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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陵光神君有点忙

小说:

与帝君断绝师徒关系后

作者:

低头袖手

分类:

现代言情

春夏之交。

九重天上,通明殿的飞檐映着日光,金光四射。

殿前的守门石狮旁,一架丹红漆面的舆驾静静立着。

驾车的小仙使倚在舆驾旁打盹。

忽而风起,带得风铃声响,“叮铃”一声,小仙使倏地站直了,打起精神往檐下看去。

只见打殿里面快步走出一位女神君,女神君年纪不大,着一身素白劲装,从暗处走到光下,一双杏眼神光湛湛,袍角带风。

唯有那一双黛眉微蹙着,清丽的脸上似有一抹愁容。

女神君扫了一眼道旁花坛,琼花开得正盛。

琼花晨开暮落,现下已经午时了啊……

陵光在舆车前站定,抬头望向天穹上白灿灿的光晕。

晨起该把那两包鱼干揣在身上的。

作为值夏的神君,陵光一早便到通明殿来赴春夏的交接仪式。

她原以为,这交接仪式,无非是孟章师兄将春日青焰从灵坛上熄灭,再由她点燃代表夏日的赤焰,一来一去最多不过半个时辰。

谁知,刚结束了春值的孟章师兄,单枪匹马地讲了一个上午,还似乎很意犹未尽。

陵光转过身,孟章师兄理好的春值册录在一旁摞得整齐,几名仙使正在将它们装车。

这便是她回去还要努力的“课业”了。

正要提裙上车,却听身后喊:“陵光,你且站一下,我还有几句话。”

她转过身,叫住她的果然是孟章师兄。

他一身青袍,腰间一把折扇,从殿内走出来,步子疾而不乱。

“失礼,失礼,师兄方才的话说得圆满,我以为没有别的话,就先走了一步。”

陵光与孟章有一段同门之谊,她年纪小,孟章脾气温吞又会关照晚辈,她长年累月被关照下来,偶尔说话就没大没小。

“知道你早坐不住了,”孟章在她面前站住,带着无奈的笑意,“经上次一别,真是日久了,师兄本想做东,我们同门四个好好叙叙话,只是你刚重回九重天,就遇上这么个多事之年,一切还是以神职为先。”

他那厢说着日久,陵光在心中念想:一千四百多年,果真是日久。

孟章继续道:“我方才会上说的,你要放心上。春日闹春瘟,已不乐观,想来夏日更是难捱,若有棘手的,随时来青云台寻我,可记住了?”

陵光:“明白师兄,我不逞强。”

孟章“嗯”了一声,陵光看他似乎没话了,正要告辞,孟章又道:

“我听人说,前几日,师父在西方佛地露面了。”

陵光正转向别处的目光刹住脚,调转回来把孟章看住。

“是么?”她说。

“自你下界去,师父也入了关,这些年月以来,头一回听说他的消息,我想消息既然放出来,你又回了九重天,按规矩,咱们四个合该一起去拜见。”

陵光垂下眼帘,似在思忖什么,然后道:“听师兄安排,只是这一阵我也许不大有工夫,”她抬头看了看亮白的天,“今年我第一趟履职,要不再过段日子吧,今天师兄辛苦,回头我请师兄喝酒。”

听她这样说,孟章只好道:“也好,你安心履职是应该的。”

