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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第81章

小说:

江南茶事录·陆羽传奇

作者:

宿念执念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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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花朝节到来,我与兰儿之间都相处的极好。

我跟她一起在“无涯涧”里泡茶和论茶方,心得颇多,像是:

她说,煲汤与熬药之时,为了不让汤料和药渣清理起来麻烦,百姓们会把它们用纱布包好,浮在汤面之上来熬煮,倒不如借个巧,你也把茶配料子装进三角包里面去,这样泡茶岂不是方便?

她还说,有些茶配料子综合起来后你觉得怪,其实不然,且不说那般配比功效是没问题的,就说这冲泡以后的成品吧,搭配着一些点心来吃不就好了?不就不觉得哪里怪了吗?即便是穷苦人家吃不起点心和精致甜品,那就退而求其次,陆羽你来为他们研制匹配粗面馒头和谷饼的茶饮出来。

她聪明的很,还给了我一个新思路。

她提议:之前陆羽你不是独创了茶叶蛋吗?你还还把茶叶当作花肥来用。不如想的广一些,让茶叶发挥更大的作用如何?我觉得添了决明子一起,用来做“茶叶枕”就极好。

我被兰儿的想法惊讶了,笑道:“那枕套可就不能用布的了,连枕巾都不必用了。”

兰儿道:“枕套用软竹子编的才好,夏日用‘茶叶枕’,清凉舒适,有益睡眠,合适的很。这样一来,还可以带动巴蜀地区的制竹产业发展,你的上司司农寺长官大人也会大力支持的,对不对?”

“嗯。”有的事情我是知道的,“长官大人会支持,但是户部尚书会反对。总归都是些涉及了国计民生的事儿,但凡跟我陆羽沾了边,在林党眼里,他们明知是好事,也要绞尽脑汁认定成坏事来。”

“好坏自在人心,那些异党们再怎么抨击你、阻挠你,公道还是在老百姓们口中不是吗?就像是你写《茶经》和花朝节当日要当众行茶道这两件事,大家都知道了,但是往好的方向去议论的声音总比往负面去抵制的声音多,这就是正义不会被打败呀!”

“兰儿,我怕是说了实话会扫你的兴。”

“没关系,陆羽你说。”她看着我,“我与你,还跟以前一样。”

“不能凡事都往理想化的程度上去想,这样的结果,往往不能起到激励作用,反而会叫我更觉残酷。普通老百姓总觉得皇宫里面可怕,对我而言,等到自己真的进到里面去了,才发现:可怕的其实不是里面的内环境,而是若大的朝堂。朝堂之上,不分四季,不分昼夜,只分了君与臣;朝堂之下,人人忐忑,同阵营内官官相沪,异阵营外反唇相讥,即便是自己得到了君主的维护,也不知道下一步自己会变得怎么样。”

“陆羽,你想想我吧!”兰儿用双手握住我的手,“在你的身后,有我呢。”

“是啊,我还有你。”我心中慢慢变得踏实,“不依靠谁人的力量,不被谁人的羽毛所庇佑,我身后还你,兰儿。”

过后,我跟兰儿一拍即合。

到药店里面去买了决明子,将决明子和茶叶混合在一起做成两个枕芯以后,又去找了当地最有名的竹编师傅,让老师傅帮着做出两个合适的枕套来。

老师傅忙活他的,我跟兰儿就到对面的粥铺边吃边等,吃完了细火慢熬的香菇鸡丝粥,竹编枕套还没有做好,我们就借了粥铺的席位坐着聊天。

我笑自己太心急,纯手工的技术,出活哪里快的了?

兰儿却说没事,等到深夜就等到深夜吧,正好可以拿了“茶叶枕”回去直接睡。

正如她的猜测,这一等,就真的等到了大半夜。

我们谢过了竹编师傅,对成品的竹编枕套非常满意。

因为枕套是打磨和晾晒过的,所以没有一点毛刺,也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相互之间说了些你侬我侬的告别之语过后,我和兰儿就各自回去了。

当晚,我侧身枕“茶叶枕”而睡。

梦境香甜,一觉天明。

只觉好用,实乃佳品。

花朝节当日。

我一早就起来,到青龙客栈去找兰儿一起吃早膳、一起乘车而往。

也许是心情好的缘故,我总觉得兰儿今日格外漂亮,所穿的衣裙也跟我的官服很是相搭。

更让我惊喜的,是她佩戴上了那只我亲手所做的山茶花珠钗。

我说那只珠钗斜插着真好看,又问她:“以前你不是说过,舍不得戴,要一直珍藏着吗?”

