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莺莺借口回来放书换衣服,其实只是想让姜堰踏及这个对比城市其他建筑像简笔画一样的居民楼。
她不太喜欢提要求,她喜欢把答案送到他们嘴边,如果他们选择说出来。
那她就会皱皱眉,假装思考,然后勉为其难地答应。
对,勉为其难。
她承认自己是又当又立的典范。那又怎样?
合租之前有过约法三章:不允许带其他男性进房间。
顺理成章,她把姜堰拒之门外。一点也没有心疼他在炎天暑热中远道而来的意思。
反正她自始自终都没有在姜堰面前留下什么纯良的印象。
除了第一天见面那天她穿得一身腊月间新捧出来的雪白。
梳洗一番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崔莺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树叶和伞沿的阴影下,回过头来发现给她撑伞的姜堰已经满头是汗,她觉得他这副样子有点好笑似的:“就这么喜欢我呀?”
喜欢。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第一次用到这个禁忌词汇。
不是你喜欢我吗?也不是你真的喜欢我吗?
姜堰想了想,很重地点了一下头。
一滴汗随着他的动作从下颌滚下来,一直到领口消失不见。
“姐姐呢?”姐姐喜欢我吗?
“你猜猜看。”
说完,崔莺莺倾身上前,伸出右手,用食指抵住他的唇瓣。
于是姜堰的嘴就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一下也没有张开。
在这样的高温里,到处都是令人目眩的红,姜堰却一下子想起来那个下着雨的夜晚里关于崔莺莺和靛蓝色的陷阱。
小的时候语文书那么多篇课文,他最爱的是《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和任何童趣沾边的东西无关,只因为美女蛇这一个单薄的意象。
美女怎么会跟蛇结合在一起呢?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想不通为什么,直到有一天在楼道里看到水波荡漾的鱼尾裙,像是一个在白天公诸于众的秘辛,是蓝色的。
他看呆了,回过神的时候只能看见女人婀娜的背影。
空气里还幽幽地播散着她身上的香气。
女人是新搬来的住户,她明艳地简直丝毫不逊色夏天盛开的栀子。让你无论如何也无法忽略。
住进那栋楼的早就是非富即贵,但对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却仍然是最低级最原始的情感,那些恶毒的词汇是长在人心里无法拔除的鱼鳞。
也是蓝色的,可是很深很深的蓝色,看起来和黑色没有什么两样。
“家里整天没个人,”他的母亲,和一群他向来敬重的阿姨搓着麻将,劈里啪啦的响声夹杂着女人的讨论,“晚上有时候也不回来。”
“是的呀,一天天打扮成那样子——”
“谁知道她是怎么住进来的。”
“幺鸡——”
麻将摔到桌子上的声音。
“身上喷的那香水,真的是——欸,五条等一下,我胡了!”
“我可不信是她自己买的房。哼,那天我看到楼下来接她的豪车,等等!八万碰一下,你们是不知道,她笑起来那样,啧啧,可真是狐狸精啊。”
姜堰早早完成了作业,他很乖很乖坐在妈妈的身边,偶尔自发地为阿姨们的茶杯里添水。女人们的话题又落到养孩子身上。
姜妈妈扔出一张三万,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很多。
“哎呀,我们家姜堰这次又考了第一,也没怎么教,家教?什么家教呀,我们家从来都没请过的,他就是自己肯学.......小孩子嘛,开心就好了,你们家孩子多有活力啊,我还羡慕呢。”
天色很暗,夜空的一轮弦月活像是一把弯刀。
很薄,但轻轻碰一下,手心就会流血。
小姜堰偷偷溜出去,在天台上对着月亮发呆。
直到听见打火机的声音他才发现天台上还坐着一个人,是个女人,白裙子,背对着他,一头长发散在肩头,低着头在点烟。
是那个蓝色的女人。他想着,然后就看到她忽然转过了头。
她定定地看了他好几秒,最后招招手让他过去。
他迟疑了一下,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地走向她。
“拿着。”
小姜堰呆呆地看着掌心的香烟,细细的一支。
是她刚刚打发给他的。
“去别的地方玩。”
她的眼线画的有点长,一眼瞥过来,有点不符合她打扮的妖媚,只是眼神是凉的。
“我不喜欢小孩。”
可是谁打发小孩离开是用香烟而不是草莓味的糖果啊,姜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那晚的天台的,他满脑子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胡思乱想。
比如总觉得她好像有点不开心。
还有为什么她今天明明不是蓝色的,却让他想起美女蛇的传说。
......可是妈妈说小孩子不能抽烟的。
但最后他拿着手里的香烟做贼一样悄悄藏在了衣柜最里面的大衣口袋里。
那个女人最后变成了很深很深的蓝色。
可无论是蓝色还是黑色都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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