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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如帝君言

小说:

与帝君断绝师徒关系后

作者:

低头袖手

分类:

现代言情

大约人在梦中,往往会将旧事描摹得比实际更加美好。

陵光看见,她用如此认真的语气说出这句泼皮话后,烛阴无波无澜的脸上出现了一些隐约的笑意。

“我不是因丢脸罚你,坐,”他耐心说,“我的脸面,还不如你自己的值得你挂念,我罚你,是因我曾经讲的道理,你没有听。”

“天上的事,从来没有小事。往后,你领了神君之职,有一次次要命的关卡要过。这命,远不止是你的命、你手下几个人的命,而还有千万生灵的命。你若凭意气行事,为争什么脸面而动干戈,折煞的东西不可估量。”

她不坐,依旧站在那里,默了半刻,说:“明白了,师父。”

烛阴见她这样子,也不再说什么,站起身来:“上次教你那套剑法,练得如何了?”

她抬头,说:“练好了。”

“打给我看看。”

有段时间,帝君会时不时给她留些额外的心法课业,来补她的短板。有时是需要参悟的真言,有时则是与心法配套的招式。此为“由外修内”。

这剑法便是一例。

“我没有带剑。”

“用我的,”烛阴伸手将他的佩剑从架子上取下,递给她。

她接在手里,不太愿意照做。倒不是心虚自己没练好,而是此时心还乱着,恐怕无法发挥出最佳状态。

“要去练场打么?”她磨磨蹭蹭地问。

“就在院子里。”帝君先一步走出门,走时还从一旁的案几上顺手拿起一把折扇,缓步到了院中。

她深吸两口气,也出到院中,摆好阵势,执剑打起来。

这是一套刚健的剑法,她最开始练时打得很吃力,剑仿佛有千斤重,十分不趁手。后来果真下了一番功夫,才渐渐熟习。

这三日闭门思过,她大半时间都在打坐运功,也不曾想过剑法的事,谁想到,现在拿起剑来,那些招式便如流水般顺势推出,竟比往日得心应手得多。

心下正惊喜间,一个转身的功夫,原先在一旁树下打扇观摩的烛阴不知何时来到身后,以扇作剑,直取她的肋间。

她低呼一声,脚步急转间,横剑去挡,挡掉了这一招。

半句话还未出口,烛阴的攻势又落下来,攻守之际,听见两个字:“继续。”

烛阴从未下场与谁亲手过招,都是让陵光四个两两互为陪练。今日不知怎么来了兴致。

她抿住唇,专心打起来。

只是过招,两人衣袍袖角时而交缠,远近之间,她不免分神。

虽已尽力专心着动作招式,却还是失了缜密,一露出破绽,立刻就被烛阴拿扇柄抵住了咽喉。

她被迫仰头,目光从扇柄走向那只润白如瓷的手,一路而上看向烛阴的面庞,眼是桃花眼,那只薄唇说:“还不够好。”

喉咙发紧,她后退一步,说:“是师父偷袭,再来一次。”

烛阴却又将扇子展开,道:“招式练得好,心却不定。下去再练,待你能做到专心与我打,再来找我。”

他到底没有与她再战一场。

画面又随风飘散了,陵光想,这个梦做到此处就可以了,在这之后,事情就不受控制地一步步变坏,最终万劫不复。

她想要醒过来,可仿佛被梦魇住了,画面一转,转到了西天佛境。她往下一看,明月高悬,山林岑寂,连绵的金殿在月光下皓皓生辉。

还是那个山头,还是那个“了亭”,自己正与智胜佛推杯换盏,已半趴在桌上。

她乍然想起,这是那次自己试炼失误,烛阴严肃地责了她几句,说的什么记不得了,但总之让她很是伤心,伤心得要在夜里偷跑出来,一晃就晃到了西天,找智胜倾诉来了。

自打上次院中过招之后,她与帝君的相处,虽依旧是发乎情止乎礼,然而她总觉得,帝君对她到底还是与别人不同的。因此这一次,她格外伤心。

最初她没有想喝酒的,谁知智胜这个老和尚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坛“佳酿”,封盖拍开,香气四溢。

