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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第108章

小说:

江南茶事录·陆羽传奇

作者:

宿念执念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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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杞抬了一下眼皮,道:“林阁老你要是有这番揣测的功夫,不妨多想想接下来我大唐当如何给东瀛国一个交代。”

“生死明灭都是人生的寻常事,死了就是死了,还要如何交代?”林阁老看着眼前的阴险之人,“说的多了,恐怕是更叫我大唐处于不利地位。”

“来人。”卢杞叫了一声,“将恩觉大和尚的尸首拿到白堂去,叫仵作仔细验过之后,来给圣上和本官回话。”

群臣就这么看着几个官兵走了进来,将那东瀛僧侣的尸首搬离了茶宴现场。

圣上的情绪没有什么大的起伏,只是问了一句:“可有从恩觉大和尚身上搜出什么利器?”

程公公道:“匕首和暗器倒是没有搜出,反而是有几张当铺的典当凭证在身,老奴已经叫官兵们将那些凭证拿下了,圣上可要现在就过目?”

“去拿过来给朕瞧瞧。”

“是。”

圣上从程公公手中拿过了那些典当凭证来看,问:“照此看,恩觉大和尚不是经常出现在当铺吗?怎么官兵们就没有一个将他截下的?”

官兵统领回话道:“下关未听到相关情报,也未有人来给朝廷提供线索,所以不知。但是,典当铺子都是白天做生意的,晚上关门盘点账目、不再与客往来,白天恩觉大和尚若是去,没道理不暴露身份才对。”

“糊涂!”圣上指着官兵统领一骂,“难道恩觉大和尚就不懂的乔装成我大唐子民的模样去典当铺吗?”

官兵统领跪地道:“是下官失察,请圣上恕罪。”

“好,朕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圣上把典当凭证压在手肘下,“仔仔细细去查,把恩觉大和尚的典当之物和换取之物、以及他在典当过程之中都遇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都查清楚!”

“是!下官领命!”

应罢,官兵统领就退了下去。

皇帝站了起来,一脸严肃地对文武群臣道:

“茶宴之上发生命案,实在是荒唐。也怪恩觉大和尚自己挑了偏僻的地方坐,才叫没人留意到他的死因。”

“朕的意思是:先从大处查起,弄清楚那东瀛僧侣的行踪和去典当铺子的目的;再从细节着手,去探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以及他死前为何要点琉璃灯盏来烧那装了水的纸托。”

“圣上英明。”林阁老道,“老臣也是这么以为的。”

“何大人!”

“臣在。”

“朕命你找出恩觉大和尚是为谁人所害,且要在最短的时间将真凶捉住,交由朕在朝堂之上亲自审问,好给东瀛国一个交代。你听明白了吗?”

“臣听明白了。”

从茶宴的场子出来。

我不禁问智积禅师:“师傅,可是众人晓得徒儿病刚好的缘故,所以没有拿徒儿出来为难?没有谁硬把徒儿牵连进事件当中?”

智积禅师反问:“鸿渐是不习惯了吗?”

“嗯。”我承认,“有点。”

“你且当恩觉大和尚是自己圆寂的就好了,这样你就不会去查,也可以免去诸多烦恼。”

“徒儿可能没有精力去找寻恩觉大和尚的死因,但是很想弄清楚:为什么他要点琉璃灯来加热用纸托盛着的水?”

“会不会仅仅是东瀛国的僧人们参加宴会时的一种习惯?”智积禅师推测,“习惯了,所以他就这么做了。无关旁的原因。”

“徒儿觉得不是。”我摇头,“徒儿问他时,他没有回答,应该是想叫徒儿自己去琢磨吧?”

“为师念恩觉大和尚也是修行之人,回安善堂之后,就为其诵经祈冥福罢!”

“师傅心善,相信恩觉大和尚在天有觉,也会保佑东瀛国与大唐和睦相处,不起战火。”

次日,长安客栈。

李季兰、侍茶姑娘正跟刘钱阎三人一起吃饭,忽然掌柜的过来,低声道:“小的得来最新情报,恩觉大和尚……在茶宴上死了!”

