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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黎明间

小说:

Gin,但初中生

作者:

北野行舟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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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这肯定不是他的问题,黑泽阵觉得自己跟赤井家没什么联系,除了小时候跟赤井玛丽偶尔见面、和赤井秀一有点关系、偶尔带羽田秀吉出去玩、现在的“父亲”是赤井务武外,他跟赤井家的人都不熟。

(世良真纯:那我呢?你直说跟他们很熟,只是跟我不熟不就好了!)

银发少年松开抓住赤井秀一衣领的手,环顾四周,发现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在看他,包括赤井家的便宜外甥宫野透先生。

他回想起自己收到的“赤井家求救信息”,缓缓发问:“你们在吵什么?”

声音很轻,但不知道为什么足够有压迫力。面对此情此景,几位家庭成员交换了几个眼神,可惜全都没看懂对方的眼神,就各自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赤井秀一的回答特别平淡,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没事。”

赤井玛丽毫不客气地说:

“我准备把秀一赶出家门,送你了,我不要了。”

羽田秀吉看到他小银哥不是很好的表情,决定从他听不懂的地方开始说:

“母亲问大哥为什么没回美国,大哥说跟朋友有约,就不走了。母亲又说小银被你欺负成这样,你转身就走,什么朋友这么重要让你不舍得走?大哥说‘是他不想看到我,我留下做什么’……”

最后是世良真纯接上了话:

“然后妈妈说‘你还真是跟你爸一模一样’,然后他们说了些我没听懂的东西,就吵起来了,我想去劝架,但透哥也去劝架,最后透哥和秀一哥打起来了。”

于是黑泽阵就看向了她说的「透哥」。

降谷零:……

首先,他真的不是宫野家的亲戚;其次,世良真纯,我让你别叫boss大人了,不是让你直接管我叫哥!我当时说我跟你哥关系好是骗你的,我们关系不好,很差,特别差!

降谷先生在那一瞬间想了很多,但对上黑泽阵的眼睛,他只说了句:“对,我跟他打了。”

当时的情况真可谓一片混乱,降谷先生本来正在偷偷给诸伏景光发消息,期待发小能来救他,但诸伏景光迟迟不回。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声音,赤井玛丽站起来,世良真纯见势不妙赶紧拉住他,降谷零想都没想就要按住赤井秀一,起码在场的人里只有他能拦住这个人了。

结果赤井秀一说没事,打不起:我当时就不该放你去fbi。

赤井秀一的回答是:我有自己做选择的权利,而且现在你说什么都晚了。

这时候降谷零觉得他得说两句,就插话:fbi也算不上什么好地方吧,你不是要辞职吗?

赤井秀一当时说你们**也没好好到哪里去吧,看你现在……

话还没说完呢,这俩人就打了起来。世良真纯参与不了他们的打斗,赤井玛丽打定主意袖手旁观,羽田秀吉是家里战斗力最低的,没有插手的余地,于是直到怪盗基德从他们窗户外面路过才停下来。

当时穿着白色礼服的魔术师特地往窗口看了一眼,哇,好多熟人,于是黑羽快斗就快快乐乐地跟他们打招呼,说:你们在开家庭会议吗?

其他人:……

确实,但情况并没有那么乐观。

降谷先生用再不走就把怪盗基德抓进大牢的威胁赶走了黑羽快斗,然后赤井家所有人(和他们的亲戚)就坐回到了原地,陷入了对峙和冷嘲热讽的状态。

就在局势好像快要缓和一点的时候,羽田秀吉决定说点别的活跃一下气氛。毕竟刚才是在说小银哥,他就顺着话题说了点开心的事。

于是他说以前小银哥带他去听音乐会,还遇到了几个跟他不是很友好的人。其中一个在将棋方面跟他有些过节(应该是赌输了所以亏了不少钱),冲着他“真是对不起啊哥以前多有得罪了”,从那以后再也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羽田秀吉一直觉得小银哥是个很神秘很厉害的人物,说不定他在做卧底工作的时候不小心当上了黑暗组织的二把手什么的,但他没问过,当然也不会去问。毕竟赤井家的传统就是这样,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各有各的保密要求,别问,问了也是“按照规定不能透露”,搞得他很小时候开始家里人就不怎么交流了。

