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遭报应了嘛,老道士死得不明不白,警方的尸检报告只说,疑似力竭而亡。
之前,原身在学校期间,接到了一个老道士的电话,说他要出远方。
一开始是原身并没有在意,因老道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一趟远门,他已经习以为常。怎知这回一去,便是天人相隔。
陆似锦坐在灵堂前,烧了一把纸钱,又替吓死的原身多烧了一把。
他看着牌位上陆行之三个字,心里道:这会,原身魂魄怕是和你团聚了,放心吧,你真正的死因,我会查个明白。
到了深夜,陆似锦眼神有些迷离,眼皮越来越沉,他对张德说道:“等公鸡打鸣,黎明天亮时,你应该就可以离开了。”
张德连忙点头,乖巧坐等天亮。
只是,天还没有亮,陆似锦就先倒下了。
今天可谓是几番周折,失血过多的身体早就透支了,要不是张德是个心底善良的好鬼,陆似锦怕是没那么轻易解决,毕竟他当时可是一半身体在阳间,一半身体在阴间。
张德默默看着陆似锦蜷缩似的靠在棺材上,鸦色的卷发更显得年龄小,天生笑唇,让人情不自禁放心防备,尤其是他眼底下的两团厚重的青黑阴影,更是让一个粗糙的男鬼看着都有些心疼。
张德轻轻叹气,“还是个孩子呢。”
他轻轻抬走到离棺材旁边不远的小床,床上有一张小被子运用阴气给陆似锦盖在身上。
幸好现在是大夏天,这么睡也不会感冒。
之后,张德走到灵堂外,自动开始守夜。
陆似锦是被吓晕的,现在魂魄不稳,他得守着,反正他下去了还得重新排队,也不在乎这半天的时间。
张德飘出去守夜,没有看见长明灯轻微摇晃,无形中有什么力量拍散了附在被子上的一些阴气。熟睡中的陆似锦睡得更香了,嘴里还咕咕噜噜念叨。
橘红色的长明灯慢慢燃烧,灯光映照在陆似锦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温馨。
..........
清早的阳光洒在陆似锦的脸上,光线的强度使他被迫睁开眼睛,这一觉睡得太香了。
他伸个懒腰,捏捏酸痛的脖子,拍了拍棺材。
摸着又开始咕噜叫的肚子,他又饿了。
原身从高中开始边工边读,手里面本来是有些余额,只是老道士去世太突然,他全部身家都拿来给老道士置办丧葬,手里一分钱都没有。
现在连吃个早餐的钱,怕是付不起。
陆似锦的房间在道观右手旁第二间房就是他的卧室,第一间是老道士的。
他进房间找了一圈,除了衣服,还有一大堆书籍,连两块钱都找不出来。
穷啊!
陆似锦叹了口气,转身朝门外走去。
等陆似锦来到大门口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鬼脸。
“你怎么还在这里?”
张德擦着汗水,苦笑说道:“大人,我好像回不去了。”
陆似锦盯着张德的脸看了一会,发现他的山根之下有一点猩红,便向他招了招手,“你走近一些。”
张德走上前,陆似锦仔细观察了一番。
昨夜张德的面相还附上一丝金光,以及阴曹地府投胎印记,今天他额头上的印记完全消失了,山根之下还有一点猩红。
有点不妙。
也许是陆似锦盯得太认真,张德脚底有些发虚。
“大,大人,这是什么情况。”
陆似锦轻咳一声,“现在你这样,也是受了我的牵连,这样,等我去外面吃饱饭了,再帮你设法开通阴曹路。”
张德犹豫半响,感激点头。
陆似锦看见他脸上的犹豫,便能问道:“你有什么事?”
