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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深渊之回响[番外]

小说:

悬疑之楼蚀

作者:

凌风雪

分类:

现代言情

宁轲是在一阵冰冷的虚脱感里沉进梦的。

她刚和承包方耗了几小时,把鸢尾事务所新项目的建材细节全敲定。

精神绷到极致后突然松垮,她连挪到旁边沙发的力气都没,直接伏在铺满图纸的大桌上睡了过去。

意识刚模糊,粘滞的黑暗就裹了上来。

她站在云端之眼的电梯里。

轿厢冷得刺骨,按键面板更冷。

代表29楼的塑料标识边缘在剥落,不是正常磨损,是渗着种暗沉让人反胃的褐色。

颜色在她眼里越放越大,扭成记忆里母亲赵晚吟坠楼后,额角那片混着尘土与血、还没干透的痂。

电梯楼层数字疯了似的跳,最后死死定在29。

轿厢外是瓢泼暴雨,雨点砸在玻璃幕墙上,“嗒嗒”声急得像催命。

声音在她耳里慢慢变了,叠上另一种更尖更冷的响动。

父亲宁□□书房里,点钞机不停歇的唰唰声。

雨水像硬币在冲楼,点钞机的节奏像倒计时,敲着她紧绷的神经。

这堆声响底下,她好像还听见了夜轲。

从前的自己。

冷静到近乎残忍的呼吸,混着姜鹿调工具的摩擦声、白百合划纸的窸窣声、谢桐义肢规律的声响……

她们缠成一张共犯的网。

她穿的是睡前换的真丝睡衣,可梦里这软布料却成了极致的恐怖。

衣料触感变得异常滑腻,冷飕飕贴在皮肤上,瞬间勾连起记忆最深处的触感。

那晚在冰冷的电梯井边,她(夜轲)扒开障碍物时,手上沾的就是这种黏稠湿滑的东西,是血,浸透了宁□□生前最爱的丝绸衬衫。

真丝的顺和血的腻,此刻拧成种让人发毛的触感,像死亡正贴着她的皮肤呼吸。

一股浓得呛人的松木古龙水味突然钻进鼻子。

这是宁□□去见女富豪李灿时必喷的味道,藏着背叛、欲望和脏交易。

胃里猛地翻江倒海,她在梦里都快吐出来,这气味像无形的绳,勒得她喉咙发紧。

噩梦开始啃噬她赖以生存的理性。

她想冷静,像平时那样评估环境,目光本能扫向电梯井的承重结构。

眼前的混凝土承重柱上,爬满了蛛网似的裂缝。

大脑自动算着坍塌时间。

“1分钟,你能逃吗?”

这数字在脑子里闪得刺眼。

接着,裂缝像活了,扭着重组,赫然拼出狰狞的字:你该死。

是宁□□的声音,在她脑里嘶吼。

她看向手腕,那里根本没有混凝土养护计时器,却凭空显出块屏,亮着72:00:00,是标准养护时间。

抬头看电梯里的广告屏,日期正疯了似的跳,眨眼就过了。

她慌得看向轿厢倒影里的自己,指甲正肉眼可见地疯长、卷曲,黑得像烂树根。

手里突然多了叠图纸,是她刚确认的那份。

图纸上所有修改批注,全变成了嘲讽的笔迹:

“标高误差?你心里早塌方了。”

“你以为在写小说?”

“我们,都在你的脑髓里施工!”

梦的最后,所有恐惧凝成了具体的、甩不掉的象征。

混凝土不再结实,软得像烂泥,裂缝里渗出来的不是水,是带铁锈腥的暗红色液体,像裹着被浇筑进去的哭声。

脚下的电梯井突然剖开,不再是冰冷的竖井,倒像个血肉模糊的巨大子宫剖面,又深又暗,还在轻轻蠕动,散着死亡的气。

这是孕育了悲剧与毁灭的源头。

手臂突然一阵灼痛,低头看,那个曾被说成是意外划伤的星形疤痕(星耀二期有关)

它正在皮肤上爬,像活物似的,要钻进她血管里。

这是甩不掉的罪,是宁□□刻在她身上的永恒烙印。

梦魇最深处,宁□□没出现具体模样,可他的“恶”无处不在。

剥落的血痂,冰冷的点钞声,滑腻的丝绸触感,恶心的松木香,裂缝里的诅咒,扭曲时间的手,理性崩塌的根。

他的影子早渗进宁轲生活的角落、情感的纤维,变成了她永远走不出去的、心里的电梯井。

“宁工?宁工!”

轻轻的推搡和呼唤把宁轲猛地拽回现实。

她大口喘着气,抬头额角全是冷汗,瞳孔还因为恐惧缩着。

助理正担忧地看着她。

“您做噩梦了吧?看您睡得特别不安稳……”

宁轲摇了摇头,想说说没事,喉咙却干得发不出声。

她看向窗外,夜里的晚吟塔静静立着,顶端的鸢尾花在黑暗里发着微弱的的光。

有些深渊,就算用再辉煌的成就盖着,也会在午夜梦回时,闷声作响。

父亲的“恶”,是她所有梦里,最顽固的那块基石。

宁轲猛地从桌上弹坐起来,心脏在胸腔里擂得震天响,像刚从生死边缘逃回来。

眼前没有剥落的血痂电梯,没有扭裂的承重柱,只有工作室的暖光,和助理写满担忧的脸。

“宁工,您没事吧?脸色白得吓人。”助理的声音像把小剪子,剪断了梦魇缠在她身上的一丝触须。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疼,只能勉强摇了摇头。

助理立刻懂了,快步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温水递过来。

宁轲才觉得僵冷的身体慢慢找回了点知觉。

“谢谢。”她声音沙哑,虚弱。

为了驱散骨子里的寒意,也为了快点清醒,她弯腰,急切地拉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

里面除了几份旧档案,还整齐码着几盒速溶咖啡。

她熟练地撕开一条,把深褐色粉末倒进杯里,看着粉末在水里转着圈溶解。

助理没走,看着她仓促的动作,犹豫了会儿,还是轻声问:“宁工,您刚才又说梦话了。您这梦游的毛病,还没好全?”

“梦游”两个字,精准扎进宁轲刚平复些的神经。

她端着杯子的手几不可察地晃了下,几滴深褐色咖啡溅在图纸的留白处,晕出一小片污渍。

她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目光死死盯着杯里那团漩涡似的深褐色液体。

仿佛答案就藏在里面。

“嗯。”她声音很轻。

“没好全。”顿了顿,像是在找合适的词,又像是难以启齿。

“偶尔我还是会在自己的客厅,或者厨房醒过来……”

话刚落,一个冰冷的念头,狠狠咬住了她的心脏。

夜轲明明在当年云端之眼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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