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气得胡子乱颤,指着姜芷又要骂。
姜芷没给他机会,直接站起身,走到那盘手抓肉面前。
她从袖口摸出一根银针,在众目睽睽之下,刺进了那块带血的羊肉里。
停留了三秒,**。
原本雪亮的银针,下半截变成了诡异的黑紫色。
“嘶——”
毡房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看见了吗?”姜芷举着那根银针,冷冷地说道,“这就是你们舍不得扔,准备自己吃进肚子里的肉。这上面的毒,跟那孩子中的毒一样。你们是想现在就死,还是听我说两句?”
独狼翻译完,毡房里一片死寂。
牧民们虽然迷信,但更怕死。
黑紫色的银针,比任何咒语都更有说服力。
“这……这到底是什么毒?”
巴图大叔也慌了,那可是他们这一冬天的口粮啊。
“不是诅咒,是源头污染。”姜芷把银针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那种红色的虫子,虽然被大蜥蜴吃了不少,但有些已经顺着水流渗进了泥土里。草根吸收了毒素,牛羊吃了草,毒素就积攒在肉里。人再吃肉,就是一环套一环的死局。”
姜芷环顾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惊恐的脸庞。
“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们的草场,救你们的命。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什么条件?”巴图大叔问。
“我们要回京城。这场大雾不对劲,我需要最好的向导,还有最快的马。车在这种天气里就是废铁。”
话音刚落,门帘突然被人掀开。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阿迪力!”巴图大叔惊呼一声,冲过去把人扶起来。
那是部落里的哨兵。
那人背上插着一支箭杆上刻着花纹的狼牙箭。
“是……是‘黑风部’……”那人嘴里冒着血沫子,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喊道,“他们……他们来了……抢羊……**……”
说完,脑袋一歪,晕死过去。
毡房里瞬间炸了锅。
那个枯瘦老头更是吓得把手里的念珠都扔了,嘴里喊着“魔鬼来了”。
“黑风部?”陆向东眉头紧皱,“这又是什么来头?”
独狼这会儿脸都绿了,手里的**都快端不住了。
“完了完了……这回真完了。黑风部那是这片戈壁滩上的一群疯
狗!他们不放牧,专门抢别人的牛羊。听说他们的大头领是个**肉的变态!”
“他们不是怕雾吗?”姜芷问。
“他们就是趁着雾来的!”
独狼带着哭腔,“这种大雾天,咱们的枪打不远,他们的马快刀快,这是要屠营啊!”
外面的雾气里,隐约传来了沉闷的马蹄声。
不是几匹,而是成百上千匹。
那种地面震动的感觉,顺着地毯传到了每个人的脚底板。
“呜——呜——”
低沉的牛角号声,穿透了浓雾。
毡房里的年轻人们虽然害怕,但血性还在。
巴图大叔拔出腰刀,大吼一声。
“男人们!跟我出去!保护女人和孩子!”
他回头看了一眼姜芷和陆向东,眼神复杂。
“二位,这是我们草原上的恩怨,跟你们没关系。你们有枪,趁乱从后山跑吧。那辆铁车虽然慢,但要是运气好,也许能冲出去。”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姜芷看着那晃动的门帘,没动。
“走吗?”陆向东问,虽然他已经在检查**了。
“走个屁。”姜芷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端起那碗没人喝的马奶酒,抿了一口,“真酸。”
她放下碗,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
“咱们要是走了,这帮人不出半个钟头就得**光。那我的向导找谁去?我的马找谁要去?”
