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满是存钱罐的前身,在中国,勤劳的古代人民用来储钱用的东西,“满则扑之”,故名扑满。
我看着收银台前这个大号存钱罐陷入了沉思,之前这个罐子就摆在这里我居然真的以为只是个装饰,真是人不可貌相,张爷竟然有那么可爱的扑满。就这样的一个可爱的别称,从张起灵口中念出来颇有种返老还童的反差感。
那是一个大号小黄鸡扑满,高约七点五寸,陶瓷烧制而成,是张起灵刚出青铜门的那年春节得来的,胖子专门找人定制的,让小哥平时可以没事存硬币玩。为了不让小哥觉得无聊,胖子特地买了一个罐底取钱口稍大的存钱罐,这样就不需要打碎就能把钱取出来。
彩瓷罐很可爱,做工不凡,在罐顶的装饰里面还镶嵌了两三只迷你的小黄鸡,张起灵偶尔买菜回来就会把店家找给他的零钱塞进去,叮铃叮铃钱币投入瓷罐子的声音总是让人觉得十分悦耳,大概是朴质的人们都喜欢钱的缘故。
听吴邪说这个扑满一开始是放在张起灵的房间里,后来张爷为了方便,就放在了收银台他触手可得的位置,久而久之一些顾客就以为这个可爱的罐子是喜来眠的小费箱,再加上一个酷哥杵在那,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他们两个就是农家乐的门面担当。许多老客户都愿意为博得张起灵一眼垂青,朝这个存钱罐里面塞小费,小到一两块钱,大到整百的毛爷爷。
殊不知这只是张起灵的扑满罢了。最开始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阻拦过,可他在阻拦无果之后逐渐明白过来,在那些中意他的人眼中这些钱根本算不了什么。胖子说他这张脸值得,毕竟这可是雨村众多未婚少女的亮灯对象。
此刻张起灵就在我面前站着,双手自然地搭在前台桌面上,就跟个雕塑似的。他看出我的好奇,于是把大号扑满往我这里推一推,递过来一个“你自取”的眼神,我摸了摸兜里正好有几张纸币,就拿了出来要往里面塞,可还没塞进去就被张爷拦了下来,他握住我拿着钱的手摇头,意思就是不用我破费。
“我的就是你的,小哥,我没玩过,手痒。”言外之意就是让我塞钱,不塞我浑身难受。我说的是实话,从小到大确实没有拥有过存钱罐这种东西,小时候比较穷,没有那么多硬币可以往存钱罐里面塞,稍微大一点之后压岁钱也都是直接给红包纸币,如今这个网银遍地走的社会更是很少有用得到硬币的地方。
本来江文清有一个,但被他打碎了,那时候我很小,求他给我买糖吃,但是我们俩笨手笨脚打不开存钱罐的开口塞子,一着急一上火就被他摔了,本来我还对自己没有存钱罐感到难过,可经历了这件事之后心态立刻就不一样了,那颗糖绝对是我吃到过最好吃的糖——小孩就是这样很容易就被哄好了。
张起灵听我这么一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松了手,可事与愿违,我攥着一百块钱毛爷爷折了几道,高高兴兴地要往里面塞的时候却发现,入口缝隙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根本塞不进去,我心说不至于吧,就那么巧轮到我塞钱的时候罐子就满了?我抬头看看张起灵,他也正在注视着我,表情一副不关他事的寡淡神色。
我“嘶”了一声不信邪,把钱丢一边就想把这个扑满罐子给揩到自己这边来,这一揩我才感受到这罐子的重量,两只手齐上阵才成功把它给抱了过来——可刚才根本看不出张起灵用力了,这位爷还是用手指推的,我那时候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个很重的罐子。
但是转念一想他是张起灵,那就没事了。
我原本重振旗鼓拿起一百块钱大钞再往缝里塞,可惜还是塞不下,我一瞬间有些泄气,张起灵见状,轻轻拍拍我的手背,淡淡道:“晚上取出来。”我会意般地点头,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晚饭吃的是胖子烧制的拿手好菜,有张爷爱吃的白切鸡,有吴老板喜欢的龙井虾仁,胖哥自己最近爱吃的那道卤水金钱串也包含在内,还有我中意的可乐排骨,菜品丰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过春节。
因为这个扑满的话题,胖子又想起一个挺有意思的事情。当初张起灵出青铜门的那段时间就跟刚刚下凡一样,许多新鲜玩意对他来说都是新知识,不过好在他学习能力强,不到一个月就适应了新生活,虽然他每天都跟老干部似的一坐就是半天,不是望天就是看地,但幸好他不会跟以前一样喜欢突然消失,这样的改变多少让吴老板和胖哥倍感安慰。
为了庆祝他们哥仨在雨村定居,胖子专门从朋友那边定制了这个存钱罐过来,交到闷王手里的时候他忽然想活跃一下气氛,于是就问张起灵认不认得这个是什么,小哥眼神很淡,听见这话,睫毛一垂认真端详起手里的罐子,片刻后淡然地回答了两个字:“扑满。”