按理到一半就发现母亲和大哥的表情不对,那位宫野透先生虽然没什么表示,但以羽田秀吉的观察力还是发觉宫野先生平静的外表下微微恼火的情绪。

诶、所以他大哥和小银哥到底是什么情况?好的不能说坏的也不能说,难道他们俩结仇了?

羽田秀吉,搞不懂。

接下,你在美国不是很好吗,这次去了就别回来了。

大哥说他打算辞职,不过要留在日本,没打算去英国。

赤井玛丽开始冷笑,于是气氛就变得更紧张了,接下他要走了,正好世良真纯要给大家添茶,碰倒了茶杯,茶水倾泻出去,桌子上乱七八糟的。

正好这个时候有人来敲门,所以他们就手忙

脚乱地收拾,世良真纯趁那几个经验丰富老特工收拾桌子的时候去开门,整个过程用了不到三秒钟——如果开门看到的不是被谈论的主角就很完美了。

嗯,就是这样。

赤井秀一没说话,降谷零偶尔说两句,整个过程基本上是羽田秀吉复述的,他听不懂的部分世良真纯来说,赤井玛丽负责喝茶。

黑泽阵听完,就问了一句:“所以你们吵架的原因是我?有什么好吵的?”

没人说话,没人回应,一位路过的小银先生在赤井家的家庭地位足以体现。

既然是在别人家里说话,黑泽阵也把语调放轻了一点,又说:“是我不让他走的,这是我和他的事,不用你们插手。”

赤井玛丽放下茶杯:“行,我老了,你们自己解决。”

她跟大儿子有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次只是刚好说到juniper了而已,就算没有这件事他们也能吵起来,从十多年前赤井秀一离开家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知道赤井务武抛下妻子儿女去哪了,秀一的教育到这个地步赤井务武要负一半的责任——该不会是去替别人养孩子了吧?哈?算了,赤井玛丽不觉得自己失踪十八年的丈夫能有这耐心。

世良真纯:“妈,你现在是最小的。”

赤井玛丽:“……”

是的,她看起来比黑泽阵还要小那么一点,毕竟银发少年长得要高点;再加上身体不好偶尔咳嗽,现在的赤井玛丽确实是整个赤井家(看起来)最柔弱且年幼的人。

黑泽阵觉得赤井玛丽大概需要一点安慰,也可能不需要,反正用不到他来,他也不会。

然后他对赤井秀一说“走吧,解决一下我们的事”就往外走——这次没打算扯衣领了,当他没听到刚才的笑声吗?

黑泽阵和赤井秀一走后,赤井家的门被关上了。

四个人在客厅里沉默。

很久,赤井玛丽发问:“是谁把他叫来的?”

世良真纯、羽田秀吉和降谷零同时否认是自己干的,于是赤井家最后又开了个总结小会,最终确定,肯定是赤井秀一把人叫来的!

降谷零:……虽然fbi自己叫人小时候就跟黑泽认识的赤井先生(波本的表情)。

世良真纯:妈妈生气了,呜哇啊啊,不能让妈妈知道是我把小银哥叫来的,还把贝尔摩德就是**消息被泄露出来的事告诉他,大哥,拜托你了,救救!

羽田秀吉:虽然不是很清楚他们之间的情况,也不知道今晚是怎么回事,但小银哥应该不是为我了什么……

赤井玛丽:哼。一个个的、一个个的都这样。非要搞得你们两个都遍体鳞伤才行吗?

……

赤井家外。

东京的夜晚依旧热闹,但这个时候的居民区当然不比商业区,只有刚从电车上下来的社畜步履蹒跚地往家爬。

赤井秀一看前面的少年走了很久,不像是要找地方打架的样子,就问:“要去哪?”