兰儿执起我的手,放在我的心脏下方,道:“那枚我亲手做的镂空金叶一定被你放在这个位置吧?我就知道。”

见我懵懵懂懂地点头,连句“心有灵犀”的情话都说的慢了一拍。

她笑道:“你给我的山茶花珠钗我当然要戴着,因为今天不一样。在我看来,一切花卉都不能跟它比,它就是最好的、最亮眼的。”

“我才是,眼里只有兰儿。觉得兰儿才是最好的、最亮眼的。”

这么说的时候,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在跳。

——重复她的话,就是呼应她的情感,就是互通心意。

我这般暗示自己。

花朝节现场,果然是热闹非凡。

我才跟兰儿相伴着没走多远,就被许之云许老板拉去了主席位应酬。

我一边被他热情洋溢地拉着往前走,一边回头看兰儿,她站在人群中笑,向我招了招手,就淹没在人潮之中了。

进到了主席位之中,少不得一一跟里面的人打招呼。

可是,我总觉得少了什么人,一个本该存在的、活跃并耀眼其中的人。

定神一想,可算是想明白了:

原来是俊才钱起不在。

“真是奇了!”我装作不知钱起的顾虑一般,向许老板询问,“这热闹场景,没有钱生来坐场子写诗怎么行?”

“陆大人不知道吗?”许老板吃惊地反问,“钱生从‘悦来酒楼’出发,坐车坐到一半就咳喘不止,病的厉害,就叫了同行的美男子刘方平来帮忙向众贵客告假,他自个被车马拉回客栈去了。”

我在心中苦笑:钱起这出戏演得好,演的大家都信了。只可惜侍茶姑娘不在茶庐,苦了他继续窝在客栈房间里“病着”了。

“真是遗憾啊!”许老板叹了一声,“毕竟钱生名声响亮——”

“是啊,钱生的应酬诗和饯别诗都写的极好。”

皎然从位置上起身,反讽着做了首即兴诗出来,“夸”钱起道:

词藻华丽入骨髓,

画面生动取众悦。

神作一出满堂惊,

文坛无谁可争锋。

“也就皎然师傅你会跟钱生斗嘴两句。”韦应物心平气和道,“好在你俩在各种场子相遇之后,最终都是和气而别,彼此不伤心情。”

皎然面无表情道:“贫僧出家之人,不懂佛门之外的——浮华世界和雕琢文字罢了。”

纪檽峰领着跟班和两个随从高调进场,才要叫跟班去寻李季兰的身影,好上前去打招呼,谁知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脂粉味。

跟班指着右前方道:“公子,是‘莺歌燕舞楼’的王妈妈带着一群莺莺燕燕来赏花哩!”

“她们要来、要怎么来,本就是她们的自由。本公子只管——”

纪檽峰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见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朝自己这边来,他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对跟班道:

“看到没有?本公子风度翩翩,惹得那些花花草草不知道自重。那烟花女子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本公子投怀送抱,本公子偏就不让她得逞。”

“晓得!”跟班机灵道,“刚刚公子您是想说自己只管在意李姑娘吗?”

纪檽峰已经做好了从圣贤书里拎出几句“大道理”来说教那烟花女子的准备,好当众炫耀自己的学识,哪想那烟花女子竟然打他身边而过,撞到另一个男子怀里去了。

回头一看,那貌比潘安的美男子,不正是自成一道风景的刘方平吗?

纪檽峰“戚”了一声,才要换个“大道理”来对那俩人一并说教,就被那王妈妈抢了先。

王妈妈脸上笑怒参半,嗔问:“采杏姑娘,你怎么扑蝶扑到人家公子怀里去了?”

采杏姑娘赶紧起身,对刘方平行了个礼,道:“失礼之处,还请刘公子勿怪。”就用团扇半遮了脸,害羞地跑开了。

王妈妈道:“刘公子,你可怨不得我家的牌儿。她人比花娇,你人似珠玉,簪花衔玉也是有的,何况着春光明媚,谁能不晃神呢?”