现如今扑满这个说法在中国内陆不是很普及,只有常与中国历史、历史文物打交道的一些专家学者才耳熟能详。胖子说他们这个年代从小到大都叫这种罐子是存钱罐,即便大脑中存有扑满就是存钱罐这一知识,也很难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那时候就是这样,胖哥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张起灵回答的是正确答案,可他嘴快,一边敲了敲这瓷罐子一边张嘴调侃:“小哥,咱们现在都叫它存钱罐。”话音刚落,张起灵似有顾虑地闭了闭眼,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回答:“扑满。”因为闷王的执着,他们哥俩那阵子也改了口,一直称呼这个罐子叫做扑满。
说到这里,胖子扒了一口毛肚拌饭,笑着跟我说这是一个百岁老人的倔强,他的那个年代确实叫这个名字,我心说难道不是因为存钱罐比扑满多一个字的原因吗。再看向张起灵,他倒是一副不介意往事重提的淡然模样,该吃菜就吃菜该吃肉就吃肉,只不过他这顿饭多夹了好几筷子胖爷心爱的毛肚进碗。
入了秋之后的天气凉得早暗得也快,夜气清凉,院门口的石凳上生起了秋露,寂静的山中偶尔传来松子落地的声音,等我们吃完晚餐时,窗外竹林里的月影弥漫着淡淡的寒意,干净细腻的纹路溜进每一个角落,填补上砖瓦墙缝开出圣洁的花。
张起灵从收银台上把那沉甸甸的小黄鸡扑满拿了过来,吴邪问他怎么突然想起来拿钱,是不是要买什么东西,他淡然地把扑满翻了一个面,罐子里面立刻传来了厚重的声音,那是许许多多钱币沉淀翻滚的声响,吴老板立刻就懂了,胖子一听到这声音立刻从厨房探了个脑袋出来:“你们背着胖爷我干什么好事儿呢见者有份啊。”
等他走过来一看,神色还有些诧异:“唷,这不是小哥的存钱罐吗。”张爷闻言,神色不变地看了一眼胖子,眼神里面看不出什么来,却让胖哥立马就改了口:“扑满,瓶仔的扑满。”看到胖子这种能屈能伸的模样,我跟吴老板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起灵刚要伸手去拽扑满底下的出口塞子,就被我拦住了,我找了个鞋盒盖子倒扣在桌面上,这样硬币掉出来不至于滚得到处都是,他们仨相互看了一眼,明白了我的用意。这个扑满底下的出口很大,能横着摆两个一元硬币,塞子需要先往里面推再往外拉才能取出来,这或许能难倒我,但绝对不会难倒张起灵。
他用大拇指的关节轻轻一顶就完成了这项工作,伴随着打开的口子,哗啦啦滚落下来许多硬币,掉在鞋盒盖子里面几乎铺满一层又堆积成小山包,打开之前我都没想到这个罐子那么能装。里面还有不少纸币,五块十块因有尽有,光是百元大钞都有十几张,看来张爷这张脸的仰慕者相当多。
等他把扑满清空之后,我便把那个空罐子拿了过来自个儿在边上按塞子,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充实一下童年经历。边上是他们哥仨头挤头围在那里清点钱数,本来还挺热闹的,忽然他们仨一下就安静下来了,吓得我手一抖就扭头去看。
胖子手里正拿着一枚硬币仔细地打量,吴邪也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张爷淡然地偏头来看我,当他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扑满上时,我已经搬着小板凳挪了过来,下巴垫在扑满的脑袋上去看胖哥手里的硬币,那不是我们现在通用的货币,看起来像是古时候会用到的钱币,直径大约2.5厘米,表面有非常明显的锈迹。
吴邪说这是五铢铜钱,年份虽不清楚,但他好奇怎么会出现在小哥的存钱罐里面,胖子一听,露出一副“咱哥俩好”的表情,搭上了他的肩膀就问他能卖多少钱,可吴教授却笑着说这种钱币因为流通时间长,数量很多所以并不值钱。胖子当即脸就一垮,说怪不得他不知道,他只认识值钱的玩意。
“小哥,这是你自己放在里面的吗?”吴邪似乎仍有疑虑,于是干脆直接开口询问张起灵,张爷眉心微蹙,慢慢眨了眨眼像是在回忆,他抿着唇角半天没说话,最后从胖子手里把那五铢铜钱拿过来端详了片刻才答:“不是。”说完,他闭了闭眼,表情又恢复成平日里清淡的模样。
“是不是村头老徐拿错了,我记得他也是古玩爱好者吧。”吴邪和胖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他们说的那个老徐我见过一两次,是个挺有钱的富商爷爷,经常会来喜来眠吃饭,还请胖子去他们家聊过有关古董收藏的事,但听吴老板说,老徐只是喜欢收藏古玩,并不像他们一样专门下地。
“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这铜钱不值钱的话,没准是。”胖子深有同感地点头附和,最终他们哥仨清点完了扑满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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