黑泽阵正在往他去过的某个方位走,本:“午夜场的音乐会。我从朋友那里要了门票。”

“不打了?”

“玛丽会生气。”

“你跟她关系很好啊。”

赤井秀一始终跟前面的人隔着一段距离,就好像这样他们才不会打起来一样。

他们在组织里的时候也隔得很远,每次、每次琴酒看到他都不怎么开心,琴酒也曾经直说“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莱伊”,现在想想,那个人不想在随时可能会死的组织看到他属实理所当然。

黑泽阵的声音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以前受过她不少照顾,比如说骗我留长发,擅自给我决定了人类社会的名字,还有十八年前叫我去做客结果整家人忽然失踪什么的。”

“……”

“我没去,走不开,还以为你们家的人都**。那年我回到海拉,按照我们族群的习惯,在记录族人死亡的石碑上给你划了一道。”

说是石碑,其实是一块矗立在雪原里的黑色岩石。幼年时期的他经常坐在那块巨石上,俯瞰属于他的领地。

黑泽阵说到这里,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似笑非笑地对赤井秀一说:“我带你去看过,你说这是雪原里古代居民用刻字计数的遗迹,应该找两个考古学家来看看。”

赤井秀一:“……”所以那块石碑是我自己的坟头是吗?而且还是雪原公墓?

黑泽阵看到赤井秀一的表情,把嘴角的笑压下去,转身继续往前走。

是啊,他带赤井秀一去看看自己的坟墓,虽然只是风雪里的一道痕迹,等记得它们的人也死亡,这就会变成附近的小孩闲来无事划出的痕迹,再也没人知道其中的含义。

当然,划下那道痕迹后不久,他从赤井务武那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已经划出来的伤痕无法复原,就这样放着吧。

赤井秀一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黑泽

阵淡淡地说:“没那个必要。对你来说也不重要。”

赤井秀一在听,但前面的人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有任何不对来,毕竟琴酒早就习惯收敛所有的情绪来面对组织,面对世界,面对任何一个人。

他想点根烟,又没这么做,只是说:“我是说十三年前的事。”

银发少年的脚步猛然顿住。

行人与车流从他们身侧经过,夜色里的两人都一动不动,直到某个时刻,仿佛被切割了时间的画面才重新开始有动作。

风将少年的长发吹起,遮住了远处的灯火,在漆夜的环境里,冷调的暗银色显得有些发灰。

黑泽阵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想清楚了一切,站在原地,没有回头,问:“他跟你说了多少?”

还能有谁?

这不是「谁会泄露情报」的问题。还记得那件事的人就只有他和赤井务武,他自己永远不会把事情告诉赤井秀一,那将陈年往事说出口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赤井秀一也没继续往前走了,想了想,回答:“不少,从你小时候开始讲,到我加入组织为止。”

赤井务武,你还真敢说。

黑泽阵转过身,注视着几步之外的赤井秀一,问:“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跟着我做什么?”

赤井秀一感受到了明显的敌意。

是啊,任谁发现不想被任何人知晓的过去已经为人所知,估计都高兴不到哪里去,更何况是自尊心这么强的琴酒。

不过赤井秀一想,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也挺了解琴酒这个人的。

所以他说:“我只是觉得,如果我知道了还隐瞒下去,你会更不高兴吧。”

黑泽阵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问:“他还说了什么?”

赤井秀一说:“让我对他儿子好点。”

黑泽阵冷笑:“呵。他倒是很会说。”

看看你自己吧,赤井秀一,你这些年过得不也是不怎么样吗?赤井务武在北欧那么多年,几乎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现在忽然来日本,难道不是因为你还活着吗?

银发少年顿时就没了兴趣,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别靠近我,我没心情。

不过赤井先生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人,具体表现在他会以自己的判断行事,不会听任何人的意见,就比如现在,他反而走到了黑泽阵面前。

看到对方微微抿唇的动作,赤井秀一知道这次可能不是那么难哄——琴酒其实是希望他知道的吧?只是不希望任何人说出口,自己也绝不会说。

他决定问:“他是你父亲?”