刘方平拍了拍白衣上的尘土,尴尬道:“还请妈妈带着姑娘们绕过方平而去,方平先谢过了。”

纪檽峰咳了两声来显摆自己的存在感,道:

“本公子勤学苦读,心明如镜,难得出来放松心情,真是见不得这些没规矩的场面和听不得那些假正经的话。王妈妈,这采杏姑娘对刘方平的好感不是明摆着吗?你说是不是?”

这时候,刘长卿走过来,二话不说,就将纪檽峰给支开了。

“刘姓小官,你干什么呢?”跟班将刘长卿推搡出一段距离去,“你支走我家公子,可是为陆羽和李姑娘创造契机?你这是被人家姑娘甩了吗?”

“我与李姑娘已有被人所传的‘夫妻之名’,本就只差一个……”

刘长卿甚想把“夫妻之实”四个字说出口,但又矜持道:

“本官给李姑娘的《蔷薇诗》续写了一个‘架却’的结果,不求后世记载,但求问心无愧。”

“得了吧你!”纪檽峰大笑,“别说的就跟牺牲了自己的名声,而成全了谁一样。”

“颜大人请,张大人请——”

皇甫冉有礼地引颜真卿跟张志和到雅座之上。

“皇甫大人客气。”颜真卿道,“今日高朋满座,天好景美自有好篇章。”

“文人墨客们留下好篇章自是应当的。”皇甫冉期盼道,“也还是要请颜大人赐字、张大人赐诗才是啊!”

“好好好。”张志和坐下,雅致道,“同乐,同乐。”

长安皇城。密室之中。

一盆不知何时被摆放进来的梅花竟然还在绽放,给人一种逆转时机之感。

梅花这东西,在正直的人眼里,看到的是不屈和傲骨;反之,在林阁老的眼里,看到的则是:梅,先开花后长叶之奇物也,乾坤尚有颠覆日,何愁林党无遮天时?

林阁老轻触梅枝问:“此时江南花朝节,应该是热闹的很吧?”

程公公笑道:“阁老大人,在这皇宫之中,您看到的花,跟圣上看到的是一样的。”

“外形自然是一样,心境却是各有各的不同。”林阁老似乎闻到了更深的一阵梅香,“要是有不懂事的小太监挑了不好的货出来,去送了不该送的地方,你这个总管大太监也担着一份责任。”

“阁老大人提醒的是。”程公公用盖子淌了淌杯中茶水,“咱家将一个失职的小太监送去苦役司乱棍打死了,谁叫他不但不挑好的花卉往茶阁送,连茶阁里头枯了谢了的残花都不长记性拿走更换呢?”

听到这里,户部尚书倒吸一口冷气,程公公可真够狠绝,就这么将一个为己办事的小太监给杀了。

林阁老对户部尚书道:“老夫见司农寺长官低调的很,手下分管的茶阁、酒阁受到不公正对待,物资供应不足或是差品供应过头,都已经影响到两阁的正常运转了,却还是一声不吭地忍着。”

户部尚书谨慎道:“没有陆羽可以利用,他还能怎么样?不闹腾还算他识相,否则他手下的茶阁和酒阁有的是苦头吃。只是阁老大人,下官不懂,您这般给司农寺长官一个教训,就不怕陆羽回来以后,加倍奉还吗?”

“陆羽能挑衅老夫什么?凭他的份量能感动老夫几根手指?”林阁老自傲道,“老夫之所以忌惮他,一是因为他的性子不讨喜,而是因为他是颜真卿举荐给圣上的人,三是因为他敢在圣上面前直言老夫的不是。”

“下官斗胆,”户部尚书小声询问,“为何阁老大人您……宁愿跟一个‘活陆羽’周旋斗争,也不干脆让兵部的那些士卒运个‘死陆羽’回朝?”

林阁老连声冷笑,道:“陆羽的尸首哪有颜真卿跟张志和二人的尸首值钱呢?留着他的性命,步步深虐不迟。”

“那陆羽回朝,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吗?”

“是啊萧大人!”程公公故作惊讶道,“陆羽能下决心走,就该有胆子回。阁老大人岂会让他将来的路好走?”

“老夫原本是想,先拿陆羽开完刀,再将颜真卿跟张志和那两位可恶的‘大人’一网打尽。但是现在改变主意了,还不如先对那两位‘大人’下手,煎熬陆羽折磨陆羽、让陆羽自己不想活。”

“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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