话毕,陵光不等他再开口,就向孟章微微躬身,反身上了丹车。

册录也装车停当后,仙使驾着她的一小架赤色仙舆,一路行云踏雾地往她九重天上的住处过去。

仙舆行得平稳,她却坐得心烦。

掀开车帘往外看,恰好丹车正经过南天门。

天门高远,云雾缭绕,又有金光普照。仿佛进了这门,就从此享长生、登极乐,无困无厄,无痛无悲。

这是当日,她初见南天门的第一念。

她在凡间历了一千四百余年,走过十几位凡人的光阴命运,越来越不爱回忆旧事。可此刻面对这幅天门金光的景色,却生出些感慨。自南天门外吹来的风中,似乎带来几声遗响。

初见此景是在她刚满四千岁那年,因继承了古神四兽之一的一缕精元,就这么懵懵懂懂地,被提上了九重天,要经师父教化培养后,与其他三位同族后辈一起,担起天地四象之职。

她那时听说,自己原定的师父,本是王母座下的九天玄女。

可在正要履教职之际,玄女竟好巧不巧,受命下凡去了。

天帝因此动怒,王母却微微一笑,向他举荐了一位更大的尊神。

那天,陵光站在南天门外,看一向刚强的她娘掉了几颗泪珠,正犹豫是否伸手为她拭一拭,就感到背后有一股气泽,仿佛上百仙者一齐降临,又隐约有环佩叮当,香花颂声。

她移步转身,惊觉十几丈以外,杳杳茫茫的天门之下,竟然只孤单单立着一道玄色身影。

烛阴帝君。她那时只在家学中的上古神考据课业上听过这个名号,忽而竟成了要与她朝夕相处的师父。

当时她年纪小,以为能叫他一声师父,乃是天道对她的眷顾。

往日种种如过眼云烟,触景生情,在故地被勾起来,毕竟没什么意思。

或许是方才孟章说的那番话,又平白在她心中勾起了一些不痛不痒的猜想。

烛阴自她下界后就再没露过面,这让她诧异。而前些日子她刚从人间走完最后一遭轮回,荣登天界后,他偏偏又在近日再次现身。

实际上,她感到自己对他的情意已在千年的反复磋磨中,从一块顽石修炼成了圆融无棱的鹅卵石子,早沉在一汪静水似的识海底,再翻不起什么波浪。

因而诧异归诧异,这一两处时机上的巧合,毕竟不值得她为此分去太多的神思。

她从胸口舒出一口气,拿起小几上的一卷名册,低头翻看起来。

陵光这个神位上,手底下还管着二十四宿中的南方七宿,她还未与他们中的任何一位说过话,便要与他们在夏值时共事了。

因此,她提前找了七位星君的名册录来读。

眼下,这才是她该上心的事。

仙舆又行了一阵,缓缓停下,驾车的仙使在车外提醒她,到陵霞丹台了。

陵光将名册收起,走下车来,才站定,一抬眼,就看见那边朱墙下立了一个人。

这个人,她虽从未见过,远远一看却已知道是谁。

鬼金羊星君,她座下的南方七宿之一。她方才在名册上读到,记的是“银发金曈,点检生死”,印象比其他星君深些。

只是此时,那顶银发之下,鬼金君的脸色不大好。

陵光向他走去,面上扬起一个得体而亲切的微笑。

“见过神君。”银发金曈的少年开口向自己的上级仙官问候。

“鬼金星君,抱歉抱歉,”陵光移步过去,将手虚虚放在鬼金君的脊背后,作势引他往里走,“本想今日就找你们七位来开一个短会,谁知今日仪式结束得晚了些,让你久等了,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陵光心中将她与座下七位星君的关系,已定性为“同袍”之谊。而她对于平辈惯是个热络的性子,至于如何对待下属,她虽还没经验,却不愿端着架子。

鬼金君被她引着走起来,行进间微微张了张嘴,一时没说出话来。

陵光即刻看出,这鬼金君是个冷淡的性子。

“我来提醒神君,七月十五中元节,地官大帝替万魂赦罪的事。”

“这事么,我倒没忘,”她回身看了眼,仙使正将舆车上的几摞册录往她的书房搬,“只是今日事多,我还没得空——”

腹中的空虚在此时又开始向她叫嚣,于是陵光话锋一转:“鬼金君,你用过午饭了么?”

……

那日陵光与鬼金君一同用过午饭后,鬼金君便将一摞中元节的陈年旧历摆在了她的案头。

后来的这一个月里,陵光在陵霞丹台处理公事的时日里,十日有八日都有鬼金君的督促。

不怪鬼金君心急,着实是时间紧迫,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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