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任青安反噬其主,杀了那个一直控制他的人。
身上的剧毒没了解药,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但他不在意。
失了记忆,潜意识还留有执念,好想再看看清平盛世之景啊。
这世道太乱,百姓太苦,太多的悲与痛。
于是他行事极端,恶贯满盈,草菅人命。
卫升已经从他身上再看不到原来的模样,他们之间隔了一条人命,知己终成陌路。
大商内忧外患,这个王朝的痼疾太深,想要彻底根治,只能伤筋动骨。
改革之途,素来铺垒了无数人命与鲜血。
破而后立,这是他选择的极端方式。
任霁之手握大权,枉欺人主,独断专权,朝廷几乎成了他的一言堂。
他血洗朝堂,又前往边塞御敌。
所有人都说任霁之是个疯子,和九提督卫升一样疯。
对于任霁之请旨前往边境,君王欣然应允,送走了这一尊大佛,商九殷总于从重压下脱离,有暇空喘一口气。
朝堂被他搞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养精蓄锐了三年的君主终于开始有所动作,肃朝堂,以有德之人授官,安边境,抚百姓。
等局势稍定,要做的最后一步就是斩杀奸佞。
通敌叛国,罪行累累,使山河离乱,天下深陷战乱之苦的任霁之,就是他要磨刀的第一块石头。
任霁之的二十七年人生显得如此短暂,就此戛然而止,划上了一个略显仓促的句号。
他死后,万民同庆。其后数年,天下已有盛世之相,安定和乐,久无战乱。
偏偏这任霁之期待了一生的盛世,直到他死时才来到。
人道洛阳花似锦,偏我来时不逢春。
——偏我去时春满城。
任青安重生回了世界线开始的时候,他失去所有记忆之前。
这个时间,他的人生已出了差错,却还未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任青安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
沉浸式的人生对他影响太大,前世沉重的情绪让他的胸口疼痛窒闷到喘不过气。
也许是错觉,内伤太重,没有及时治疗,偶尔疼痛也无需大惊小怪。
之后任青安把竹屋修葺了一遍。
因为有系统的帮助和指导,进程远比上一世,他自己一人摸索,磕磕绊绊,寻找材料要快得多。
他和前世一样,在竹屋中住下,等上好一点,可以走远些路程,他走出了竹林,去最近的市集采买物资。
银钱是在屋子里找到的,放在床前桌子上的旧匣子里,应当是他家中哪位亲人放的。
任青安易了容,因为担心有心之人认出自己,自己的身份会给这里招来是非。
他在系统的催促下,去看了大夫。
这里地方小,大夫也多是给这里的人看些伤寒杂病,小病小痛可以治疗,再严重些,便要去别的地方寻医了。
给任青安把脉的老大夫,眉头皱得都要结在一块了。
只给他开了一些治疗外伤的药,顺带帮忙把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
老大夫劝他去另觅良医,自己医术有限,无法为他更进一步医治。
这里民风淳朴,老大夫也心善,他能看出任青安的来历不凡。
这份气度罕有,身上的伤又这么重,恐怕是被仇家追杀。
但他没有对这份麻烦表现敌意和排斥,只是眼神温和,又略带担忧,在任青安临走前多说了一句:“年轻人,还是要多注重身体。”
青年低咳一声,闻言抬眸,唇间噙了一抹笑意,朝大夫颔首:“多谢关怀。”
任青安在这里住下的三个月里,成功和本地居民建立良好关系。
镇里人人都知道,竹林里的那间竹屋里住着一位隐士,身体不好,人却心地善良且学识渊博。
家中有孩子到了启蒙年龄的,青年都会悉心教其习字,且不收回报。
态度温和有礼,待人如沐春风,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对这样一位像琉璃般易碎的青年,人们心中难免多了些纵容,想要对他也好些。
久而久之,谁家有了好东西都会想着青年,知道他不喜人打扰,便会派家中孩子过来。
送的东西不贵重,都是些自家的农产品,有时是两三个鸡蛋,一些蔬菜瓜果,有时是家中做的衣服,鞋子。
胜在心意。
一开始青年是不愿意接受的,谁知下一次再去市集买东西时,便没有人家愿意收他的钱了。
青年无可奈何,只能收下这份心意。
随着这一次退让,很多人觉察出,青年外表的疏离温和,似乎在渐渐消融,人也真实了些。
不再像以前那样虚无缥缈,让人抓不住了。
有人问该如何称呼他,青年思考片刻,眉眼温和:“那就叫我青竹先生吧。”
镇子里的人发现,青竹先生每次去集市,都有固定的日子。
家中有孩子被其教导的,为表达感谢,都会在这一天刻意蹲守,家里做上一顿好饭,邀请先生做客。
盛情难却,先生被拉进家中,好好吃了一顿饭。
年长些的人看向他,眼中满是慈爱和心疼。
身子这么不好,脸色整日苍白,又独自一人居住,怕是总是不肯好好吃饭,才会这样清瘦,是该补补才好。
于是在竹屋中居住三个月的任青安,成功被投喂得胖了好几斤。
只是他素来削瘦,哪怕胖了好几斤,身形依旧显得单薄。
前世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任霁之被伤了声带,不能说话,也没有精力外出和周围镇民交际,整日呆在屋里不出来。
在外人眼中,他是一个有些奇怪的隐居之人,因为住在林子里,且不知其姓名,大家便称他为青竹先生。
任霁之没有和镇里人结下缘分,关系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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