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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32章

小说:

江南茶事录·陆羽传奇

作者:

宿念执念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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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叫李顺的店小二离开,我对李季兰道:“我不是小气的之人,哪会介意纪檽峰和长卿因你而争?“

她试探道:“皇甫大人肯定跟你说过,说李季兰跟诗人、僧人、庙堂之人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放荡不羁,不似女子。陆羽,你不觉得吗?”

“我只在乎兰儿心中有谁。”我做出底气十足的模样,“情人与友人的界限,不是靠争斗就能分胜负的,而是谁能够凭真本事、真性情和真爱意,得兰儿你的芳心。”

“争于人前,斗于才学,我倒是对他俩存了佩服。”李季兰客观道,“好在是彼此的嘴皮子用在了解诗和骂诗上,不然光说一番无理失理的情话,见笑于众,我亦脸上无光。”

“总归是我有幸,独拥佳人一夜,又得佳人赐教茶方,不尽欢喜。”

“咦?”李季兰以为我是强作乐观,就换了话题,“你真觉得我那茶方能行?”

“可以一试,但还需再调,调好之后叫高镖头和众镖师来试,方可真成一味好盐茶。”

“你不是说果干与茶粉一同冲泡,口感怪异吗?”

“经你之手,饮你之茶,食你之物,我就不觉得了。果脯作为茶配,与茶叶同配嫌杂,无论是浮于上还是沉于底,都少了赏心悦目之感,更不提软烂后的怪异味道,定是跟茶叶不搭的。但是细碾后的茶粉就不同了,携带简易自不必说,其溶解的速度和遇水激发的滋味,也要比干茶叶的舒展和复味要快捷与便利许多,这不是为镖师们省事省力了吗?”

我又去取了装茶粉的瓷罐过来,开盖叫兰儿同看,道:

“一壶白汤,先着果干,第一遍之水过掉,第二遍之水也过掉,第三遍之水浸泡半会儿,留其盐味;再用温热水将茶粉泡开,兑以捞了果干之后的盐水,即可得初得一杯好盐茶,此中新意,乐趣无穷。”

她挑了重点问我:“泡过水,出过盐,早就没有原本滋味的果干,应如何处理?”

“若我说丢弃,就过于浪费。”

我将瓷罐放到兰儿手中,从袖中拿出一包自己私藏的脆枣片出来,馋她道:“我爱将泡过水的果干用来入粥,吃惯过后,倒也自诩美味。”

“喏。”我把零嘴儿放到她的另一只手上,“这袋脆枣片也归你了,到时候你要如何巧思着来吃,可不许瞒我。”

“你若是不让我瞒你,拿了这些去找张继不就好了?”李季兰心中自是高兴,嘴上却不饶,“不管泡过没泡过的果干,到了那奇才的手中口边,定是花样百出、颠覆认知的,你也就不愁新吃法和新乐子了。”

“这可不一样。”

我就知道女子的冷舌之语,都应当作是在乎之语来看。

“哪里不一样?你不就是爱探着人吃东西的心思吗?否则你为何总叫别人来尝茶尝果干,一切按照自己的味蕾与口感来定夺岂非安逸?”

“我让兰儿你去寻果干的新吃法,是为了;我让高镖头抽空来茶庐尝茶,是为了。当真不是拿你俩的反应来自寻乐趣呀!”

“知道了。我就喜欢看陆羽你认真的样子!”

“交给我吧,我定会想个好好盘活泡过水的果干的食用妙方出来,让你挑不出错儿。”

“兰儿,我要是说你明事理,你就该讥我后知后觉了。”

“但我喜欢跟陆羽你一起见机识辩,怎么说呢,不是吵架也不是争论,就是一种微妙的情投意合之感吧!”

去往“悦来酒楼”的路上,我与兰儿聊起了刘长卿。

李季兰道:“长卿尊敬张志和张大人,说张大人的诗作放眼千古,唯有陶渊明陶公能比。长卿亦在信中告诉我,此番自身遭受贬谪,偏不去那荒蛮的岭南之地,而独断一行地来到江南,正是因为张大人居住在此。长卿还说,这次是擅自抗命而来,勿论那些随行的差役回去后如何回禀圣上,自己也绝不改变行踪,要再领一桩不遵君命之罪,也认了。”

“长卿果然行不苟合。”我佩服道,“幸而圣上没有进一步追究,让其得以在江南与张大人相会。”

“陆羽你看,当下江南文坛,像不像是以颜真卿颜大人为宗主,张大人次之,聚集了皎然、顾况、韦应物、孟郊、刘禹锡等有大才学之人,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还有你、长卿、张继,各怀其才,不输名家,亦是为文坛添彩!“

“疏星半月,只得中心之美;日月同辉,共行和美之好。“我心生一股对前辈们的仰慕之情,”能与名家相投缘,是陆羽之修;能得名家赏识,是陆羽之幸。先修而后幸,此身精神气,可浩然驰骋文坛矣。”

将近目的地,我还是忍不住道:“也不知长卿的中秋夜是怎么过的?”

李季兰仿佛心知肚明一般,平静道:“大抵是一人一桌,一酒一诗,忆往昔盼将来,思旧友遇新交而过吧!”

“繁华之中,独饮最显寂寥;歌声未歇,独看最揽幽肠。”我在脑中自想昨夜悦来酒楼之中的场景,“长卿自甘格格不入?”

“如何说呢?”