刘长卿像是早有预感一般道:“本官就知道,那东瀛僧侣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本来他的出现,就意味着没有好事发生。”

钱起问:“照你看来,那僧侣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拿向张志和张大人讨诗做借口,进而卷入到他自己都怕是不知道的朝堂党争中去?”

刘长卿道:“也不能妄自推测那僧侣的死就跟卢林两党有关,毕竟他不是第一次进宫朝见,冤家在何时何处结下的,也不好说。”

“刘大人说的有理啊!”掌柜的赞同道,“就像是干我们这一行的,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客人,否则被报复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惹下的祸哩!”

李季兰问:“掌柜的,你可听到别的更详细些的消息没有?像是茶宴上发生这种事,圣上有没有迁怒陆大人?以及那僧侣死后,尸首被怎么处理了?”

“小的从办案的军爷们口中得知,圣上没怪陆大人什么,茶宴过后也没有追究陆大人什么连带责任,算是十分开明了。那僧侣的尸体,仵作听了卢杞卢大人的话在细验,目前没有答复。”

“啊对了!”掌柜的记起来,好心提醒道,“茶宴当日值守在外的军爷从那僧侣身上搜出了典当铺子的交易凭据,圣上下令细查。小的记得,灯家包子铺的叶老板跟李姑娘你和阎公子提过相关线索。”

李季兰道:“的确是如此,但是我跟阎公子按照线索在‘范字钱庄’找到恩觉大和尚的踪影,也是为了向他求药救人呀!”

“可是要小心了。”掌柜的道,“李姑娘你跟阎公子的两张嘴,可说不过那些办事的军爷们的嘴,军爷们要是把你俩作为重大嫌疑人捉拿归案,怕是陆大人也难保你俩的安危呀!”

“怎会如此?”阎伯钧没有怕,而是觉得无法接受,“连我跟李姑娘都卷入到了此事之中。”

“是啊,别说你俩,包括‘灯家包子铺’的叶老板、‘范字钱庄’的范老板也一样免不了牵连呢。”

侍茶姑娘道:“照我看呢,与其等那些军爷们查到头上自己有理也说不清,倒不如主动到告知陆公子此事,也好让陆公子心里有个底,免得到时候受制于人。”

“千错万错也是恩觉大和尚的错!”刘长卿道,“他活着的时候,朝中局势就不乐观;现在他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更是叫无辜的人也要为他的‘个人独断行踪’买单,不是太没有道理了吗?”

李季兰道:“长卿、钱生,我想我还是得把自己跟阎公子跟案子的关联点,都一一细写下来告知陆羽才行。这样可以免他措手不及,也算是我跟阎公子在另一种意义上的自保。”

“李姑娘果然是明白人。”侍茶姑娘道,“一封书信比一番话实在多了,机智敏锐如陆公子,定是能够先那些草包似的军爷们一步,将恩觉大和尚的行踪轨迹跟躲避原因都各自找出理顺、且理出个所以然来。”

李季兰没好气道:“你倒是巴不得陆羽日夜操劳。”

“侍茶只是相信陆公子的实力罢了。朝廷的大小案子,交给刑部官僚有用吗?交给官兵有用吗?到头来,还不是只有陆公子才指望的上?”

“我忽然觉得,恩觉大和尚既然敢一个人来唐,就说明了他做好了死的觉悟才对。”李季兰无奈道,“如今应验,为何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还要把他的生前身后事都给折腾明白?”

“谁叫他是个使臣呢?”刘长卿道,“大唐国是出了名的爱面子之邦,要是连个僧侣的死因都找不出,不是让四周的小国取笑吗?所以圣上不能坐视不理。”

“唔。”李季兰多少知道了,“无论如何,我先回房去写书信,你们吃吧,不必等我回来了。”

恩觉大和尚之死,一石激起千层浪。

事情并没有想象的平和,而是以出人意料的传播速度迅速扩散。

皇宫内外,什么说法都有,像是:

“那僧侣定是被暗杀,凶手应该是个高人,懂得杀人于无形之法。”

“那僧侣没准是自杀,服下去了什么外人查不死因的药。”