“再说了,”姜芷把玩着手里那根发黑的银针,“我这人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装神弄鬼的,一种是趁火**的。这‘黑风部’,刚好两样都占全了。”
“得嘞。”陆向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眼里那股子好战的火苗子窜了起来。
“那今儿晚上,咱们就给这草原上的规矩,松松土。”
他咔嚓一声拉动**,转身把独狼从地上拎起来。
“别抖了,干活。你要是敢尿裤子,我就把你扔出去当诱饵。”
三人走出毡房。
外面的世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
浓雾里,无数黑影骑着快马,挥舞着弯刀,像一群嗅到了血腥味的秃鹫,冲进了营地。
他们脸上涂着黑色的油彩,身上披着狼皮,嘴里发出怪叫。
巴图大叔带着部落里的几十个青壮年,结成了一个圆阵,护着身后的老弱妇孺,正在苦苦支撑。
但对方人太多了,而且极其凶残,
每一次冲锋都会带走几条人命。
“这就是所谓的‘黑风部’?”姜芷站在一辆勒勒车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战场。
“一群乌合之众。”陆向东冷哼一声。
“向东,擒贼先擒王。”
姜芷指着迷雾深处,那里有一面黑色的旗帜,若隐若现。
“那个骑白马的,应该是头领。”
“太远了,看不清。”陆向东眯着眼,“雾太大。”
“那就让他近点。”姜芷从帆布包里掏出剩下的最后一瓶“加强版防狼喷雾”——那是之前对付狼群剩下的底料。
“独狼,会说黑话吗?”姜芷问。
“啊?会……会几句。”独狼哆嗦着。
“告诉他们,要想活命,就给我滚。不然,我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天罚’。”
独狼虽然害怕,但看了一眼陆向东手里的枪,还是鼓起勇气,扯着破锣嗓子用当地方言喊了一句。
这一嗓子,在嘈杂的战场上竟然出奇地响亮。
那些正在**的黑风部强盗愣了一下,动作稍微慢了半拍。
迷雾深处,那面黑旗下,传来一声狂妄的大笑。
“哈哈哈哈!哪来的小娘皮,口气不小!天罚?老子就是这戈壁滩上的天!”
随着笑声,一匹高大的白马冲破迷雾。
马背上坐着个光头大汉,赤裸着上身,肌肉虬结,手里拎着一把巨大的开山斧。
他脖子上挂着一串……人耳朵做成的项链。
“把那女的给我抓活的!”
光头大汉一指姜芷,眼神淫邪,“老子今晚要拿她祭旗!”
“找死。”
陆向东没有任何废话,甚至没等姜芷下令。
他在那光头大汉手指伸出来的一瞬间,抬枪,瞄准,扣动**。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看不清。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
但那光头大汉竟然没死。
他在枪响的瞬间,本能地把手里那把巨大的斧头往面前一挡。
“铛!”
**打在斧面上,溅起一串火星。
大汉被震得虎口发麻,差点从马上掉下来。
“有枪?!”大汉大怒,“给我上!把那个拿烧火棍的男的剁碎了!”
几十个黑风部的骑兵调转马头,朝着姜芷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这斧头质量不错啊。”姜芷点评了一句,“可惜,脑子不好使。”
她把手里的玻璃瓶递给陆向东。
“风向变了。”姜芷感受着脸颊上那一丝微弱的气流,“西北风。”
陆向东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没有开枪阻击那些冲上来的骑兵,而是反手把那个玻璃瓶,朝着上风口的一块大石头狠狠砸了过去。
“啪!”
瓶子碎裂。
里面的液体瞬间汽化。
一股比之前对付狼群还要猛烈十倍的刺激性气味,顺着西北风,直接拍在了那群冲锋的骑兵脸上。
“咳咳咳——”
“啊!我的眼睛!”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匹马,被这股气味一熏,瞬间发狂。
它们不管背上的主人怎么拉缰绳,都开始疯狂地尥蹶子,嘶鸣着到处乱撞。
马背上的强盗猝不及防,像下饺子一样被甩了下来。
还没等爬起来,就被后面受惊的马蹄踩成了肉泥。
战场瞬间逆转。
原本气势汹汹的冲锋,变成了一场自相践踏的闹剧。
那个光头大汉离得远,没被熏个正着,但也闻到了那股子让人窒息的味道。
他看着自己乱成一团的手下,气得哇哇乱叫。
“妖法!这是妖法!”
“妖你大爷。”
姜芷拍了拍手上的灰,从勒勒车上跳下来。
她捡起地上的一把弯刀,一步步朝着那个光头大汉走去。
“陆向东,掩护我。”
“你干什么去?”陆向东急了。
“治病。”姜芷头也不回,“那种人耳朵项链,看着恶心,得给他摘了。”
她走得很稳。
几个没被熏到的强盗看见她落单,挥舞着刀冲了上来。
“砰!砰!砰!”
身后的陆向东就像一台杀戮机器。
每一次枪响,必有一个强盗眉心中弹,倒在姜芷脚边。
姜芷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踩着那些尸体,径直走到了光头大汉的马前。
“你……你别过来!”
光头大汉看着这个看似柔弱,却浑身散发着比他还要恐怖煞气的女人,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他挥舞着斧头,想要劈下去,却发现手臂有些发麻。
那是毒气扩散后的神经麻痹效果。
“下来。”姜芷冷冷地说道。
“我杀了你!”大汉强撑着一口气,大吼一声,斧头带着风声劈了下来。
姜芷没躲。
就在斧头
即将落到她头顶的一瞬间,一道银光从她袖口飞出。
“噗嗤!”