李季兰抛出一个前问,才接着道:

“长卿其人,在诗中多叹身世,又存国计民生之忧和借景抒情之愁,偶出磅礴大气之作,也是思致幽缓,不可片读诗表。”

“我倒是觉得长卿诗如其人,平叙直白,不藏隐意。”我说出自己的想法来,“哪怕是少了浪漫与精致,也不失荡荡胸怀。”

“陆羽,你是懂他的人。”

“之前我见兰儿你在书信之中提及长卿的坎坷命运,一直想当面问问你:对他,是抱以何种想法?”

“想法或是看法谈不上,只说情怀吧!”李季兰停了停,好一会儿才道,“长卿自成一格,大唐需要他这样的人,也需要他这样的官。”

步入悦来酒楼之中,所见果然如新小二李顺所言——

两幅诗作悬挂在显眼的红柱之上,两位作者对坐在四方桌子两侧。

一见李季兰进去,纪檽峰和刘长卿就同时站了起来。

“李姑娘,在下在中秋之夜作思慕之诗一首,不知是否将心意传达?”

纪檽峰倒是没有把传达的对象说清楚,就跟是仅仅问李季兰的看法一样,显得谦虚与隐晦。

李季兰几乎是一目数行地纪公子的诗作读完,然后笑道:“扇子要是少了星光,今夜到枫桥之下去接粼粼波光就好;兰花要是少了看客,将其换了位置就好,何须浪费时间发愁?倒是苦了自己的一番心思。”

“李姑娘所言极是。”纪檽峰接受道,“在下定是了建议,再去重新体验一番两方意境,才不负这浓浓情意。”

说着,纪檽峰轻拍了拍自己的心脏,神情之间,皆是一个“真”字。

“我不写人也不写情,只写一物。”刘长卿来到自己的诗作下面,伸手一指,“李姑娘请看。”

李季兰看的比之前要仔细了一些,然后道:“有张志和张大人的逸兴风骨,但不似张大人诗作清朗,而是多了几分自喻和抒怀。”

刘长卿听见自己所敬仰之人的名字被李季兰提起,自然是大喜。

“张大人的诗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莫说我大唐之中,就算放眼我大唐之外,东瀛国天皇也是赞不绝口,命群臣通读音律而效之。今长卿大胆用了新体裁来成诗,又何尝不是一种追赶呢?长卿不敢自称得张大人风骨、会其精神,只敢先成破律之调一首,以尽心中无限憧憬……”

纪檽峰“呵呵”了两声,道:

“刘大人,一块石头而已,别把自己创作的初衷说的有多高尚。张大人是不管隐居何处,圣上都寻着他求着他回朝做官;而你却是不管身处何职,圣上都巴不得将你贬官,离的越远越好。”

刘长卿甚是尴尬,细细想来:

纪大公子说的话,是句句精准、字字无错。

自己这一路走来,真活成了张大人的反义词,还有何脸面自称向往?

我替刘长卿解围道:

“刘大人自幼苦学,凭己之力步入仕途,不可说与圣上无缘——官职无大小,皆是皇恩;任地无远近,皆是圣情。刘大人与张大人性情不同,前者爱凭力证才,后者爱山水垂钓,所走大道的方式本就不同,何须拿圣上的心思来比?”

“再者说,刘大人秉性真诚、诗作皆是下笔有力,不似前人哀花叹月、寻仙觅道,岂不是革新了我大唐诗坛的创作风气?这是好事呀!”

我又看向刘长卿写的那首《石头诗》,品鉴道:

“此诗意境别致,我可读出人当如石的坚韧,也可读出迷雾终散前途可期的豁达胸襟,更可共感:刘大人对这天地万物——变化无穷之惊叹,盈虚有数之思辨,心中感无量!”

纪檽峰对我冷讽道:

“陆羽你可真行啊,就像是跟李姑娘前后呼应了一般,都给刘大人打气和做后盾呢?殊不知中秋当晚,刘大人的酒钱饭钱都是本公子付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总有满贯之日。”我并不觉得刘长卿囊中羞涩有何不妥,“一时接受别人恩惠,也不过是为己解当下之困罢了。日后若有报恩之日,纪公子你也别不领情,看好长卿将来模样,好好收下就是。”

“刘大人,陆羽一副看好你的模样,你自己有何话说?”

纪檽峰大声问道。

“除了‘不负期待’四字,刘某别无他话!”

刘长卿用更大的声音应道。

“好!”纪檽峰拍了拍手,似笑非笑道,“我大唐就是缺不了你这样的人,也盼你早日成为君子,不负一顿酒钱饭钱、一份知交情怀和一袭美人思。”

君子?

刘长卿一蹙眉,心想:纪檽峰,好你个天生好命、不知疾苦的锦衣玉食之辈,当我对你有所欠就是“小人”了吗?“小人”的美人思还需要你来许可不成?真是荒唐!

刘长卿心中恨的千斤难顶,但是却死死暗示自己:得在李季兰面前表现出君子风范。

他开口有礼回应道:

“刘某若能载入史册,也不枉纪公子你今日所言。相信百年之后,世人会给刘某一个公正的评价。“

听闻张继在天福寺制成亘古未有的素食:雪霞羹,也不过是三日过后的事情。

当时,我正坐在枫桥的栏轩上眺望风景,忽然听见下面有跑腿的在大声吆喝:

“代买雪霞羹,代买雪霞羹啦!天福寺的雪霞羹。”

下去一问,我才知道,原来是张继捣鼓出来的杰作:

需将天福寺后山的枫叶摘下洗净,然后掰碎了去浸半晌盐水,再将挤干了盐水的枫叶碎和白豆腐一起煮,煮好后的成品是“白中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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