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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似曾相识

小说:

破梦

作者:

顾与肖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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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想念你舞剑的英姿。”

少煊不答,直接将画笔落在净秽绫之上。

律玦只觉得眼前有些湿润,不由问道:“做什么?”

“你轻易便知晓这是净秽绫,我不得遮掩一二,省得节外生枝。”

少煊专注在净秽绫上作画,答律玦的话都尽量简洁干脆。

“我还以为你只仿得出赝品,没想到竟真让你偷来了上古神器。”

净秽绫再加上先前在自己体内察觉的不明气息,律玦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在封阳镖局摸爬滚打也不是吃素的。”

“被发现了怎么办?”律玦顺着她的话问。

“那只能请玉侠乐郎早日康复,护我周全。”

律玦听到少煊在自己耳边轻笑,脑袋里便一片空白,耳根倒是晕了浅浅的红。

少煊见状笑意更浓,两人不再一言一语,她便只专心在那条白缎上创作。

少煊下笔平稳,几乎一气呵成,便在其上完成了一副精缩版的鹤梦潭山水画。

而这期间,两人距离之近,足以让律玦清楚的觉察到少煊轻微的呼吸声,倒是让他紧张得大气不敢吭一声。

“好了。”

“都画了些什么?”

少煊拉开两人的距离,律玦才深深呼了口气,柔声问道。

“等你伤好便知。”

她正开怀笑着,只见律玦迎着夕阳,倾泻的灿光描摹着他的侧颜,她突然定在那里,忘记了眨眼。

“怎么?”

律玦觉察到少煊细微的情绪转变,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少煊却还没在刚刚错愕中缓过神来,如果说辞颜镜的出现让她有些乱了心绪,而此时此景,却生生将她拉回了千万年前的愿渺宫。

当年晏初受邀去南海参加生辰宴,回来时却伤了一双眼睛。

好在其坐骑颇有灵性,完好地将晏初带了回来。

而经过卉容的诊断,她断定此灼伤为辞颜镜所致。

——辞颜镜乃海怪的恶器,积怨而生,夺人明目,吞噬光彩,实为污秽之物。

想要根治需要将眼中沾染的污秽彻底清除,可辞颜镜灼伤浸入肌肤,难以分离。

卉容只能用神力与草药混合缓解疼痛和灼伤蔓延,再另寻他法。

她寻遍天地也没能找到合适的容器,少煊便提出用自己的神力锻造一件新神器,以完全契合卉容治疗的需求。

可这样便会大大耗费神力,且需要漫长的时间恢复——但少煊不在乎。

净秽绫受战神之血浸染而成,本为鲜艳血色,只是当时为避免晏初担心,少煊又拜托卉容以药草覆之,掩其本色。

世人皆以为净秽绫为素白绸缎,可其中因由,古往今来,只二人得知罢了。

此次为唤醒沉睡已久的净秽绫,少煊必按当日之序重新锤炼。

“阿煊,怎么了?”

“没什么。”

少煊感受到律玦手掌的温度,才回过神来。

原来那些历历如绘不过已是百万年前的旧事了,而当下在她身边的,是律玦,而不是晏初。

“我只是眼瞎不是心盲。”

律玦攥着她的手又握紧了几分。

少煊有些心虚,她明白律玦的言下之意,只是他不愿意逼迫自己,是否坦白,选择权在她。

可她的犹豫之处,并非是因为心里还有别人,只是牵扯了太多叠加的谎言。

“十三岁那年你收留我长住鹤梦潭,当时我无家可归,虽不明你意图,但也常怀感激。”

律玦自顾自地说着。

“后来感激变成倾慕之情,却又小心翼翼生怕被你厌烦疏离。”

“可我也有血有肉,不想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律玦回想起那日她与炽觞饮酒吐露真心,徒添了些许自卑。

“你曾说当年收留我,只因我像极了你的某位故人。”

“你清楚自己的心意吗?阿煊,你心尖上的,若非是我,而是那位酷肖的故人?”

少煊听罢,尽力回想着当时说出此话时的情景,她竟有些记不清楚。

那是什么时候呢?和炽觞对饮那晚,他问自己,为何对律玦如此特别。

她是如何考虑的呢?

她口中的那位故人,其实就是她自己啊——年少的她,和少年律玦几分相似,孤苦无依,却独有倔强。

她心疼律玦的同时,也是在心疼当年的自己吧。

年少的她,有晏初救赎,那么,九百万年后与律玦的相遇,何不是一种救赎的轮回呢?

“你误会了……话可不能只听半句啊阿玦——”

少煊思虑至此,竟然轻笑着将另一只手覆在律玦的手上。

“我收留你呢,是因为你太像年轻时的我了,我想照顾你……但更重要的是,你能干活会做饭,酿的酒也合我口味,勉强算得上是个划算的劳动力。”

律玦先是一愣,不过听了后半句话,倒是不由笑出了声:“想吃荔枝了。”

少煊却故意甩开他的手,冷哼一声,不客气道:“我可还没想好要不要带你回鹤梦潭。”

律玦一脸懊恼道:“那我这些年钻研的酿酒法子,莫不是要浪费了。”

少煊笑着将碎发别在耳后,品了口酒,笑眯眯道:“听上去还算有吸引力。”

*

第二日两人正在庭院里说说笑笑地用餐,便听见大老远盛钧儒的声音传来,同行的大概还有水墨夫人。

早些日子,律玦都还没清醒时,水墨夫人和盛曦和便提出要探望他,只是盛钧儒碍于还没和律玦串好说辞怕穿了帮,一直拦着不让见。

现在虽然盛曦和不在家,但水墨夫人还是放心不下这位身份存疑的少侠,对西州和盛府是否仍存在何种威胁。

正好借着昨日少煊主动向她借用墨彩宣纸的机会,她便提出登门拜访。

盛钧儒当时恰好在陪阿娘吃饭,听罢也嚷嚷着要同行,主要还是怕自己的阿娘为难了律玦。

“你现在这副模样,让我活像位恶婆婆。”

水墨夫人见盛钧儒如此小心翼翼,不禁皱着眉调侃自己儿子。

“那让我提前学习一下处理婆媳矛盾也不错。”盛钧儒撇撇嘴,“你一会可别对玦哥太凶。”

“他是客人,我能拿他如何?不过是代表西州感谢他这些年的殚精竭虑,你为何总要把为娘想得如此恶毒。”

盛钧儒不吭声,心里却嘀嘀咕咕,他还能不知道自己娘亲的目的何在?

少煊见二人已出现在视野尽头,便在石桌上敲了几声,跟律玦小声介绍道:“是盛钧儒和水墨夫人。”

律玦点了点头,便也随少煊一起起身迎接。

水墨夫人在二人面前站定,满脸笑意地相互寒暄。

当视线落在律玦的脸上时,仿佛当头一棒,顷刻间大脑一片空白。

——即便被白锻蒙住了眼睛,却也掩不住那几分相像。

“阿娘,你怎么了?”

盛钧儒眼疾手快扶住了水墨夫人,横是吓了一跳。

“无妨,大概是晌午天气过于炎热,有些头晕。”

水墨夫人一手扶额,眼神有些涣散,却还是不敢相信地继续打量着律玦。

“夫人若不适,便先回房休息吧,太阳毒辣,夫人身体金贵可经受不起。”

律玦只是淡然地开口,听上去是礼貌地关切,但却有一种疏远的送客之感。

少煊拉了拉律玦的衣角,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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