“那僧侣莫不是脱离了佛道而步入魔道,死于自己的心魔?不然怎么会进入茶宴场子之后就一直‘默默无闻’?完全不似常人。”

“听说那僧侣在死前还表演了一番妖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竟使得盛了水的纸托不被蜡烛烧穿。圣上和群臣都被吓了一跳,至今没有得出一个结论来。”

程公公传了皇帝的命令出来,要求皇帝里面不得再私议此事。

但是并没有起到什么实际效果,大家还是会悄悄地谈,管不住嘴。

拿现状没有办法,程公公就随便抓了一个宫女来掌嘴和夹指大罚,杀鸡儆猴,才算是把舆论给压了下去。

朝堂之上。

皇帝没有开口之前,谁也不敢拿出“东瀛僧侣之死”的事情来说。

而卢杞,则是在得知颜真卿不肯写《知错状》之后,以不满的态度直言于君:

“颜真卿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样子圣上不拿处置他来给朝中的老臣们开个先例,是不能肃清类似行径了!”

皇帝本就因为“东瀛僧侣之死”的事件调查无进展而恼火,且不想在朝堂上多提这份晦气,恰好卢杞发起了话题,就龙颜大怒道:

“好呀!这个颜真卿,敢公然反抗于朕!机会,朕已经给过他了;意思,朕也已经传递给他了。他却是仍旧不识趣,那就怪不得朕要治罪于他。”

卢杞和林阁老第一次异口同声地说出了:“圣上英明!”

看来彼此敌对的阵营,在能够同时陷害忠臣之时,也是会一个鼻孔出气的。

“来人,传朕旨意:湖州刺史颜真卿,目中无君,知错不改,降三成俸禄,没收奴与婢各五人;于同光阁中撤去其功臣画像,不复再享千秋万代殊荣;回收其因建功受赏的丹书铁券,不复再享传袭免死之牌。”【注1】

群臣议论纷纷。

我也是没有想到,圣上竟然会对颜大人罚的如此重、如此鲜明。

圣上的这三条处罚,哪一条对颜大人的打击不是致命的?

从吃穿用度的削减,到朝中份量的否定,再到旧时功绩的剥夺,件件冷酷无情,足以见得圣上对颜大人不满已久——

今日的发泄,圣上绝非是受了卢林二人的刺激,才大肆而行。

每一条处罚,层层递进,都是圣上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早有准备之言啊!

卢杞道:“吾皇圣明,如此决断,臣等无异议。”

群臣亦道:“臣等同卢大人一致想法,无异议。”

“好!”皇帝畅快道,“那这件事就这么办!”

皇帝问:“众爱卿还有其他事情要奏吗?”

何大人站出来道:

“启禀圣上,臣仔细检查过恩觉大和尚留下的‘不灭之物’了,并没有额外发现。琉璃灯盏,就是我大唐皇宫中所用的琉璃灯盏,未查出含有毒药;盛水的纸托,就是尚食局所用的装饰点心的纸托,未查出有不明涂料;纸托内的清水,就是场子当中每一桌都配备了的清水,未查出有不妥之处。”

林阁老问:“那架在琉璃灯之上的铁架子呢?有何不对劲吗?”

何大人道:“这个铁架子是新造的,用了细铁来做,只起到放置纸托的作用,并无不对劲。”

林阁老又问:“何大人可知道:因何火焰烧不穿纸托,纸托内的水却会沸腾?”

见何大人有所犹豫,且在心中酝酿答案,我代为回答道:

“下官从何大人口中听得:是灯芯火焰、纸托纸张、托内清水三者温度不同的缘故,清水沸腾后就会蒸发,水温带走了灯芯火焰的内温,纸托的温度没有升起来,自然就不会着火。”

何大人向我投来一个“陆大人真是帮大忙了呀”的感激表情,又迅速对着林阁老转变道:“本官的确是这样讲给陆大人听的。”

“原来如此。”林阁老将信将疑,“那何大人怎么不早说呢?”

何大人机智应变道:“臣不敢在圣上面前草率,凡事都是有了确论之后,才敢告知于人、告知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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