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的单拂云显然是有点醉意,才如此冲动。
云伏缮看着他,酒店的光很明亮,将单拂云完完全全照出来。稚气尚未完全褪去的人,因为酒有些晕乎,耳廓绯红不说,那双透彻干净的眼睛也像是被强光照射着,泛出几分迷离的光晕。
云伏缮无意识地攥紧成拳,眼睫微动后,轻声说了句:“阿云,你喝醉了。”
“……好像是有点,”单拂云没有说自己没醉,因为他也觉得有几分头晕目眩,但他忍不住盯着云伏缮,“那我明天醒来会断片吗?”
云伏缮莞尔:“不至于。”
他低头,拿起平板给谢长言发消息:“我让谢长言去给你买杯解酒茶,你等下喝完再睡,第二天绝对活蹦乱跳。”
大概是因为单拂云这个模样太软,说的话也很可爱,所以云伏缮的语气也跟着鲜活了几分,很自然地就被过去的自己带进去。
单拂云闻言,乖乖喔了声,又望着云伏缮不说话。
云伏缮耐心地问:“你是想说什么吗?”
单拂云动动唇,又抿住。
单拂云太懂事了,因为从小穷苦、生活艰辛,所以他成长得很快,哪怕偶尔也会冒出这个年纪的稚嫩青涩,但更多时候他都是成熟懂事的。会将自己想要的都藏住,连同那些情绪……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任性的本钱。
这些,云伏缮也都清楚。
他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云伏缮缓和着语调,声音就像是打在他身上的暖光灯一样,被毁了的嗓子自带的混沙都在这一刻显得厚重温醇:“阿云?”
太温柔了。
单拂云一眨眼,忍了那点湿意,很小声,也有几分不适应,但还是因为那点醉意放纵了一下:“有点…想见你。”
很奇怪。
单拂云觉得自己很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很想见云伏缮。
明明他和云先生认识不久,他甚至不知道云先生姓名,还有许多未知…可他就是莫名想要见云先生。
想和他待在一起,即便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互动,他也想和他待在一起,想一抬眼就能看见他。
单拂云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为什么看见云先生就觉得无比安心呢?
云伏缮单手扶着手机,拇指压在单拂云的脑袋上,无意识地摩挲一下:“…等开机。”
他问单拂云:“等开机的时候,我去探班,好不好?”
单拂云眼睛亮了一下,有点闷的人也瞬间精神抖擞起来:“好!”
他应声完,又还是想到什么,有点紧张:“云先生,这样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云伏缮:“不会。”
他专注地看着单拂云:“我也想见你。”
他笑着说:“以前自己一个人住惯了,只是偶尔觉得有点孤独。但你来了后,家里突然空下来,就感觉寂寞得让人心慌。果然从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是很好的借口,单拂云不会怀疑一点,不仅不会,甚至还会因此抿唇笑起来。
喝醉后的单拂云眼睛更闪了,有一种说不出的光辉在其中攒动,看着很乖,却又莫名像是太阳高悬,叫人看了就挪不开眼。
云伏缮喉结无意识地滑动了下,玩笑问:“嘲笑我?”
单拂云歪歪脑袋,那点孩子气全部暴露出来了:“没有!”
他嘀咕:“我就是觉得云先生你也需要我…很开心。”
单拂云也有青春期的时候,偶尔也会在睡不着的深夜去想迷茫的未来。
草根出身,没有背景,他喜欢演戏,但没有后台的他,真的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吗?
单拂云总是会想自己就是这世界微尘一粒,他存在的价值很低很低。
他有时候甚至会觉得,要是没有他,奶奶的生活也可以不用那么辛苦。
这些念头让单拂云开始渴望被需要的感觉。
他不擅长说软话,丁香凝也是。奶孙俩就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不会把自己的情感需求放在嘴巴边上。
云伏缮知道。
他认真审视过自己的过去,知道自己所有的问题,所以他才会在现在这么直白地告诉单拂云。
“嗯。”
云伏缮颔首,没有过多华丽的词藻,只是在肯定:“单拂云,我需要你。”
他需要过去的自己。
需要这个单拂云,而不是变成云伏缮的单拂云。
他干净赤忱的过去,他那颗追梦的赤子心……他的热烈、纯粹,只有单拂云才有。
云伏缮是斩断了这一切的恶鬼,他就算是重生到单拂云时期,他也没有那个当演员的心气,甚至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动力了。
所以他需要过去的自己。
没有被陆易枕打破的过去,也没有走最初剧情的过去。
云伏缮低声哄人:“所以以后有空就直接给我打视频,好不好?”
