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捉妖司”:用以教化恶妖,清化人间。
捉妖司其中人员,统称——“捉妖师”。
凡人常称之为——“天师”。
*
雾气与岩石的连接处,一株仙草若隐若现,发出微光,浓密的雾气也不能完全遮盖其光芒。
一老翁望着高不见顶的峭壁,看看自己身上、身上的擦伤,恋恋不舍看了一眼仙草,背起半满的药篓,颓败离去。
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老翁一惊,一屁股摔到地上:
来人是一女子,眼神空洞,身材清瘦,裹着一身黑袍,远远望去,形如鬼魅。
老翁面色发白,全身颤抖,问道:“你是……空桑山的妖,妖怪?”
空桑山,人间仙境。
据说天下第一捉妖司——子不语,正是隐迹于此。
女子双目缓缓上移,落在一旁的药篓上。
缓缓开口,说道。
“捉妖司,子不语,司内要地,不会有妖物。”
她一撩长袍,露出半截衣服。
老翁定睛一看:一袭青白校服,腰间配罗盘,胸口绣金纹。
老翁瞳孔骤缩,心中一喜:是捉妖天师!
女子并指一屈,药筐听话地立起来,仙草从峭壁落下,朝着药篓飞去。
老翁面露喜色:“子不语除妖正道,保天下平安,竟连女天师都有这么大本事!”
女子眉间微蹙,冷冷清清、不卑不亢道:“捉妖师不论男女,只保一方平安,天下安宁。”
老翁听到这话,只笑呵呵地背起药筐,只字再问题。
女子静静盯了他片刻,还想开口说什么,突然传来剑鞘相撞的声音打断。
女子顿时眉间一蹙,当即对着老翁身处的位置,奋力一拍。
老翁只觉眼前一花,等回过神,自己已身在山下,药篓还好端端地背在地上。
老翁抬头望向烟雾缭绕的空桑山,摇头道,
“这女天师真不一般啊,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竟也会正经天师的本事呢。”
他心中根深蒂固着天师为男的思想,只偶然见到一个例外的,很难为之改变想法。
老翁感叹着离去,近日一奇遇,又能在茶余饭后吹嘘个十天半个月咯!
那厢,却是剑拔弩张,飞沙走石。
女子将老翁安全送下山,这才看向来者:
身着青白校服七人,皆持剑,除中间一个矮矮胖胖、胸口绣有金纹的握着一把细剑外,其余的都拿着一把小木剑。
那中间矮胖的,话未落剑先到,剑落划出半圆剑气,凝气收剑,直直指向女子,
“常歌师妹,掌门有令,灵器必须归还降宝堂!”
女子显然早已看惯他的做派,目光淡定,缓缓解开斗篷,作出备战状,柔声道:
“诲海,平日里不顾门规,欺女怕男,现在趁大师兄下山历练,竟还敢假传掌门令,私夺法器。”
诲海冷笑,
“欺女怕男?我堂堂子不语三师兄,欺负你?你也配!自古男尊女卑,你连三从四德都不懂,就让我这个师兄好好教教你!”
常歌闻言,胸口像是着了一把火,巴不得要拿剑捅穿他的胸口,叫他不敢再看轻女子。
她强忍怒意,转眼看向诲海身后几人。
他们只是外门弟子,还不够资格配剑,即使这样,也敢提着木剑跟着诲海来欺负自己。
他们全部看向诲海,眼中只有认同和崇拜。
常歌啐道,
“子不语竟有你们这些蛆虫!”
说罢,她心间一动,凭风而起,从长袍中抽出一柄长剑,直指诲海。
诲海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
常歌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心中一颤,暗道,
“糟糕!”
饶是常歌反应够快,诲海却以更快的速度,左手点剑,随后念出一串口诀,那剑竟发出血光!
常歌瞳孔骤缩,瞬间明白了过来:
诲海不是要施行平日对她的“欺压”。
而是……想要她的命!
诲海先前以剑画出的半圆原地成血阵,将常歌困束其中。
边缘每隔三寸乍现一束冲天血光,形成牢笼,连同脚下,形成一片宛如血海的阵法。
常歌瞬间被来势汹汹的血气掀翻,轰然撞上身后的峭壁,鼻腔口腔顿时一片甜腥。
那血阵侵蚀五脏六腑,引导身体内的血气从脚下吸走,血气在上空形成密不透风的血墙,将整个空间包裹得严严实实。
牢笼之外,传来了诲海的声音:
“子不语不收无天分之人,常歌师妹,我看你天分不佳,这是在帮你打开修为,好叫你早日飞升啊,哦,如果你交出灵器,我也能放你一条生路,不过呢,你得在我面前跪下来,求求我。”
常歌强忍着身体被四分五裂的剧痛,艰涩道,
“诲海,你修邪术残害同门,等大师兄回来,你必死无疑……”
诲海狞笑,
“大师兄下山历练,不知哪日回来,就算回来,谁会在乎你一个天分全无的丫头片子?不过是他们心软,看你身世可怜,才将你收入门下,竟给了你个该死的内门身份。”
他顿了顿,又朗声道。
“弟子常歌,私设血阵,盗灵器,欲逃脱,我拼死阻拦,不慎失手将其杀死——”
外门弟子第一次见这阵仗,心惊胆战,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些的问诲海,“二师兄,这阵法血气这么足,真的是正道阵法吗?”
诲海瞥他一眼,“当然是了!你看着血气浓,其实是因为这阵中被困之人心术不正,若是我在这阵中,定是一片清风朗月!”
“那她刚刚说什么邪术……”
“她一介女子的话你也信!真是跟她们一样没见过世面!”
诲海怒骂过一句。那几个外门弟子便信以为真,再也不敢发问了。
诲海把目光挪回阵中,勾起嘴角,只要拿到那灵器,他就能修为大增,再也不畏惧陆乘渊那家伙的威压了!
暴虐的血阵运转不过几息,常歌的血气近乎全被吸走,视线模糊,意识流散,四肢失控。
她心中只有一个执念:
不能死,要活着。
她不能死。
她要将诲海做的“好事”,对他的欺辱,昭告天下。
要叫天下女子对男子的不满,都报复在他身上!
诲海看血阵已遮天蔽日,却迟迟不见常歌求饶。
这阵法其实他没在人身上试过。
时间越久,他越害怕。
他正迟疑要不要收阵斗法,突然,血阵中血光一凛,所有牢笼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诲海先是一愣,想起了书上的记载:
——此阵乃猎杀之阵,杀尽阵中人,自行消散。
他,成功了!
诲海先是心中狂喜,继而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杀了常歌?
真正意识到“自己杀人了”这件事后,他的手开始不自觉颤抖,他在今日竟成为了一个残杀同门的邪修,往后,他在捉妖界怎么作为名门正道,怎么抬得起头?
但诲海又迅速冷静下来,自我安慰道:
“没事的……自古都以男子为天,一介女子,死了也没什么重要,没人会在乎。”
诲海这样想着,便又恢复了一身“理直气壮”。
他整理了一番衣服,准备去阵中摸常歌的尸体。
可他一只脚刚刚踏进阵法的范围,原本偃旗息鼓的血阵,竟重新亮了起来!
但并非是之前的血光,而是耀眼的金色光芒,它快速充盈了整个血阵,将原本的血气全数洗涤!
若此时有弟子看到这阵法全貌,定能认出,这是子不语入门第一式——驱邪阵。
但因起阵的人灵力浩大,因而这阵的威力甚至能比肩大能禁术。
金光削铁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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