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仁死了。
遗体车左边伏着吴晓,右边伏着许诗瑶,两人哭得没完没了,宁嘉却一脸茫然,他摆不清楚自己的地位,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这样一个外人应该要做什么。
吴晓在哭过一场后,当着众人的面,给她母亲打去电话,开了个免提:“妈,我爸死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
“真的。”吴晓说,“我可以给你拍照片,你要看吗?”
宁嘉:“......”
“好,我知道了,葬礼那天我会去的。”
吴晓:“妈,你要回来帮忙吗?”
宁嘉终于知道吴晓泼辣的性格哪里来的:“我老公活得好好的,我帮什么忙!”
电话被挂掉,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敢说话。
这个时候,林纵的手机响了,宁嘉看到了,是林平生,林纵接起来,林平生劈头盖脸一顿骂,难得有了点父亲的威严:“你现在赶紧从那个地方给我出来!”
林纵:“......”
林平生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搭上吴良仁这条贼船,让林纵和宁嘉有了关系,吴良仁出了这档子事还要林纵陪着宁嘉去太平间里找晦气。
宁家一家子都不太正常,为一个没有结婚的男人哭死哭活,守了大半天,守进太平间还带着他儿子,林平生真是气得血压都高了。
林纵看向宁嘉,宁嘉问:“怎么了?”
林纵摇摇头,没说话。
林平生知道林纵在想什么:“你赶紧从那个地方出来,现在回去洗个澡,不想上班就赶紧睡觉,别不听我的话,我可以打电话给宁嘉,或者让人强行把你带走。”
太平间外隐隐出现一个人,林纵无言以对:“知道了。”
宁嘉在这一刻奇异地明白了林平生的想法,拽拽林纵的胳膊:“学长,我们先回去吧。”
许诗瑶求助地看向宁嘉,显然是不想他走,吴晓却摆手:“可爱弟弟赶紧回去吧,你在这能有什么事,和我爸又不熟,给自己添晦气。”
宁嘉:“......”惊呆了姐。
“妈,你走吗?”宁嘉问许诗瑶。
许诗瑶沉默片刻,想了想,摇摇头:“我在这再待一会儿。”
宁嘉点点头,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劝许诗瑶什么了,没有意义,不管许诗瑶以什么立场掺和吴良仁的人生,这都是最后一次了:“那我和学长先走了。”
许诗瑶却很无助,拉着宁嘉的衣角:“嘉嘉,可不可以不走。”
“不可以。”事关林纵,宁嘉态度决绝。
吴晓揣起胳膊,笑了声:“阿姨,你这样我可就看不懂了啊,你儿子胳膊还受伤呢,你让他在这陪你看死人?”
吴晓又看向宁嘉,轻抬下巴:“你这胳膊,怎么回事啊,挺新的。”
宁嘉空出的那只手挠挠头:“和吴华打了一架,他打我妈,我没忍住。”
吴晓欣慰点头:“可以可以,做的很棒,我早想揍他了,他和我爸一个性格,讨厌得要死。”
宁嘉心说你爸都凉了,可别说这个了。
宁嘉于是退了。
吴家出了这样的事,根本瞒不住,人才从手术室里推出来,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江软不敢联系宁嘉,怕干扰了他,只发了消息,宁嘉到家才看见,给江软回了电话。
电话才拨出去,就被接通了,江软连忙问:“你现在在哪呢?”
宁嘉说:“在家里。”
江软问:“刚到家?”
宁嘉:“......和学长刚刚洗了澡,你要再知道的准确一点不?”
江软:“......大可不必。”
宁嘉:“嗯。”
江软没忍住,吐槽:“都这个时候了,你们俩,就非要......那样那样啊。”
宁嘉也没忍住,怒道:“你在说什么!我手受伤了,打着石膏,一个人洗不了!!”
江软:“哦哦,抱一丝,你手什么时候受的伤啊,我怎么不知道?”
他们俩有事没事就发个消息,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忍不住告诉对方,手受伤,这可是大事,宁嘉没发个八百字小作文,这不科学。
不过,宁嘉只是还没来得及:“今天刚发生的事,我把吴华给揍了。”
“酷!”江软很给面子,吹了声口哨替宁嘉庆祝,随手问,“吴华是谁?”