毕竟他说你是他儿子,还特地因为这件事跑来找我。

黑泽阵别开视线:“算是。”

见鬼的,他是你爹,不是我爹!等这些事结束了我就把他叫来给你看看!

赤井秀一发现黑泽阵有点恼了,虽然可能不是对着他的,就换了个问题:“音乐会还去吗?”

黑泽阵没好气地说:“去。”

票都拿到手了,他在酒吧拉手风琴卖唱(?)的时候都是偏流行乐的。

请莱伊先生待一整晚,谢谢。不是报复,请你来听音乐会怎么能叫报复?

于是,当晚——

赤井秀一被迫听了整场老掉牙的音乐会,除了古典乐器还有更老掉牙的歌曲,手机还被人拿走没地方跑。而银发少年从开场就睡着了,一直睡到音乐会散场,看起来大概睡得不错。

赤井秀一:……

没关系,琴酒开心就好。勉强把人哄好了就是胜利。

至于依旧在炸毛的他妈,被他惹**的降谷君,需要他解释点东西的真纯,以及一头雾水的秀吉,他们……就等回去再说吧,毕竟家庭矛盾也分轻重缓急。

唉,他提议让宫野透去是缓解矛盾,不是激化矛盾的,谁知道会有人把琴酒叫来。

到底是谁叫的人?赤井秀一觉得他应该回去问问,到底是谁把琴酒找来的。

音乐会结束,人们逐渐散去,此时已经是凌晨,还有观众在音乐厅里,大概也是睡着了,对这些状况很熟悉的工作人员甚至帮忙给他们盖了个毯子。

在二楼包厢里的赤井秀一看到黑泽阵终于醒了,就问:“睡得怎么样?”

黑泽阵反问他:“听得怎么样?”

赤井秀一说还可以吧,在组织里的时候被拉着听了不少,感觉组织的大家都挺守旧的。

黑泽阵说你嘴里就没两句实话吗?

赤井秀一就笑。

银发少年重新穿上他的银色风衣,在短暂的沉默后,忽然说了句:“我会给你弹钢琴,但不是现在。”

赤井秀一听出他话里有话,挑眉:“什么时候?”

“等我把你抢回来以后。”

“那我可能永远听不到了。”

“……(恼了)”

很显然,就黑泽阵自己的角度两句,但那样就不是赤井秀一了。啧。

他真不想见到

这个人!赤井秀一就不能跟赤井务武学学自己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但安全地活着吗?!

黑泽阵往外走,背后传来了某个人的声音:

“所以睡得怎么样?”

“还好。”

他确实睡着了,既然赤井秀一现在不会趁他睡着的时候给他一枪,不用白不用。哼。

“他说你早就没法正常入睡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所以在我身边你是睡得着的?”

“……别得寸进尺。”

“来我家?”

“赤井秀一,”黑泽阵面无表情地看过去,一字一顿地说,“我想杀你比和你打一架容易多了。”

被威胁的赤井先生只好抬手投降,虽然他完全不觉得黑泽阵能狠下这个心来。

音乐厅的走廊里没几个人,倒是有工作人员在尽头打哈欠,也是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样子,再一看屏幕上放的是恐怖片。深夜和恐怖片很相配,特别是在经常发生案件的米花町。

黑泽阵扫了一眼那部电影,很老很经典的电影了,就是有个问题,他出演了。

他把目光挪开,用最快的速度往外走,反正他本:

“我好像看到了……”

“你没看到。”

“所以那是你?原的是真的,你真的陪她出演过电影角色。”

“……”

贝尔摩德,你完了。黑泽阵冷漠地想,中午他要跟贝尔摩德去吃饭,他决定把两只猫和一只狗都带去,波本先生,你的狗被我征用了,反驳无效。

“刚才那是恐怖片里的幽灵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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