张德道:“我,我想回去看看我父母,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我不小心猝死,对父母的打击肯定很大。”
陆似锦点头:“去吧,去吧,但是要在天黑之前回来,我可以帮你设法暂时遮住阴气,算是报答你昨夜帮我的忙。”
张德眼睛顿时一亮,“多谢大人。”
陆似锦摆摆手,忘记自己的手腕有伤,伤口再次崩裂,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走回灵堂,拍了拍老道士的棺材:“借您老一点香灰,等会给你带早餐。”
长明灯静静摇曳,陆似锦看了眼长明灯,随即在香炉中抓了一小把香灰,手指沾了一点蜡油,香灰和蜡油混合后,往张德额头一抹。
“好了。”
张德摸摸来自额头的刺痛感,转身朝阳光的地方,伸出一根手指,发现自己的皮肤,再次接触到阳光时,没有自我燃烧,心生欣喜。
“多谢大人,我先去了。”
等张德离开后,陆似锦拉耸着耳朵,朝门外走去。
沾了天子墓的光,再加上新来的镇长思想灵活,把小镇的房屋建筑全部仿古制,从而打出了名声。
离道观不远处有一条小吃街,街道上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游客不少。
周老酱鸭店是一家开了将近十年的老店,他家店里主要买酱鸭,但早上卖得是包子馒头等早点。
不过现在周老退休了,现在是他的儿子儿媳经营。
从小,只要老道士一出远门,小陆似锦便会托付给周家照顾,这一来二去变成了熟人。
“张姐。”陆似锦脆生生喊人。
忙碌中的张清娥看了他一眼,顿时眼前一亮,“金仔起这么早,守夜很辛苦吧,快进去坐。”
陆似锦走进店里,发现人已经坐满了,随即找了一根小板凳坐在不妨碍张清娥地方,乖巧坐着。
殊不知,陆似锦这一举动,有多么显眼。
长得唇红齿白,天生笑唇又给人一种阳光大男孩的感觉,一身白衣虽然略显单薄,但盘条靓顺往站那一站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买早点的外地年轻女性游客,看了一眼又一眼,“阿姨,这是你儿子吗?长得真好看。”
张清娥笑着说道:“这是隔壁家的孩子,不过,我认同你的观点,这孩子,越长越水灵。”
游客哈哈哈笑着走了。
忙了一会儿,张清娥的老公买菜回来了。
“你这脸怎么伤了?”
“没事,小伤。”周阳笑了笑,也不在意这点小伤。
张清娥说了他两句,把空出来时间,给陆似锦现炸了油条,烙了杂粮煎饼,给陆似锦一杯豆浆。
看着陆似锦尖瘦的下巴,忍不住心疼。
“陆老道长也算是喜丧,金仔不要太伤心了,人啊要往前看,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要是你师傅看见你现在这样,肯定也会难受的。”
陆似锦点点头,伸手去拿豆浆,露出了纱布包扎的手。
张清娥眼尖看见了,急忙问道:“金仔,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妻子急切的声音吸引来周阳的注意,他走过来:“怎么回事?”
张青娥道:“老公,金仔现在魂不守舍的样子,实在让人担心。下午,你就别忙店里的生意了,去道观看着点,眼见着陆老道长明天就要下葬,金仔可不能再有事了。”
周阳是个老实汉子,懂得感恩,小时候,陆老道长救过他,老父亲耳提面命让他好好照顾金仔,也不负陆老道长所托。
而陆似锦几乎是他看着长大,也算是个半个侄子。
他点头,“等会我就去。”
陆似锦有些感动。“周叔叔,张姐不用麻烦你们了。手腕上的伤是我不小心伤的,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不过,今天早上的早餐钱,我能过会儿给你们吗?”
古镇上客流量很多,他准备帮人算命,挣点零花。
张清娥哭笑不得:“给什么钱,本来就是给你吃的,小孩子家家的,这么执拗干嘛。”
这时候,外面急急忙忙跑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爸妈,弟弟从你们走,就开始高烧不退,刚去镇上医院看了,没什么用,奶奶担心弟弟烧坏了,让我来叫你们回去带弟弟去县医院看看。”
张清娥听着慌了神色,连忙脱下围裙,“我出来时还好好,怎么还烧起来了?”
周阳心中担心小儿子,便和自己老婆说:“反正现在没什么人了,我和你们一起回去。”
刚好吃好的陆似锦,瞟了一眼周阳的面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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