人现在的精力集中在怎么救这只小猫身上,自然没有心思管其他的事情,徐欣的房里有各种应急类药品,找出来阿奇霉素,按照小猫的体重和比例喂食了一些以后,又用清洁湿巾把猫浑身上下擦干净。
这样忙下来一阵,徐源见徐欣没有提分手,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就像个鸵鸟,很害怕,一头扎进沙子里,就算是骗骗自己也好。
徐欣笑笑。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八,当年没有腊月三十,二十九过年。
徐欣去医院拆了脖子上的线,饶是当时缝合的还算不错,但脖子上还是留下了一道疤痕。
回到家以后,她对着镜子看了很久,冬天也还好,夏天穿T恤可遮不住。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自杀了呢。”徐欣对着镜子嘀嘀咕咕。
昨天才捡回来的小猫从书房里钻出来,怯生生的探出个小脑袋出来,钻进徐欣的房间里,闻着味道,走到徐欣的脚边,蹭了蹭她的脚踝。
小猫的口炎还不是很严重,吃了两次消炎药,已经好了很多,又喝了些羊奶,今天已经会用猫砂盆了。
徐欣给这只猫起名叫小黄鸭。
小黄鸭似乎是知道救自己的人是谁。
徐欣捏着小黄鸭的后脖颈,一人一猫对视着:“你知不知道,救你的人其实不是我呢?”
无所谓了,反正她什么都不懂。
徐源的公司比法定早一天放假,腊月二十八这天早上,京市的疫情突然严重起来。
本来计划着要去老家过年的,最后被通知不能出小区,小区集中采购食材,居民最好足不出户。
问小区物业,物业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微信群里每天都是各种关于疫情的说法,让人胆战心惊,一时之间一罩难求。
马思佳老家就在疫区中心位置,虽然每天在新闻报道中,有各地驰援的消息,但是免不了还是担心。
终于,马思佳在微信群里声称:“姐报名了志愿者,这个年可能要在医院过了。”
徐欣很担心,播了语音过去,那边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新闻里各种报道,都是疫区缺少物资,医护人员加班加点的消息。
一时之间,捐赠物资的,驰援疫区的,各地忙得不亦说乎。
徐欣每时每刻都在祈祷,祈求这场灾情快点过去。
徐源的手机上算是消停了。
因为从过完小年以后,徐妈的电话和微信轰炸就从没断过,一直在追问徐源什么时候回家,这几年徐源跟家里的关系比较疏远,从出国以后全家人都没能在一起过年。
现在好了,关在小区里面无事不能外出,倒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
徐源给徐妈发了条消息:【过年就不回去了,我也出不了小区,我跟徐欣会好好的】
他难得好心情的多发了几条消息:
【现在这个社会,同学跟朋友之间的关系都很疏远了,我们也没什么机会跟以前的同学和朋友来往】
【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关系比较熟的那些,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不需要解释。
两人在家里也不是无所事事,徐欣查资料写论文,就算是放假的日子,每天也有五六个小时的时间都伏案在电脑桌前,徐源忍无可忍,把人从办公桌前面揪出来。
“你干嘛。”徐欣表达不满道:“你自己也不是没事,干嘛管我。”
徐源也出不了门,不过他也在家里打电话,给客户们拜年,每天都在打电话,徐欣嫌他吵,让他躲房间里好好打。
好了,徐源自己的事情办完了,现在要嚯嚯徐欣。
“大过年的,这么敬业干嘛?”徐源把轮椅推出来,让她活动活动脖子,徐欣保持这个姿势坐了一个多小时,一晃动脑袋,颈椎“咯噔”响了一声。
手机响了。
徐欣偏过头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正准备挂断的时候,却不小心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疲惫的声音:“电话别挂,是我。”
“杨风?”
“马思佳是不是去医院当什么志愿者了。”电话那头的杨风十分疲惫。
“额。”徐欣语塞:“好像是。”
像他们这种专业的,跟医学还是挂着边儿,申请去做志愿者肯定是在医院。
杨风揉了揉额头:“我回来以后一直想找佳佳复合,但是她一直都在拒绝我,其实我差不多也都放弃了。”
“呵呵。”徐欣懒得理他。
这人就是贱性,仗着马思佳倒追,谈恋爱的时候马思佳去找他,异地谈了好几年,杨风也一直没怎么收心,说出国就出国了。
那时候马思佳还想过申请国外的研究生。
“那你找我做什么?”徐欣淡淡的开口。
“是这样的,我今天看新闻,看到了一张照片,很像佳佳,新闻里面说那个医院缺少医疗物资,医护人员为了节省防护服,连着工作了十几个小时,连水都没喝,厕所都没去,我看见里面有个人很像她。”
杨风说:“我把照片发给你,你看一眼。”
徐欣把电话滑到悬浮状态,点开了微信看到了杨风发的那张照片,打开了照片放大,还是没看出来哪个才是马思佳。
“我看不出来,不过她确实在做志愿者。”
“我就知道。”杨风挂断了电话。
“......”徐欣有些无语:“当初要你好好珍惜,你干嘛去了呢,喂,杨风,杨风!”
杨风明显很不爽。
徐欣也气哼哼的把电话挂断了。
打开微信,再点开那张照片,发给侯婷看,结果就是姐妹三个彼此也这么熟悉了,楞是没看出来杨风说的是哪一个。
徐欣给马思佳发了条消息。
那头没有回复。
这个年过得都很忐忑。
徐爸投资的工厂生产熔喷,厂里一下子忙了起来,连催徐源的电话都少了。
徐源的电话多了,很多电话都是朋友的朋友,想通过渠道找徐爸合作做生意,挂断电话以后徐源更加忧心忡忡。
徐爸加了资本,扩大了产品线。
而出现在徐欣嘴里最频繁的就是马思佳的名字。
除夕早上,徐源从他书房里面拖出来一个大包裹,叫上徐欣一起过来:“来,拆包裹。”
包裹还真挺大。
徐欣啼笑皆非:“你不会把圣诞树留到过年才拆吧。”
徐源让她这个说法给逗乐了,今年圣诞节他两是出去过的,因此家里没布置。
“明年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圣诞节布置个圣诞树。”
“明年啊。”徐欣有些黯然。
不知道多少人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瞬间就没了过节的心情。
看她神情一黯,徐源故意找了个高兴的话题。
徐欣从小就特别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他买了壁炉跟灯串,其实很早就买好了,一直没时间拿出来安装,到除夕这天总算是不忙了,在家也得找点事做。
壁炉是电子的,长条形,放在电视机下面,原来电视柜的位置就没放电视柜,刚好把壁炉塞进去。
通上电,壁炉里闪着跳动的火焰。
徐欣果然很喜欢:“你怎么现在才拿出来啊,这东西摆在家里,果然就有过年的感觉。”
徐源把另一个包裹拆出来,是灯串。
“灯挂在哪?”
“这要是家里有院子有树,挂在树上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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