单拂云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收获:“好!”
云伏缮看他应得高兴,不由低笑着提醒了一句:“阿云,你答应事情之前要想清楚,要是我知道你得空却不找我,我可是要和你算账的。”
算账?
怎么算账?
单拂云被酒醺得脑子懵,直接就问了。
云伏缮沉吟,其实也没想过,他只是因为想到如果单拂云空闲下来,没做到答应的事,多少会有点不悦。
——云伏缮很清楚过去的自己太容易被花花绿绿的东西吸引走目光。
年轻,都是这样。
所以云伏缮随口玩笑:“那我就杀到你面前去抓你。”
单拂云也笑了起来:“怎么感觉像奖励。”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云伏缮注意到单拂云因为醉意慢慢开始困了,便给谢长言发消息。
谢长言敲门时,云伏缮的声音也跟着到:“谢长言给你送茶,你先去喝了。”
单拂云点头,顺从地起身,拿着手机就去了。
他没太注意手机视角,手垂下的时候,云伏缮就清楚地看见一截精瘦白皙的腰身在自己眼前晃过。
单拂云是很典型的冷白皮,但看着并不病态,相反因为他从小习武,寒暑假也会去打工补贴家用,所以单拂云的皮.肉很紧绷,他也很有力气。
就这么说吧,要他单手把云伏缮原地拔起来走两圈,单拂云还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单拂云的身体线条看上去非常漂亮。
云伏缮之前没觉得,他也不是没有在单拂云洗澡的时候盯过单拂云,那具身体他不知道过去抚摸过多少次又自我欣赏过多少次,但…到底是夜色,还是因为终究他们现在情况很特殊,云伏缮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停滞几秒。
而那头毫无觉察的单拂云接过了谢长言递来的解酒茶,客气礼貌地说:“谢谢。”
谢长言摇头:“老板还让我买了一点吃食,我给你放冰箱?”
“我自己来吧。”
和别人说话,单拂云的语气就清晰,说话也很有条理,没有拖长的语调和那一点微妙的黏糊感:“谢谢。”
送走谢长言,单拂云把手机立在一旁,一边把东西放小冰箱里,一边跟云伏缮说:“你怎么还让买了吃的?”
“怕你晚上睡不着会饿。”云伏缮随意道,“等你酒劲过了你就要兴奋起来了。”
年轻气盛就是这样。
因为还在微醺中,单拂云听过后,心一暖,眨眼就是一句:“云先生,你真的很会照顾人。”
他转身拿起手机,想站一站,就靠着墙慢慢喝温度刚好的解酒茶,也看着云伏缮:“我第一次遇见你这么温暖的人。”
云伏缮停住,第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改名换姓后能走到成为撼动陆易枕背后资本的那一步,靠得可不是温暖。
不过那些阴诡灰暗的手段,就没有必要跟单拂云提及了。
云伏缮厌恶这样的自己,所以他认为,单拂云也会害怕这样的他,会反感这样的他。
“你先把解酒茶喝完。”
云伏缮避开了这个话题:“等下凉了。”
单拂云又眨眨眼,乖乖应声后,慢慢把解酒茶喝了。
云先生在面对一些问题时总会回避。
单拂云有注意到。
他也很清楚云伏缮有些事瞒着他不说。
那又怎样。
反正云先生对他好是真的。
单拂云喝完最后一滴解酒茶,仰着的脖子放下,给云伏缮展示空空的杯子:“喝完了。”
云伏缮应声,嗓音听着有些飘忽:“漱口上床吧。”
单拂云顺从地按照云伏缮的指令去做,还在床上躺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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