她那时并不持戒,但酒毕竟误事,她就给自己立了规矩,除去赴宴,须滴酒不沾。

然而那天她显然破了戒,仗着自己酒量好,喝几杯无妨,谁知道,这酒不但勾人胃口,后劲还大,她竟是被放倒了。

最后,她喝到断片,晚上的事情全然记不得了,听白虎监兵神君说,她是横着被帝君带回乾元殿的。

而也正是自那晚以后,烛阴对她就再没有过笑脸了。

课上,他的神色虽看起来一如往日那样淡淡的,但她能感觉出来不一样,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很严厉。

起初,她心下还觉得奇怪,酒醉一事可大可小,曾经玄武族的执明师兄也私自喝醉过,却只是罚了两日的功课加倍,烛阴对他的态度也与以往没什么变化。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仿佛就成了个烙印似的,好像让他耿耿于怀。

然而接下去一细想,陵光心里便慌了。

怕是自己喝醉那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甚至于——甚至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举动。

比如……

她几乎不敢想下去。

这个猜想一生出来,恐惧就如一株盘地蛛草一般在她心中疯狂蔓延。

倘若,倘若这不正的心思被烛阴知道——或许还是以一种十分不堪的方式——那么……

酒肉穿肠,她这下是被害惨了。

她第一反应就想去跟烛阴解释,可这话该怎么说?

往日她在私心里琢磨的那些,烛阴对自己的所谓偏爱,一遍遍自证的在他那里的特殊,都如晨雾一般,无论在暗中积攒得多么厚重,太阳出来的那一刻,便影也没有了。

她正纠结,偏偏距离最后的天炼只有半年,授课的日子也到尾声,烛阴给他们布置下极其繁重的任务后,说要离开一段日子。

这一走便是五个月。

直到天炼前两日,烛阴才回到了乾元殿。

当天晚上,她站到了烛阴的书房里。

她跑得急,面上透着红,身后的夜风徐徐吹着,将她往烛阴面前推。

烛阴身上的玄衣透着暗红。

那并不是纯粹的黑色,曾经她在练功场温习剑法,烛阴打旁边经过,她趁着月光转眼去瞧,第一次在他的衣衫上看出了一些红来。

后来她去书里查,才知道这“玄”最初的意指,便是黑夜与白昼交替时,天空中微微暗红的颜色。

烛阴便穿着这一身玄衣,坐在桌案后面,似乎很疲惫,将手撑在扶手上,扶着额面。

他见她走进来,将手放下去,抬眼望过来,问:“何事?”

这个语气,让她提在半空的心一沉。

她不敢看面前人的眼神,一咬牙道:“师父,对不起。”

屋内极静,她连呼吸都屏住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喝了酒就好说些胡话,冒犯了师父,那不是我的本意。可很多事,是论迹不论心,我不能改变自己的心,可我知道分寸,绝不愿说出来。师父就当没听过,我再也不那样了,师父你别生气,你别……这样。”

她这一番话,是盯着他的眼睛说的,一边说,一边想从那双眼睛里分辨出,她的话是否引起了他的情绪。

烛阴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将此事翻来覆去地想了个通透。料到他回来之后,大概率对她还是这个冷漠样子,因此,她的话语须得坦荡、真诚、热烈,才能在开头将这层薄冰捅碎。

要快而准,否则他很可能不让她说下去。

的确,这番话是将她的心意摆在台面上说了,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藏掖的行径,一不符合她的作风,二显得虚伪,于是就决定这样大方坦荡地说出来。

其实心意么,藏不住,烛阴未必就一点也不知道,重要的是,她可以想,但不能做。

她依然看着他的眼睛,等他说话。

那双眼睛垂下去,再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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