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云昭的神情很平静。
是一种置之度外的平静。
虽然她并不明白这位为何能够置之度外。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外面是谁,许竹君都不想看到,她下意识往后躲了两步,双手紧紧攥住,悬在心口处。
云昭宽慰道:“许姑娘只管在屋里躲着,无论发生什么,千万别出来,有我在还没人敢闯进来。”说罢她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走之前还不忘灭了房间里的灯烛。
云昭听着外头敲门的余音,朗声道:“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
怎知门外那人却说:“沈某受相国大人所托,请云公子行个方便。”
这人的称呼和声音都非常熟悉,云昭眉头微微一皱,为什么会是他?
她冷然道:“不方便。”
然而这次却换了一道更为熟悉的声音:“事出紧急,还请大舅哥通融一二。”
“……”云昭在心里暗骂了他八百句,好,很好,这破事果然有他顾文若的一份功勋。
昨天晚上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怎么今天直接就改上门逼迫了?她又没说一定不娶,万事好商量,就算是为了西南百姓,她也可以考虑考虑,何必设计这样的一出戏?她都没敢把自己当根葱,这些人就开始这样大费周章地算计她了?算计就算计吧,又何必要拿人姑娘家开玩笑?云昭恨不得现在把该死的姓顾的给按死在地上,好好地逼问上一通。
代望山和卫州鸣本来还在秉烛夜聊,听到外面有动静也赶忙跑了出来,刚越过影壁就看到云昭她不情不愿地打开了府门,正以一种极为隐忍的愤怒骂了门外那人一句:“你不好生在家陪我妹妹,滚到这里来作甚?”
这话差点惹得代望山当场就给笑出来,当然,他没敢,因为这里的氛围也太不对劲了——门外怎地黑压压的站了老么些人?
顾文若和沈吟一齐向云昭拱手作揖。
云昭急忙拆台道:“别,千万别,云某一介草民,受不起两位大人的礼。”
“云公子请不要怪文若,是我硬要拖着他来的,想着都是一家人能行个方便。”沈吟走近了一些,似乎是故意提高了一些声音,好让里头的人也听到,“是这样的,许相国家的千金突然失踪了,在下听说方才有人在贵府门前见到了许姑娘的身影,这才来叨扰一二,不知可不可以……”
云昭淡定地拦住他脚步,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戾气,她抬了抬眼,语气淡淡道:“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这茅屋能藏娇,还是觉得我成心要跟相国大人过不去?”
虽说云昭是给人撤了职,可这余威尚在,更遑论还有太子殿下生了提拔之心,说不定哪天就又腾达起来了,因此她这一番话说出口,沈吟也不敢硬闯。
或者是说,沈吟压根就没想闯进去,这场戏毕竟不是要真的演完一整场,他只需要让屋里面那人听到就够了。他又满怀歉意地鞠了一礼,脸上还挂着说不清是真是假的笑意,“既然云公子都这样说了,那沈某就先告辞了。若是见到了许姑娘烦请告知,相国大人正在找她。”
这样一通雷声大雨点小的排场令云昭颇为费解,他看着如此轻易就撤走的兵力,心间涌上来一种难以言明的疑惑。
不过她的疑惑并没有停留多久,顷刻便转为了羞愤,她狠狠瞪了长身而立的顾文若一眼,语气不可谓不凉薄:“怎么,太傅大人不走?”
云昭这个时候喊他的这个称呼,似乎带了三分气愤、三分疏远和四分嗔怪,听在代望山和卫州鸣耳朵里更是奇怪了……
顾文若故意岔开了话题,他看向云昭身后的两位,笑意很真切,语气也很是温和,似如白玉一样的圆润,他道:“州鸣回来了,怎么样,西北那边可好?”
卫州鸣?云昭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果然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她胸腔中的不快一扫而空,三两步走上前去,轻轻拍了卫州鸣的肩膀,她的语气里像是含了些隐忍已久的歉意:“浑小子,这么快就回来了,江晚意他没有欺负你吧?”
怎知卫州鸣的模样就跟耗子见了猫分毫不差,云昭纤长的手刚要落下来,他连忙后撤了三五步,十分恭敬道:“将……公子,州鸣一切都好,久不见公子,不知近来可好?”
“……”云昭的眉梢微微上挑,她顺势收住了手,诧异道:“这是跟谁学的这些磕磕绊绊文文绉绉的话?”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次卫州鸣的变化不可谓不大啊。
代望山心知肚明,他用手肘戳了一下卫州鸣的胸膛,在两人中间打着圆场。外面这动静来得太突然,他还没来得及把前情往事全都讲完——
现在卫州鸣只知道了自己尊敬、爱戴了六七年的将军居然是位端端正正的姑娘,惊天霹雳还在他的脑子里胡乱地往下狂劈着,他一时间已经不知道如何跟云昭相处了。
云昭也猜到了是这个缘由,说起来这件事还是她同代望山说的——若是卫州鸣还愿意回来,就把一切都告诉他。
虽说在场的人都不是什么外人,也都知道这个隐秘,可是她屋子里此刻还藏着一位外人,她又实在不能就着这个问题展开讨论,只好先搁置下来。
一想到还在自己屋里躲着的许竹君,云昭顿时感到一阵头疼。怎知后面还有更叫人头疼的,顾文若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壶酒,用一种好大哥的做派揽上了代望山和卫州鸣的肩膀,嘴上还说着什么不醉不归,正要往云昭屋里走。
云昭以一种复杂纠结的眼神望了顾文若一眼,仿佛是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文若压根没去理会她的眼神,他正要去推开门,便听见身后的人怒斥了一声:“给我站住。”
“怎么?这屋子进了许多回了,大舅哥还是头一次叫我站住。”顾文若说这话时狂妄得都不像他了,叫人很不习惯。他也并不回头去看她,这些话也似乎不是说给云昭听的,“难不成许姑娘真在这里?若是这样我便去叫沈仆射回来了。”
云昭的脸色愈发阴沉,卫代二人不明所以,而顾文若正维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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