宁嘉:“......吴良仁他儿子。”
宁嘉顺便告诉江软这件事的始末,江软都听楞了,最后总结台词就是这:“真6,他们家都是奇才。”又说:“所以是林平生打电话,让你和林纵先回来?”
“可能吧,”宁嘉也不知道,他只是猜测,毕竟林平生不像吴良仁,做的事总让宁嘉不明白,“我听不清楚,只知道是林平生打开的电话,还挺凶的,一直让他离开什么的。”
“我就突然想,吴良仁确实不是学长的谁,他甚至不是我的谁,学长陪我在待在那里很不合适。”
这一回,江软倒是没说什么,琢磨了一会儿,突然说:“我觉得林纵对你真的是挺好的。”
宁嘉于是问:“你觉得他喜欢我不?”
“哟哟哟哟哟,谁啊这是,”江软调侃他,“宁嘉你可终于舍得开窍了哟。”
宁嘉:“......你能说正事吗?”
江软笑笑:“不能啊,他喜不喜欢你,干吗要让别人猜,你自己感觉呢,反正林纵对我不这样,我早就说了,他对我很凶,你还不信。”
宁嘉现在信了,他见过林纵凶别人的样子,原来学长真的是这个样子的,一直在宁嘉面前维持的像在学校里那种模样,似乎只有宁嘉一个人见过。
“是吧。”宁嘉陷入了深思。
江软忽然问:“所以吴良仁是真的死了?”
宁嘉的心沉了沉:“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人生总是要经历这些。”
江软问:“嘉嘉,吴良仁死了你难过吗?”
宁嘉说:“......毕竟是条人命。”
江软没经历过这些,不懂宁嘉纠结的不止是一场意外突然带走一个人那么简单。
林纵在这时出现在房间门口,敲了敲门:“下楼吃点饭。”
江软听见了:“去吧去吧。”
宁嘉以为林纵去工作了,所以没去打扰,但原来林纵去给他做吃的了,因为手受伤不能吃太上火的东西,林纵便做了一桌平淡的菜:“饿了吗,多吃点。”
宁嘉因为吴良仁的事而心情失落,却又被林纵感动,一时间动容,心思活络:“我以为你去工作了。”
林纵拿了把勺子给宁嘉舀饭用,他来夹菜,淡淡道:“今天不想工作。”
宁嘉点点头,很快又有些郁闷:“吴良仁的葬礼没有帮忙的女人,我妈很可能会去。”
林纵问:“你怎么想?”
宁嘉说:“我不会拦她。”
林纵夹起一颗虾仁,示意宁嘉勺子,宁嘉递过去,林纵问:“你呢,你想不想去。”
“我不知道,”宁嘉吃着饭,闷闷地,江软刚才也问过他这样的问题,明明和吴家关系没有关系,出了事,他却要考虑怎么做。
“我妈和他一起五年多了,最开始他对我也挺好的,大学教我报考志愿,过年也会给我压岁钱,我那时候不懂,真觉得他当我爸爸也挺好的。”
“后来呢?”林纵引导着问。
“后来就发现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他只是会伪装,久了就不演了,他在我妈面前含情脉脉好像很情深的样子,做出的事,每次都不可理喻。”
宁嘉低着头:“他让我和你结婚,又让我和你借钱,我妈说借不到钱后,吴良仁就不怎么联系她了。”
这样一个人死了,宁嘉不该同情他的。
可是宁嘉总有些心软,会觉得人都死了,还计较这些干什么。
宁嘉有时候也看不懂自己,能报的仇当场就报了,不能报的就那么两个人,最后都死了,恨人好像是特别消耗感情的事,他恨不来,也学不会怨恨。
“先吃饭,慢慢想,”林纵没有表情地说着笑话,“想不出去,明天就先去上班,想好了就翘班,总裁给你批假。”
宁嘉笑起来:“学长,你也会说笑话啊。”
林纵笑说:“你工作就这么两天,工资不要也是可以的。”
宁嘉:“......”
睡前,宁嘉没受伤的左手搓了搓林纵的头发,嘴里念念有词,像在举行一种仪式,林纵问:“你在干什么?”
宁嘉还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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