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没有听完。
我给的剧本内容并不多，经过戏曲改编之后，虽然稍有扩增，但到底是比正儿八经的剧目要短上一截的。
更何况，茶馆与其说是在演绎“梁祝”，倒不如说是在拉一个噱头，用云堇的名头先行造一波势，好为茶馆接下来的生意做安排。
只能说不愧是业内闻名的云堇先生，待得“梁祝”这一出戏演完，接下来的戏目反而显得平平无奇了，虽然我在戏曲这方面造诣说不上高，只达到了普通人听个乐呵的程度，但也能品出点其他人与云堇先生的区别来。
台上的小生正唱着“闻凶信仗义访良友……”，情真意切字字泣血，可我这头已经困得隐隐约约有些睁不开眼了。
“……”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拍手喝彩声，我猛的回神，暗暗倒吸一口凉气，又伸出手来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一手托着下巴，强打精神悄悄看向身侧的钟离——
钟离眉眼含笑，望得目不转睛，偶尔遇上戏曲的几处璃月典故，还会压低声音同我简明解释一二，想来兴致好得很，我是半点没看出来钟离身上有半点困乏的意味，仔细想了想，也不好败了钟离的好兴味。
……左右再有两刻钟便要结束了，就再等等吧。
都说喝茶醒神，我忍着成吨的困意，强打精神伸手抓向了青瓷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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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从一开始就注意到林秀秀的在犯困了。
说实话就是，钟离想不注意都很难。
林秀秀老老实实坐在他旁边，安静得近乎乖巧，墨绿色的脑袋如小鸡啄米似的，随着拍子一点一点往下垂，有规律极了，但偶尔会被场内的喝彩与鼓掌声惊醒，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掩耳盗铃一般，迷迷糊糊随着众人一起拍手叫好，再然后，摸索着探向茶盏，也分不清到底是钟离的还是林秀秀自己的，拿起来就囫囵吞上一口已经凉透的清茶，再一次重复着偷偷犯困的过程。
钟离悄悄观察许久了，仍觉得十分有趣。
在这个时候，不论钟离他到底是在解释戏目内容，璃月典故，还问说一些与戏目毫无联系的问题，林秀秀都只会装出一副“我在听我在听我在认真听哦”的迷糊模样，然后给出完全不经过思考的答案——
比如什么，“原来如此”、“嗯嗯”、“哦哦”、“好好”之类的林秀秀自己都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的回答。
例如钟离问她此去游览璃月有何感受，林秀秀连连点头。
钟离又问她对于魔神的遗恨有什么看法，林秀秀又连连点头。
钟离笑了，戏问道，秀秀，你摩拉都没咯？
——林秀秀依旧仰着脑袋，通透的眸子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依旧下意识轻笑着说，“好好”。
说罢，林秀秀又愣了，垂下脑袋艰难地思考了好一会儿，仿佛是什么千古难题一般，直到众人下一次拍手叫好声将她的魂叫回来，才蹙着眉头，一把抓住钟离的手，紧紧攥住，再然后恶狠狠地放出毫无威胁气息的狠话——
“敢乱花头给你拧掉！”
钟离又笑了，压低了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纵容来——这下倒真像是捡了个小祖宗了。
就这样，直到这一出颇长的戏目结束，林秀秀都没有睡醒来。
“秀秀？”钟离看向沉沉靠在自己肩上的少女。
“……”
“秀秀？”钟离又唤了一声。
“……”
钟离望着靠在自己肩头直躺哈喇子的林秀秀，估摸对方这一趟远门可能确实是累狠了，示意前来收拾残局的小厮稍稍放轻手脚，自己一手托住林秀秀的脑袋，将她从木凳上端了起来。
林秀秀确实睡得很熟——换句话说，她走这么一趟，元素力亏损的有些厉害，陷入了不自觉地浅休眠状态。
依钟离而看，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需好好睡上一觉，休养一番，机体会自然而然地调整身体的状态，就像钟离每日悠闲度日，等着身体慢慢吸收璃月境内丰富而活跃的岩元素，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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