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栩走回到大牢中段歇停处,青禾带着一干宫人还有御史中丞苏然在此等候。
众人纷纷向她行礼。
上官栩温声:“今日多谢苏五哥行方便了。”
苏然回笑:“娘娘言重了,这本就是臣分内之事。”
说完,他又反问:“不知徐御史可曾向娘娘交代了什么?”
上官栩扬了扬眉,漫不经心道:“没交代什么,刘昌所诉,他自然是不认的,这块实在帮不上苏五哥什么忙了。”
苏然宽慰道:“这些事到时三司会一起处理,娘娘不必忧心。”
上官栩点点头,话锋突转:“我可能看一看刘昌留下的那封血书?”
苏然迟疑。
上官栩了然道:“我知道苏五哥担忧什么,毕竟这人是我派出去的,他的行事或多或少就与我相关——”
“苏五哥可是担心我会偏私,想法包庇他?”
苏然张口欲辩,上官栩却抢先道:“可三司会审的日子已经定下,一切也都要按三司会审的结果来,我又能做什么呢?左不过是好奇那血书里的内容是什么罢了,当然,也包括刚才所说,想顺便看看那里面的东西可有牵连到我。”
苏然想了想血书里的内容,笑道:“娘娘多虑了,人虽是您派出去的,但事至如今也只是因他自己行事不周,自是与娘娘无关,娘娘想看血书,臣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
他说:“娘娘请随我来。”
——
上官栩由苏然带去了证物存放的地方,看到了血书上的内容。
“果然字字泣血,声泪俱下啊。”上官栩将血书大致看了一遍后叹道。
苏然也叹:“是啊,最主要的是,血书中所提的用刑之事确实是我们御史台其它同僚都有所耳闻的,以及……臣后面也去查过,徐御史的确去查过工部近几年的账目。”
不提其它内容是否为真,用酷刑和牵扯四年前的旧事,确实与徐卿安最近所为对得上。
而且血书密密麻麻,用了两百余字来控诉,其中情绪不减,内容更是一环扣一环,逻辑之缜密,上官栩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出破绽。
难怪苏然会同意带她来看。
她不禁觉得徐卿安乐观过头了。
“娘娘,依您看,可觉得这血书有什么问题?”苏然试探地轻声问道。
上官栩神色一如往常地再看了几眼,摇摇头:“没什么问题,倒是真像有冤之人写出来的东西。”她语气平静,“而且当年之事早已盖棺定论,若这血书所述为真,那提及之人当真是居心叵测啊。”
“苏中丞这几天打算如何审问那牢中之人?”说回公事时,上官栩便也用回了官职称呼。
“依章程,鞭刑应当是免不了的。娘娘可是有什么要嘱咐的?”说话间,苏然抬眼瞧向上官栩,似在寻找她表情之中有无破绽之处,她好像真的对当年之事没有疑心。
而上官栩转过头,完全面向他笑了笑:“没什么要嘱咐的,好奇罢了。”
她放下血书,准备离开,可她刚走出一步就回头,似想起什么遗忘之事道:“哦对了,我把我的斗篷留给他了。”
“他似乎身子不太好,有些畏寒,不过我那斗篷也只是给他御寒用,没有什么穿上可免刑的说法,他一贯张口就来,苏五哥到时可别被他诓了。”
苏然微惊讶于上官栩还会与他说这些,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应道:“是,多谢娘娘提醒。”
上官栩莞尔再留下一抹笑,终是离去。
——
是夜,立政殿中只点了寝灯,床帐尽垂,上官栩梳洗之后卧在榻上,回想着今日狱中之事——
他说他要送她件礼物。
不得不承认,他的这句话的确勾起了她很大的兴趣。
因为她能感觉到他的这份礼物若真的备好了,不会简单。
他面容虽总是带着笑意,可是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他的笑许多时候并不浸眼底,她虽看不清他的情绪,但能感受到他眼中有一种不只限于对权力追逐的野心。
他能在她面前满眼无辜又言辞恳切地尽诉衷肠委屈,也能平淡地说出他在处理刘昌之事中施以酷刑的经过。
这不是一个儒士该有的模样。
这样的人左右逢源,有城府,有心计,往往他们所行的每一步,无论阴谋阳谋,他们都必要从中取之回报,只为得自己最终所求。
这样的人便是表面再温和光亮,内里都是薄情寒凉的。
所以这也是她今日不信他会只为了一群和他毫无交集的受难人而将自己置于险境之中的原因。
事实证明,她也预料对了。
他果真有其他目的。
但也正因如此,他是一把不错的刀。
刀下所铸的礼物,也断然不会是凡俗之物。
那么她便要利用好。
只是,他此番入狱,到底在不在他意料之中?
听他话中之意,他欲行之事仍有失败的可能,那可是刘昌的血书碍了他的去路?
想到此处,上官栩长缓一口气,闭目歇了歇——
刘昌血书的确棘手,洋洋洒洒竟写了两百余字,且所诉之罪皆有据可依,而刘昌如今又死了,他该如何在三司会审上与一个死人辩驳?
等等,不对!
上官栩骤然睁开眼,又缓缓坐起了身。
她凝眸沉思片刻后喊道:“青禾。”
青禾应声,从外殿走了进来。
“娘娘。”
上官栩道:“听闻御史台推鞠刑罚重于刑部和大理寺,他身子骨弱,今日受了鞭刑恐怕并不好过。你明日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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