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鞭炮声在红星大队稀疏地响了一宿。
大年初一天刚亮整个村子就在兴奋中苏醒。
分了红家家户户腰包都鼓了这个年过得比哪一年都有底气。
孩子们穿着新棉衣在雪地里疯跑嘴里嚼着平日见不到的大白兔奶糖笑声清脆。
大人们走家串户拜年说的最多的早已不是“过年好”而是满含敬畏的一句“多亏了咱芷丫头”。
姜芷家那座青砖大瓦房俨然成了全村的圣地。
一大早大队长赵大山带头提着自家酿的米酒上门满脸红光地喊着。
“芷丫头
姜芷把他让进屋淡淡一笑:“赵叔这好日子可不是我给的是大家伙一锄头一锄头刨出来的。”
赵秀娥端着热气腾腾的糖水出来落落大方地招呼着客人眉眼间再不见一丝怯懦满是当家主母的从容与自信。
一整个上午院子里的人就没断过。
就在最热闹的时候邮递员骑着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车轮陷在雪里几乎是半推半跑地冲了过来嗓门比鞭炮还响。
“姜芷同志!西南军区来的加急包裹!”
院内瞬间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火辣辣地投向那个用军绿色帆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大箱子。
“肯定是陆团长给未来媳妇寄的年货!”不知谁喊了一句院里爆发出哄笑。
赵秀娥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嘴上嗔怪:“这孩子人回不来就算了还寄这么些东西多破费。”
姜芷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将那个沉甸甸的包裹抱进了屋。
关上门隔绝了喧嚣她的心跳却乱了一拍。
撬开木箱一股混杂着药香与食物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
箱子塞得满满当当。
给母亲的是两团上好的紫色羊毛线一罐麦乳精一罐上海雪花膏。
都是这个年代一个女婿能给丈母娘的最顶格的体面。
拿开这些下面就是给她的。
雷打不动的一大包大白兔奶糖。
几本用油纸包得妥帖的线装医书纸页泛黄上面全是蝇头小楷手抄的方子记录着各种西南边陲的奇花异草。
这比任何金银珠宝都更能戳中她的心。
还有几个木盒装着她在西南时只提过一嘴的几种罕见毒草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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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话不多,却把她的一切都刻在了心里。
箱子最底层,是一封信。
信里没有肉麻情话,只是笨拙地报平安,解释东西的来路。
大部分是部队发的福利,还有一些是他用自己的津贴和票证买的。
信的末尾,字迹都透着一股急切。
“探亲假已批,开春解冻,我就回来。”
姜芷看着那行字,清冷的眼底,慢慢化开一抹暖意。
她将信纸小心折好,收起,走到窗边。
院子里,乡亲们的笑脸在阳光下格外真挚。
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新年。
有家,有母亲,有牵挂的人,还有一份愿意为之奋斗的事业。
真好。
她拿起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浓郁的奶香瞬间化开,甜到了心底。
年味儿在热闹和富足中渐渐散去。
开春后,冰雪消融,红星大队再次变得热火朝天。
有了钱,有了粮,还有了县里和省里当靠山。
大队长赵大山的腰杆挺得笔直,走路都带风。
按照姜芷开春前就定下的规划,“鬼见愁”药田开始了第二期扩张。
社员们的热情空前高涨,根本不用催,每天天不亮就扛着锄头上了山。
工分翻倍,还有粮食补助,这样的好事上哪儿找去?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姜芷点石成金的本事。
跟着芷丫头干,没错!
赵秀娥如今也彻底脱胎换骨,成了药田的技术总监。
她本就在侍弄花草上有天赋,又经过姜芷的指点和自己的摸索,现在管理起上百号人来,竟也有模有样。
姜芷则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陆向东送来的那几箱子“宝贝”上。
那些医书孤本,让她如获至宝,常常一看就是一整天。
这天,姜芷正在整理药材。
姜巧巧像往常一样,沉默地坐在一旁帮忙。
经过一个冬天的调养,姜巧巧气色好了不少,不再是那个眼神里充满嫉妒和不甘的姑娘,手上的活儿也做得又快又好。
姜芷拿起一把刚炮制好的当归,递到她面前,声音清淡:“闻闻,跟上次的有什么不一样?”
这已是她们之间的日常。
姜巧巧接过,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片刻后,她睁开眼,有些不确定地说:“这次的酒味更重,但药气淡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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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是不是……炒制时火候过了那么一瞬间,伤了药性?”
姜芷眉梢挑了一下。
分毫不差。
这个姜巧巧,天生一副“药鼻子”,对气味的辨识能力,甚至比前世姜家一些专职培养的老药工还要敏锐。
这天赋,当个药奴可惜了。
“还行。”姜芷收回当归,不咸不淡地评价。
姜巧巧早已习惯,默默低下头继续干活,心里却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每一次考验,都让她紧张,又隐隐期盼。
她渴望得到认可,哪怕只是一句冷冰冰的“还行”。
“你过来。”姜芷忽然开口。
姜巧巧愣了一下,局促地走到她面前。
姜芷指了指桌上十几个一模一样的小布包。
“这里面,是十三种被碾成粉的药材,你把它们都闻一遍,告诉我,分别是什么。”
这是升级版的考验。
从辨识整株药材,到辨识药材粉末。
姜巧巧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考校。
是姜芷在正式地考校她。
姜巧巧攥紧了拳,指甲掐进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解开第一个布包,凑到鼻尖。
药粉的气味早已被碾碎,混着粗布的尘土气,哪里还寻得到半分草药原本的模样。
许久,她艰涩地开口。
“是……白芷?”
姜芷下颌微点,示意下一个。
“川芎。”
“生甘草,带着新翻泥土的腥气。”
……
姜巧巧一个接一个地辨认,额头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当她拿起最后一个布包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味道极淡,清雅得几乎没有,又无孔不入地钻进脑子里,熟悉得让她心慌。
“想不出,就放下。”姜芷声音平淡。
“不……”
姜巧巧发狠地摇头,把布包死死抵在鼻下,闭上眼,逼着自己去想。
院外,早春的微风拂过,送来远处山坡上初融的雪水混着泥土的芬芳。
是了!
就是这个味道!
姜巧巧猛地睁开眼,声音激动:“是地龙籽!是咱们种在鬼见愁坡上,草种的味道!”
她说完,死死盯着姜芷,手心全是汗。
姜芷凝视了她半晌,终于缓缓点头。
“十三种,对十一。白芷与白芨,你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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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话锋一转。
“从明天起你不用再挑拣药材。”
“药房里的东西你每天自选三种看、闻、记。三天后我来考。”
姜巧巧的心脏瞬间缩紧。
她不是傻子。
她听懂了。
这不是在让她干活抵债了这是……在教她!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激动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眼眶涨得滚烫。
“别高兴太早。”姜芷看穿了她的心思语气冷清“我不是发善心更不是收徒。”
“我只是觉得你这鼻子当个睁眼瞎的药工可惜了。”
“我教你本事你给**活。以后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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