那是一枚比普通银针粗得多的三菱针。
它准确无误地扎进了大汉腋下的“极泉穴”。
大汉只觉得半边身子一酸,几百斤重的斧头再也拿不住,“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差点砸了自己的脚。
姜芷顺势一脚踢在马腿的关节处。
战马悲鸣跪倒。
光头大汉像座肉山一样滚落下来,正好趴在姜芷脚边。
姜芷一脚踩在他的光头上,把他那张满是横肉的脸踩进了烂泥里。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全场死寂。
无论是巴图大叔那边的牧民,还是黑风部的强盗,都看傻了。
他们看着那个踩着“戈壁霸主”脑袋的年轻女人,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哪是大夫啊,这分明是女罗刹!
“独狼!”姜芷喊了一嗓子。
“在……在呢!”独狼从车底下钻出来,一脸崇拜。
“告诉他们。”姜芷脚下用力,碾了碾大汉的脑袋,“不想死绝的,就把马留下,滚蛋。谁敢回头看一眼,我就让他的眼睛烂在眼眶里。”
独狼挺直了腰杆,狐假虎威地把这话喊了出去。
那些强盗早就被吓破了胆,再加上首领被擒,哪还敢恋战。
一个个连滚带爬地扔下武器和马匹,扶着受伤的同伴,像丧家之犬一样逃进了迷雾里。
一场灭族之灾,就这么被姜芷用一瓶“药水”和一根针给化解了。
巴图大叔带着族人围了过来。
这一次,没有警惕,没有仇恨。
所有人都右手抚胸,深深地弯下了腰。这是草原上对英雄最高的敬意。
那个之前骂姜芷的枯瘦老头,更是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想要亲吻姜芷的靴子。
姜芷却后退一步,避开了。
她松开脚,踢了踢那个还在装死的光头大汉。
“别装了。向东,把他捆了。这货虽然脑子不好,但肯定认识路。咱们回京城的向导,有着落了。”
陆向东走过来,熟练地把大汉捆成了粽子,嘴角挂着笑:“你这‘治病’的手法,越来越野了。”
“没办法。”姜芷看了一眼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眼神有些疲惫。
“这世道,有时候讲道理不如讲拳头。只有把他们打疼了,他们才肯听你说什么是以德服人。”
即将落到她头顶的一瞬间,一道银光从她袖口飞出。
“噗嗤!”
那是一枚比普通银针粗得多的三菱针。
它准确无误地扎进了大汉腋下的“极泉穴”。
大汉只觉得半边身子一酸,几百斤重的斧头再也拿不住,“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差点砸了自己的脚。
姜芷顺势一脚踢在马腿的关节处。
战马悲鸣跪倒。
光头大汉像座肉山一样滚落下来,正好趴在姜芷脚边。
姜芷一脚踩在他的光头上,把他那张满是横肉的脸踩进了烂泥里。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全场死寂。
无论是巴图大叔那边的牧民,还是黑风部的强盗,都看傻了。
他们看着那个踩着“戈壁霸主”脑袋的年轻女人,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哪是大夫啊,这分明是女罗刹!
“独狼!”姜芷喊了一嗓子。
“在……在呢!”独狼从车底下钻出来,一脸崇拜。
“告诉他们。”姜芷脚下用力,碾了碾大汉的脑袋,“不想死绝的,就把马留下,滚蛋。谁敢回头看一眼,我就让他的眼睛烂在眼眶里。”
独狼挺直了腰杆,狐假虎威地把这话喊了出去。
那些强盗早就被吓破了胆,再加上首领被擒,哪还敢恋战。
一个个连滚带爬地扔下武器和马匹,扶着受伤的同伴,像丧家之犬一样逃进了迷雾里。
一场灭族之灾,就这么被姜芷用一瓶“药水”和一根针给化解了。
巴图大叔带着族人围了过来。
这一次,没有警惕,没有仇恨。
所有人都右手抚胸,深深地弯下了腰。这是草原上对英雄最高的敬意。
那个之前骂姜芷的枯瘦老头,更是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想要亲吻姜芷的靴子。
姜芷却后退一步,避开了。
她松开脚,踢了踢那个还在装死的光头大汉。
“别装了。向东,把他捆了。这货虽然脑子不好,但肯定认识路。咱们回京城的向导,有着落了。”
陆向东走过来,熟练地把大汉捆成了粽子,嘴角挂着笑:“你这‘治病’的手法,越来越野了。”
“没办法。”姜芷看了一眼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眼神有些疲惫。
“这世道,有时候讲道理不如讲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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