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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顾贞贞

小说:

长相欢

作者:

小诀别

分类:

现代言情

沈洵刚刚下衙,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

他白日里被上峰寻了好几次不快,专挑着盐铁账目一事敲打他,好似他贪墨了一般。

苦苦忍到申正下衙,还好死不死在回府路上撞见了殷国公,他经历白天的暗示,一颗狗胆提在嗓子眼儿里,杀千刀的殷国公还问他:“官道上的营生,做的可还不错?”

沈洵心里大惊,咬牙笑回:“回大人,相当不错。众阁老上谏有方,当今官道安定,办起事来甚为定心。”

话虽如此,实则不然。

上个月,二房漕运的绸缎没到都匀府就沉河了,虽不是自家事,但碍着他向二房盘剥。捞不着油水,他浑身骨头刺挠得跟吃了痒药似的。

沈洵有官职,做过官商,此后常与二房勾结,借机盘算银两,抽些好处。可如今货沉了,二房愁云惨淡,他没的损失了笔钱财!

至于为何沉河,当今既非雨季又无台风,能悄摸儿沉了沈氏商队的货的,必是有权势之人。

殷兰辞与他素不对付,便有十分嫌疑。

这些便罢了,沈洵招惹不起殷兰辞,在他跟前,只能暂且缩着脖子,夹紧尾巴做人。

沈洵忍气吞声地回府,心头千般不甘,万般忿恨,本想与美妾温存一番,以慰今日劳苦。结果刚进大门,迎面飞来的便是三女儿的泪水——

“爹!四丫头今日暗中踢我下水,害我在侯府丢脸!十几双眼睛都看见了,还请您为女儿做主!”

沈洵颌下短须抖了抖,转头去瞥曾氏,曾氏抱着只狸奴顺毛,充耳不闻。

沈昭华抬手擦泪,见嫡母不管自己,哭得越发狠劲:“四丫头咬死不认,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闹到爹跟前,请爹主持公道了!”

哭得凄切,断断续续地呜咽出声,沈洵板着面孔:“到底怎么回事?”

沈昭华便将事体一一道来,或许觉得这情况有些简单,难以添油加醋,眼泪便决堤般滚下面颊,瑟瑟可怜。曾氏听得耳朵疼,脸色铁青:“要讲便讲,白日里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够了。”沈洵眉心皱如深壑,命道,“把四丫头叫来!”

婢子忙不迭地去请了,沈洵揉着眉毛,甚感头疼。

曾氏嘴角飞起,她察觉他心情不快,不知今儿个在府衙遭了什么难,回来还得焦头烂额地断这档子家务事,她看在眼里,畅快得很。敢情老天有眼,终于让他没力气找妾室上床捣腾了。

雪白的狸奴在怀里伸了个懒腰,她伸手挠猫下巴,喜滋滋地顺毛,可面上不显,余光偷瞄一旁的沈昭华。

沈昭华坐在椅里,斜斜靠着靠背,肩膀时不时随着抽泣而颤动,显然是委屈疯了。

这庶女虽非自己亲生,但相处甚久,心知其秉性,更看不得她惺惺作态,曾氏冷眼瞧她演了半刻,不屑地移开目光。

沈昭华蜷着身子,没察觉出嫡母的审视,捂面的帕子露出两只熏红的眼,一刻不眨地盯着门扇。

见有人迈入正厅的门槛,就如泉水似的涌泪,以手指道:“四妹妹来了!”

满室寂默。

钟粹厅气氛古怪,沈清晏伤了腿脚,一深一浅地缓缓行来,再逐个问好,但无人睬她。

沈清晏自然不晓得这三人各怀鬼胎,心术各异,却门儿清沈昭华会如何做戏。

在前世,她素擅颠倒黑白,光是院子里丢了副头面,都能拐七绕八地怪罪到沈清晏头上,闹得家宅不宁,满京城都知道她悍妒不容人,殷礼安便愈发厌弃她。

后来入狱,想必少不得这位三姐姐的手笔。

她跪地颔首低眉,正欲说话,沈洵则夺了先:“你真是好胆色!在别人的地界迫害手足,竟踢华儿下水,你要脸不要?这点事本不该由我管,但你在侯府胡天胡地,华儿都告到我这儿来了,像不像话!”

说毕,他大掌一拍梨木平角四方桌,“轰”的震天响,旁人听了皆是吓住。

茶水泼溅而出,顺着缠枝雕纹,流滚到地面。

气势逼人,他句里藏针,暗讽曾氏不作为。

曾氏眉尖微抽,脸子拉得老长,神情可怖,指着她道:“是啊,到底不是从小养在跟前的,便跟那帮泼皮学会没皮没脸的本事了!”

虽是嫡出女儿,但沈清晏自小便单独住一个院子,因在一岁那年冲撞了曾氏肚里的男胎,害她小产不说,还险些送了半条命。

父母不喜她,亲缘称不上亲厚,亦可谓冷淡。

她押中曾氏不会为自己撑腰,还火上浇油,定了定神道:“父亲,母亲,我确实撞到三姐姐,加上没看到侯府缺了围栏,而且前日子下过雨,地面潮湿。如此诸事加之,便导致三姐姐落水。”

寻常的跌跌撞撞乃小事,情有可原。

沈洵顿住,沉吟片刻。

好似错怪了?

他也不是全然偏心,真要怪罪起来,还得怪昌乐侯府疏忽。

若非围栏没修好,华儿怎会失足落水?

“谁晓得是不是真的。”曾氏合着眼眸,点了跃跃欲试的沈昭华,“三丫头可是说你踢了她的,那条裙子还能找到鞋印呢,你可别学那起子三姑六婆,惯会搬弄是非!”

沈洵扬声:“此言属实?”

沈清晏吃死不认,又听曾氏道:“出门在外,就象征了整个沈府,四丫头如此没行止,往后若为家中招徕祸患,便大大不妙了。”

沈洵听不得祸患二字,指着沈清晏,当即便想发落了她:“好作孽的东西,没的浑了规矩,给我去祠堂跪上三天,再把女诫抄个五十遍!”

沈清晏还欲斡旋,奋力思索着破局之法,湿漉漉的手心冰冷黏腻。

“——老爷,乐昌侯府携礼而来,已在外候着了。”一个仆役匆匆而至,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了,沈昭华在侯府出事,人家理应探看。

几人安静了,沈洵一愣,吞吞吐吐:“快……快带进来。”

细算起来,乐昌侯乃殷国公麾下,他千万怠慢不得。

要是冷落慢待了,回头指不定被认为“与殷国公作对”,那可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就在沈洵疯狂祈祷时,一位珠光环绕的妇人已经来到。她容长面孔,吊梢眼睛,样貌刻薄,乍看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

沈洵绷紧了弦——最好赶紧把她这尊大佛送走。

曾氏则呆滞望着渐近的人影,好似想起了什么,手劲没收住,猫儿被摸得痛叫了声,后腿使劲一蹬,从怀中逃跑了,她也浑然不察。

顾贞贞没叫丫鬟搀扶,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青罗扇,宛如进了自家。

步廊明灯高悬,光线混杂着微弱的夕阳,深浅不一地投在她瘦尖的脸庞,更显凶相。

不容沈洵二人出声,就径自寻了位儿坐,正在他们下方。

曾氏悚得一个倒栽葱,差点滚下来。

沈清晏无声地观察这一切,却记不起曾氏与乐昌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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